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交鋒

正面交鋒

這天凌小琦早上有一個很重要的彙報,她參加了創意營銷企業家的比賽,這天是校內選拔,這是比賽的第一個關卡,必須要過關的。

前一晚,她怕自己賴牀,調了一個鬧鐘怕不夠,又調了一個。睡下來,還是不□□心,把手機裡內設的鬧鐘也調了,還調了幾個不同時間。換句話說,至少有五、六個鬧鐘把她叫醒。

還幸有調到手機內的鬧鐘裝置,不然她就真的睡死了,那兩個傳統的鬧鐘並沒有響起來。

凌小琦拿起一看,鬧鐘的開關被關掉了,難怪不響。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趕緊起牀。

人生就是這樣,你愈趕愈時間,時間便走得愈快,你愈趕,做事愈不順心。所謂的欲速則不達,就是這個道理。

想要刷牙,拿起漱口杯,牙刷就忽然丟下來,還正正丟進馬桶裡。凌小琦扶了扶額,馬桶是沖洗好的,但是要伸手進馬桶還真的有點心理障礙。

到廚房找來膠手套,屈服了,伸進去把牙刷撈回來。不過,凌小琦雖然省到不行,但買一支新的牙刷似乎也難免,馬桶太多細菌了,而且她真的沒辦法把這支丟進過馬桶的牙刷放進口裡。

「唉,這樣又半頓午餐了。」凌小琦嘆氣,把牙刷丟到垃圾桶去。

還好有後備牙刷,但這樣也很折騰人,浪費了凌小琦不少時間。這樣,她的時間更爲緊湊。

快速的梳洗、更衣,連早餐也來不及進食,便匆匆準備出門。

可是,阻撓她的事情又來了。

關了窗,察看電燈、爐火關了沒,這是凌小琦出門前必定會檢查的事項。

在廚房察看爐火的時候,背風就傳來一陣風,回頭一看,明明關了的窗又被打開了。

再一次把窗關上,一轉身,餘光便察覺到不對勁。又回頭看,凌小琦摸了摸自己的臉,閉起眼深深吸了口氣,房間的燈亮了。

凌小琦搖搖頭,還是走回去關燈了。

看來一切都沒問題,打開門的時候,爐火卻竟然開了。

凌小琦憤然地走回頭把爐火關了,沒好氣地說了句:「你玩不膩喔?我趕着回去彙報喇,下午回來我們當面談談好嗎?」

凌小琦真的有點生氣,更多的是不耐煩。但,家裡除了她,還有別的人嗎?

等了幾秒鐘,沒有一點動靜,凌小琦稍稍放下心來,看來她的意見被接納。

「我回來之前別又給我開窗開燈開火什麼的,拜託了。」凌小琦雙手合十,閉起眼睛,誠心地說。

語畢,房間的燈又開啓了,凌小琦真有一種想暈過去的感覺。

「你……我不管喇!你愛怎樣就怎樣!最好把這裡一把火給燒了!哼!」

凌小琦吼了一句,燈都沒關就用力把門關上,瀟灑地離開了家。

可知她平常多節儉多環保啊!不關燈就走可不是她的作風,不過她真的快要遲到了,也管不了那麼多。

凌小琦心裡有氣,唸唸有詞地說:「最好你就把家裡給燒了!看你能住到哪裡去!哼!」

鼓着腮幫子皺着眉頭回到學校,彙報已經開始了。凌小琦安靜地進入禮堂,儘量不騷擾人。還好是最後幾組彙報,還有時間讓她準備。

「怎麼了?塞車嗎?」夏旋低聲關切地問道。

「見鬼了!吼!」凌小琦一臉委屈,忍着壓下聲線道。

「噓──」夏旋煞有介事,「說了這些話不能隨便說、貪口便的。」

凌小琦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她得調整心理情緒狀況,她要有好表現。

整個彙報歷時三小時二十分鐘,凌小琦是第二組彙報的

彙報順利完成,看在場的反應似乎挺好的,凌小琦總算抒了口氣。

這個比賽只要入圍了就可以得到五萬元的計劃實行補助,勝出了更可得到全數發展支助,換言之,是她人生第一桶金的重要資本。所以她真的很看重這個比賽,比期末的大考更甚。寧願天天熬夜做資料蒐集、調查報告、趕計劃書,也要把計劃做好。這個比賽也撥歸爲企業科的專題研習,只要這比賽的計劃書做得好,期末不去考試,企業科的成績也應該會挺不錯的。

「喂,待會去不去KTV?」夏旋問。

「不了,我得回家有事辦。」凌小琦搖搖頭,又嘆了口氣。

是的,她要趕回家看一看那個家被弄成怎麼,有沒有整個家被反轉。還有,要展開談判。

「哎呀,我請你去喇,一起去嘛!隔壁班的高灝言也會去哦。」

凌小琦不屑地白了夏旋一眼,就愛看帥哥。她怎麼都不覺得那個高灝言帥呢?可是夏旋卻迷戀得很,還說他很有才華呢!才華?如果口甜舌滑、油腔滑調都算是才華的話,那個高灝言真的挺有才華,女人湯圓。

「真的有事情要辦,對不起。」

「好了,也沒有對不起喇!」夏旋擺擺手,「只是覺得很可惜,每一次你都不去。你啊,你看看來到這裡你認識了多少個朋友?不算那些碰上Say個Hi,離開說聲Bye的,你看你有幾個。」

「朋友不用多啊!我有你就很好啊。」凌小琦笑,眼睛彎彎的,一副叫人疼的可愛模樣。

「賣口乖……你啊,再這樣下去,怪不得都沒有男朋友了,大時大節沒個人在旁多寂寞啊!冬天又沒有溫暖的懷抱,想起就可憐。」夏旋萬分慨嘆。

凌小琦笑了笑,沒說什麼。會寂寞嗎?好像習慣了一個人也就沒有什麼寂寞不寂寞的問題,對於愛情,她是無所謂的。更確切的說法是,她對很多事情都無所謂,包括愛情。至於冬天,冷就抱着暖水袋、窩在被窩裡,也很溫暖的。

離開學校,與夏旋分道揚鑣。凌小琦懷着一點點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家,她但求家裡的狀況不至於太過慘不忍睹,她就阿彌陀佛了。

「我回來了。」凌小琦一開門就喊話,略略環顧一下環境,似乎沒有遭受破壞,「你等我一下。」

凌小琦放下包包,走到廚房開了一包米,然後回廳把米倒在小茶几上,平均地鋪好。

「我叫凌小琦,你應該知道的了。怎麼稱呼你呢?」凌小琦滿有禮貌地說。

只見茶几上的米開始被劃開,慢慢出現了字形。是「祁筱涵」三個字,而且還寫得蠻秀麗的。

「祁筱涵……你的名字好深奧喔!」凌小琦點點頭,把字抹去,重新鋪好,「我要怎樣才能看到你?在這裡有你生前常使用的,或者你很重視的物品嗎?」

過了一會兒,又出現了兩隻字。

「鋼筆?」凌小琦想了想,「書桌抽屜那一支?」

回到房間,找到了那支鋼筆。凌小琦握着蒙了薄塵的鋼筆,閉起眼睛,唸唸有詞的,不知道是那一國的語言,大概最易聽得懂的是「祁筱涵」三個字吧?

凌小琦睜開眼睛,奇怪,怎麼看不到呢?

「我在你後面。」

凌小琦轉頭回望,眼前一亮。原本她在腦袋裡就有很多假設的幻想,血盆大口的、五官長得不齊的、兇悍的、猥褻的、討厭的……最壞的打算都有了,想不到,眼前出現的會是漂亮又可愛的女鬼,連聲音都是甜膩膩的。

長髮及腰,眼睛大大水汪汪的,鼻子小小很筆挺,嘴巴繞繞的讓人有吻下去的衝動,身高大概會比凌小琦矮一點點,身材偏瘦,沒上沒下,很直板的模特兒身材。

凌小琦看得傻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笑着說:「您好。」

「你不怕我?」女鬼……是祁筱涵問。

「你看起來應該不壞。」凌小琦笑着說。

「我是鬼耶!」祁筱涵一臉驚訝。

「我是人耶!」凌小琦俏皮乎說,「沒聽說過嗎?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所以要怕也是你怕我吧!」

祁筱涵顯然不太相信,抱着雙臂重新審視這個女生。

凌小琦抓了抓頭,尷尬地笑着說:「其實,以前收養我的人是個道士……能不能說他是道士呢?反正就是會跟鬼接觸的人。他會幫助鬼,也教我要跟鬼好好相處。我從小就跟鬼相處,鬼跟人都是我的朋友。」

難怪,難怪她完全不怕,還住得那麼安心。祁筱涵總算明白,爲什麼趕不走凌小琦了。

「原本這裡就是你居住的地方,我入住可能會爲你造成不便。但是呢,我都付了租金,而且不住這裡我就變成無家可歸。所以,我們可不可以和平共處呢?」凌小琦一臉誠懇。

「我爲什麼要跟你同住?」祁筱涵冷冷地道。

凌小琦想了想,眼珠一轉,笑着說:「有個好照應啊!而且,自己一個不悶嗎?我可以陪你說說話什麼的。」

祁筱涵默不作聲,好一會兒,才幽幽地說:「倒是的,很久沒人跟我聊天了。」

總算達成共識,凌小琦和祁筱涵聊了很久。祁筱涵不用吃飯,凌小琦吃飯的時候都是她在說話,真的很久沒聊天了。

凌小琦一直掛着微笑,也很專心地聆聽,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想法。不經已的,就聊到凌晨。

早上還有課,凌小琦得睡覺了。睡到一半,正陷入深層睡眠的凌小琦,冷不防被祁筱涵的聲音叫醒。

「小琦,我剛發現一件事。」

「嗯?」凌小琦的腦袋一片混沌。

「你跟我的名字有兩個字是同音,而且是國粵語都同音。凌小琦,祁筱涵。」祁筱涵興奮地說。

「我都沒發現到呢……」凌小琦根本沒辦法思考,她好睏。

「真的很巧喔!你不覺得嗎?」祁筱涵仍然興奮。

「你有沒有聽我說話的啊!」祁筱涵用力推了推凌小琦,凌小琦背後一涼,打了個冷顫。

「你是鬼,你不用睡覺,但我是人啊……」凌小琦大被蓋過頭,確定不再理會祁筱涵。

祁筱涵嘟嘟嘴,又是凌小琦說可以陪她說說話什麼的,真沒勁兒。

另一女主祁筱涵隆重登場!

其實她早就出現了,只是誰都看不到她的存在。(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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