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一邊吃着,一邊詢問小女孩,得知她的父母雙亡,三歲開始便和年邁的爺爺相依爲命。由於爺爺年紀大了,只能花光所有的積蓄開了這小飯館。
蕭凡看得出來,他們的生活過的很窘迫,不然小女孩也不會面色蠟黃,營養不良。終於,蕭凡將米飯與一盤青菜都吃完了,這時候小女孩微微一笑,道:“大哥哥,我們店吃飯很便宜的,您給五個銅板就夠了。”
“好!”蕭凡點頭,伸手一摸這纔想起,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帶錢,而且以往也未曾使用過什麼銅板,頓時有些尷尬,道:“小妹妹,對不起,我身上沒有銅板。”
小女孩一聽,眼睛頓時就紅了,晶瑩的眼淚滾落了下來,撲在他爺爺的懷裡痛哭起來。
“爺爺,又是一個吃白食的。我們把最好的都給他們吃了,他們卻不付錢,我們今天吃什麼啊!”
老人聞言,渾濁的老眼中溢出眼淚,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着小女孩的頭,深深一嘆,然後看向蕭凡,道:“你走吧,我們店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老人家,我不是有意的……”蕭凡很尷尬,也很難受。話還未說完,老人便搖了搖頭,老淚縱橫,道:“不用說了,我們把最後的吃的都給了你,讓我們怎麼辦啊。我這把老骨頭倒是沒什麼,可是孩子還在長身體,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米飯了,真是作孽啊!”
“我……”
蕭凡張了張嘴。
“你走!你走啊,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
小女孩衝到蕭凡的身邊,使勁地推搡着他,看得蕭凡心酸不已,正要說什麼,門外便傳來腳步聲,先前在街上看到的那幾個流裡流氣的傢伙走進了店裡。
“老傢伙,大爺們肚子餓了,趕緊給大爺們準備好酒肉,否則將你這破店給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兇狠地說道。見老人沒有動,砰然一聲拍在桌子上,吼道:“他媽的,老東西你是耳朵聾了嗎?”
“爺爺,爺爺,他們又來了!”
小女孩見到這羣人,眼中透着驚恐,趕緊躲到老人的背後,伸出小腦袋來望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各位大人,你們行行好放過我們好不好?這些年,我們這小店早就被你們吃垮了。我的孫女都已經幾月沒有見過肉食了,那裡還有酒肉招待你們啊!”老人一臉惶恐,彎着腰小心翼翼地說道,語帶哀求。
“什麼?沒有了?老東西,你他媽再說一次沒有了?”那個長得很魁梧的傢伙一臉兇橫的模樣。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個瘦小精幹的人走了過來,一腳踢在老人的身上,老人頓時便倒翻在地,痛苦呻吟。只聽那個精瘦的傢伙吼道:“他媽的趕緊給我們準備去,否則我弄死你個老傢伙!”
“嗚嗚!爺爺,你怎麼樣,爺爺!”
小女孩跪在地上抱着老人,滿臉眼淚,隨即轉過頭憤怒地盯着那個出手的人,道:“你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你們已經將我們都吃垮了,現在還要來吃白食,我們自己都沒有吃的了!”
“嘿嘿,壞人?老子今天打死這個老傢伙,你個小丫頭又能怎樣,哈哈哈!”那個出手的精瘦修者獰笑,大步走向老人。
小女孩立時站了起來,伸手展開攔在前方,哭喊道:“不准你們打我爺爺,他已經很大年紀了,你們會打死他的!”
“小東西,竟然敢攔住老子?那好,老子就先打死你個小東西再說!”
那個精瘦的修者冷笑,伸手就是一巴掌抽向小女孩。雖然他沒有動用真氣,但是這麼個小女孩被他一巴掌抽中,小臉怕是也得開花了。
蕭凡眼中寒芒一閃,終於是忍無可忍了。本不想惹事的他,卻不得不出手,怒不可遏!
“住手!”
蕭凡一聲沉喝,同時探手而出,瞬間抓住了那個精瘦修者的手。
“你他媽是誰?敢管閒事,是想找死嗎?”那個精瘦修者轉頭盯着蕭凡,眼神很冷冽,其餘的幾個傢伙也都看着蕭凡,嘴角噙着冷笑。
“你們不過是一羣奴才,竟然如此囂張,而且毫無人性!你們難道看不出這小店已經拿不出任何東西了嗎,你們這是要逼死他們爺孫倆!”
蕭凡很憤怒,不過卻沒有下殺手,畢竟對這裡還不熟悉,不想爲自己帶來太大的麻煩。
“你他媽的敢罵我們?在這清風鎮,誰他媽的敢對我們不敬?大爺們在這裡來吃東西,是他們的福分,你敢動大爺動手,找死!”
那個被蕭凡抓住手的傢伙揮臂一拳砸向蕭凡的面門。蕭凡心中的殺意瞬間熾烈,多少年了,還沒有人在面前如此狂妄過。五指當即一震,噗的一聲,那個傢伙的手頓時就碎了,發出慘叫。
這時候,其餘幾人齊齊一驚,立刻就要對蕭凡動手。蕭凡眼觀六路,身形閃動,輪動拳頭嘭嘭幾聲將五人全都打飛出去,骨斷筋折。
然後一步來到街道上,手中聖紋閃爍,嗡地一聲按了下去,五個傢伙立刻發出慘叫聲,一身的修爲盡毀,發出撕心裂肺的的慘叫聲。
“你!你敢廢了我們的修爲,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蕭凡掃了他們一眼,猛地一喝:“還不滾!”
五人連滾帶爬快速逃竄,很快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街道上圍觀的人羣盡皆看着蕭凡,雖然對他廢了那五個傢伙而感到解氣,卻也嘆了嘆氣,道:“年輕人,你趕緊走吧。他們都是陳府的人,這清風鎮可沒有人惹得起陳府。要是等到他們回頭找來,你可就麻煩了。”
“多謝各位的好意,我現在還不能走。我這一走,他們怎麼辦?”
蕭凡指了指站在店門口目瞪口呆,眼中透着驚恐之色的小女孩與老人,當即拉着他們快步走到了店中,並且將店門給關上。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爲我們不平,可是你這樣做,讓我和孫女怎麼活下去啊。”老人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輕輕地撫摸着小女孩的頭。
“老人家,你不必擔心。你告訴我,那陳府的主人是誰,爲何連他們的奴才都如此囂張!”
“哎!你是外地人吧,不知道我們這清風鎮。陳府的陳老爺可是聖武境巔峰的高手,他有好幾個公子,其中一人更是東陵郡無極宗的外門弟子,惹不起的!”
“東林郡?你說這裡是東陵郡,那麼這裡是不是東州?”
“東州?這裡的確屬於東州大陸,不過這東陵郡只是東州大陸最偏遠的地方。”
“原來如此!”蕭凡點了點頭,隨即安慰老人與小女孩,道:“你們不用怕,這件事情既然我出手了,那麼一定會管到底,不會連累你們的。”
“哎,你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老人搖頭了搖頭。
這時候,小女孩卻崇拜地看着蕭凡,對老人道:“爺爺,大哥哥很厲害的,兩下就將那些壞人給打走了。有大哥哥幫我們不好麼,我們纔不要被他們欺負了呢,這些年被欺負得已經夠多了。”
“對,有希望就要反抗,不能逆來順受!”蕭凡點頭,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道:“告訴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葉沫沫,大哥哥叫我沫沫就可以了,大哥哥叫什麼呢?”小女孩睜着大眼睛,期盼地看着蕭凡。從她的眼中,蕭凡看到了希望的目光,笑道:“大哥哥叫蕭凡,沫沫可要記住了。”
“嗯,沫沫記住了,沫沫永遠都不會忘記大哥哥的恩情!”
“傻丫頭,舉手之勞,哪算什麼恩情。來,我們去後院,大哥哥烤肉給你吃好不好?”
沫沫聞言,眼中頓時綻放出了光芒,嚥了咽口水,道:“真的嗎?大哥哥你沒有騙沫沫嗎,沫沫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過肉了,肯定很香很好吃!”
蕭凡心中一酸,看着一臉蠟黃的沫沫,她的眼神與神情讓蕭凡的眼睛微微有些發澀,心中也梗得慌。當即便拉着他們走向後院,佈下隱匿大陣,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巨大的熊掌,放在手心內以聖炎翻烤。
“哇!大哥哥,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熊掌啊,不知道吃好久才能吃得完呢。”沫沫睜大着眼睛,看着翻烤的熊掌,聞着肉香味,不斷地嚥着口水。
蕭凡淡淡一笑:“那沫沫以後就跟着大哥哥好不好?你想吃什麼,大哥哥都給你弄!”
“真的嗎?大哥哥你真的願意帶着沫沫嗎?”
沫沫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蕭凡的話,一臉期盼地看着他,希望得到他的肯定回答。
“當然是真的,大哥哥發現沫沫的根骨不錯,很適合修煉。所以,大哥哥就決定了,帶上沫沫一起走。”
蕭凡的話讓沫沫高興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可是她又看了看老邁的爺爺,一時間沒有迴應蕭凡是不是願意跟着他一起走。她捨不得相依爲命的爺爺,擔心着他的身體。
“沫沫不用擔心,大哥哥會幫你爺爺延長壽命,然後爲他洗髓伐毛,這樣沫沫就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