“給你兩天的時間,本王先去休息了。”看着李荒點下頭來,那妖王便是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消失不見。
“原來我身後是忘川穀,而對面是叫彼岸山吧?好奇怪的名字。”李荒自顧自的推想着,對那妖王的話,也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等李荒慢慢熟悉了這幾個名字時,方纔意識到,兩天的時間已然是過去了一半。頓時,少年開始努力的打量起四周來。
“隱形橋,會在什麼地方呢?”一邊揣測着,李荒所有的精神力都是出動,竭盡全力地感受着忘川河上每一處空間的能量波動,希望能夠發現一絲不同的地方。
時間順着忘川河水流逝,不知去往何方。
眼看着那妖王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李荒內心着急。他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家給弄死。但是任少年心急無比,卻始終是沒有發現對方所說的“隱形橋”的蛛絲馬跡。
“哈哈哈,就知道你沒那個本領!”就在李荒心火中燒時,那妖王的身影再次出現。
雖然妖王的聲音聽上去滿是嘲笑,李荒卻能夠感覺得對方的一絲失落和無奈。但他並不明白那妖王心中的真實想法。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陪你玩兒了,你還是乖乖讓我吃掉吧,哈哈哈。”
“虧你一代妖王,卻想不到竟是如此可憐。”
感受着對方猛然升起的殺意,李荒卻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絕望。相反,他覺得妖王太可憐了。對方一代強者,卻因被困幾十年,如今落得個通過吞噬他人血肉魂魄,而苟延殘喘的境地。
“大膽小子,死到臨頭竟還敢作弄本王!”
妖王一怒,天地變。李荒只感覺自己彷彿整個身體都是浸泡在濃郁的血海之中,強烈的血腥氣,直讓得李荒胃內一陣翻江倒海。
李荒知道,這應該就是王級高手特有的“絕對領域”! 在這個“域”內,他爲帝王!
可以說自己的游龍勢也是一種域,只是如此玄奧的戰技,以李荒現如今的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它應有的樣子。
“我不作弄任何人!我若爲你,即便是與這忘川河拼個魚死網破,也定不會屈困於此,苟延殘喘一世!”
李荒強壓下體內翻滾的不適,拼盡全力,向着那妖王大吼出聲。
“你!”
李荒大言大語,竟是讓得妖王一時語塞。
“我說的難道不對?至少我會如此做!”
“好一個你會如此做,你可知道,當初爲了掙脫這束縛,我受了何等苦楚?今日老夫便要看你如何做!”
妖王收起一身的殺意,靜靜的懸在空中,不在言語。
“碎星拳!”不再多說,李荒凝全身力量,聚於右手之上,低頭看着越發渾濁的忘川河,猛然砸下!
“嘭!”
就在拳頭落下時,劇烈的聲響不是來自那水上,而是發自少年的腦海之中。
劇烈的痛楚席滿全身,李荒只覺渾身如同遭受雷擊,不單是肉體,就是靈魂都是受到了極大的攻擊。
“哈哈哈,懂了嗎?你越是反抗,便越是痛楚。那痛楚不單是肉體,更多的是靈魂!”
望着嘴角溢出鮮血,精神有些萎靡的少年,妖王狂笑起來。
“那又如何!再大的痛楚也不能讓我阻止我的腳步,我,此生,絕不苟且於此!”
妖王感受到少年那狠狠砸來的目光,內心莫名的涌起了一陣惶恐。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一代強者,竟然會被一個小小戰師層次的少年看得心驚肉跳!
沒有在意妖王的神情,李荒擦了一下嘴角,體內的真液不斷加速涌動起來,沸騰起來。
“哎,別費力氣了。”
妖王看向李荒的眼神變了,徹底變了。由嘲弄,殺意變成了無奈,同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是達到了妖王的層次,可以將靈魂自肉體中掙脫出來,否則他早就被這忘川河給吸了個乾淨了。
李荒自然不知道妖王經歷着的痛苦,繼續向着忘川河猛烈的擊打着,希望能夠使身體擺脫這被束縛的境地。
妖王靜靜的看着李荒,再沒有言語。
時間一點點流逝,隨着李荒不痛不癢的掙扎,忘川水越發的渾濁,到得最後甚至是變得漆黑。
少年感覺自己漸漸恍惚起來,魂魄彷彿正在一點點被抽離,進入腳下的“鎖鏈”中。
“太怪異了,決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心中發狠,李荒再也不顧及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妖王,開始竭盡全力的施展起“游龍——嘯月”。
一輪漆黑彎月在李荒頭頂緩緩升起,這讓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妖王瞪直了雙眼。
雖然那彎月亮內中蘊含的能量在妖王眼中並不強橫,但那詭異的黑色月亮散發着一股濃郁的威壓,讓妖王不自禁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整個忘川河彷彿也是感受到了那股奇異的能量波動,頓時巨浪狂涌,聲勢滔天。
“納天地之精華,取精神之威壓,交融並濟,聚能量於體外,凝紫月入玄虛。待虛幻爲實,玄轉爲真,威壓入主,嘯月以出!”
此時的李荒如一葉扁舟,似渺小螻蟻,在巨浪中漂泊。唯有他那堅定的雙眼,還有穩穩張開的雙臂,詮釋着此身爲人的堅忍不拔與難以磨滅的信念!
“桀桀,我當是他來了,我就說麼,怎麼可能?”毫無徵兆的,一聲刺耳的聲音自忘川河底發出,而隨着這道滿是嘲諷的聲音,李荒突然倒了下去,被無邊的巨浪淹沒。
第一次施展“游龍——嘯月”,可以說李荒成功了,只是他無法堅持下去,這一式需要耗費太大太大的能量與精神力量。而如今的李荒一介劍客,單是施展得出就已經算是一種奇蹟了。
“哎,或許這次我是真的難逃一死了吧。”此時的少年內心是平靜的。
他知道無極劍魂或許在第一層地獄便是耗費了它太多的能量,如今它在自己的神識海內,沉沉睡去,一動未動。
而體內的金烏此時更是在呼呼大睡,自己無論如何呼喚,他都是沒有動靜。本來嘛,這傢伙就不是太靠譜,李荒也無意再說什麼。
漸漸地,李荒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睡意襲上心頭。
“我真的,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