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晝10

無極

“蜂尋!破!”

無數巨大的黃蜂突然從空氣中幻化出來,朝着四個幾乎沒有差別的蘇尋海飛過去,雖然蘇尋海動術快到極限,黃蜂無法分辨出哪一個纔是真正的蘇尋海,可是,黃蜂一直停留在每一個“蘇尋海”的身邊,於是,蘇尋海也就只能不停地變換着位置,不敢停下來。

老闆娘變了變手勢,又念動了一句:

“蜂銳刺!破!”

空氣中密密麻麻的黃蜂,幾乎要充滿一整個空間了。

其他的白衣男子+米+花+書+庫+?w

om,早就已經被那些幻化出的黃蜂團團圍住。儘管他們也希望像是對付流星光芒那樣把這些黃蜂統統定住,可是,無論喊了多少次“停”,無論念動了多少次“凝固之寒”,無論凝固了多少隻黃蜂,可是,空氣裡都不停地幻化着更多更兇猛的黃蜂出來追逐着他們。

而那些被停止了而凋落在地上的黃蜂,不斷地簌簌地掉落在地面上。竟然像雪花般的越積越高。一寸一寸地上升着,地面上全是黃蜂的屍體。

整個前廳裡都是這些上下疾走如飛的白衣男子,勉強地逃避着這些黃蜂地追趕。動術快成流雲,無數上下流竄着的白光。

蘇尋海氣得發抖。可是還是不敢有半點停滯。

老闆娘找了張凳子坐下來,溫柔而微笑着看着這一切。過了會,她再一次地伸出手。

“千蟻蝕日!破!”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黃蜂的屍體,一瞬間全部變成了黑色的巨大的螞蟻,密密麻麻地從地上,慢慢地爬上牆壁,爬上桌子,爬上椅子,爬上每一個白衣男子落腳的地方。

極樂宮的人不得不將自己懸停在半空中,找不到地方可以落腳。

而隨着其中一個人的慘叫開始,接二連三的慘叫不停地從他們口中發出來。

因爲他們的衣服上直接幻化出了無數的黑蟻,然後朝着衣服裡的肌膚咬噬而去。

所有的白衣男子全部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身上是涌動着的無數的毒蟻,它們在被咬空了的眼眶,鼻子,耳朵裡,不斷地進進出出。

唯一還在呻吟的是蘇尋海。

老闆娘溫柔地蹲下來,蹲在他的身邊。

他呼吸急促,伸出手抓着老闆娘的衣服,“你到底是誰?我知道老闆娘……你不是她……她不可能會這麼高的咒術。而且,她怎麼會和……極樂宮的人做對……你到底是誰?!”

老闆娘笑了,她說,“我也認識老闆娘,她確實不會咒術。不過我見到她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十年都沒有看到她,很想她呢。”

“那這整整十年……都是你在經營沉月軒?!”蘇尋海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可相信地搖了搖頭,“可是……不對,你如果不是她,那你怎麼會和她一樣的容貌?”

老闆娘笑得特別地溫柔,春風拂面一般地溫柔,她說:“你終於問到關鍵的問題了,因爲我善於畫眉。”

“畫眉……畫眉!你纔是千羽樓的人!”蘇尋海的臉扭曲到一起,已經完全看不出是個英俊的男子,臉上只剩下恐懼的表情,“沉月軒……沉月軒是千羽樓開的?!”

“算你聰明,沉月軒就是千羽樓的第七樓”,老闆娘在他臉上隔空劃出了十字——

“可惜你再也沒辦法聰明下去了。”

她站起來,看着面前的蘇尋海再也無法閉上的眼睛,面無表情。

然後她把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後突然像蒼鷹般伸開雙臂——

嘩啦啦的聲響,無數翅膀扇動的聲音。數以萬計的飛鳥從窗外的後院裡疾飛進來。

所有的飛鳥在前廳的空中環繞着急速飛翔。翅膀交疊遮蔽了所有的光線。

然後一瞬間又洶涌着衝出了房間。

世界突然安靜下來。耳邊是太過寂靜而發出的類似絃音的嗡嗡聲。

地上的七具屍體已經全部不見了。

飛鳥帶走了他們。

甚至帶走了所有的塵埃。

一千隻飛鳥飛過王城帶血的天空,翅膀裁剪着每一片沉甸甸的黑色雲朵。

老闆娘望着空無一人的長街盡頭,眼睛裡閃着若隱若現的光芒。

已經五月初六了。

шωш●тt kán●¢ ○

還有三天。

她對着天空伸了伸手,一隻黑色的鴿子從濃厚的夜色裡飛過來停在她的手上,她把鴿子移近自己的臉,對着鴿子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手一揮,鴿子像迅捷的鬼魅般消失在夜色裡面了。

連日暴雨。

厚重的雨水將日光挫得模糊,視線很昏。在飛鳥翅膀的覆蓋下透出灰塵的暗角。

錯亂而急促的雨點密密麻麻地敲打在每一寸土地上。各種昆蟲小獸飛速地朝着地底深處躲藏。溫暖的洞穴埋藏在轟隆的雨聲裡面。像是世界裡成千上萬的小小的角落。安全而又昏黑溫暖。

水流急速地匯聚成河,沿地面各處高低流淌。

飛濺起來的水花在地面一尺的高度懸浮着,讓一整個王城的地面都籠罩上一層水霧。

看不清楚周圍。

一片昏**的霧氣籠罩的空間。甚至連腳下踩着的地面也看不清楚是什麼。地上也浮動着一層煙霧一樣的東西。

只有臺階上的王座上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一團柔光凝聚在臺階之上,像一個琥珀一樣。

千羽樓的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她們的首領風之白翼。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因爲她們都知道,如果她沒有問問題,那麼誰都不可以多話,同樣的道理,如果她問了問題,那麼,無論如何,她都要聽到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否則,就是死。

日晝(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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