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審訊室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張警官走了進來。
旁邊還跟着那個胖警察,張警官嚴肅地說:“林南,你可以走了,去值班民警那領一下你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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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跟着張警官就出去了,臨出看守所大門前,張警官又看了我一眼,無可奈何地說:“你小子還真是個刺頭,以後少給我惹點事。”
我忙不迭地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包五塊白沙,跑過去給張警官散了一根。
一旁的胖警察撇了眼我手上的香菸,然後翻了個白眼,張警官卻連看都沒看,非常嚴肅地說:“你這是賄賂國家公職人員知道嗎?你小子趕緊給我滾蛋。”
我無語地咂咂嘴,直接出門了。
尼瑪,我哪裡賄賂國家公職人員了,你丫的見過拿根五塊白沙賄賂的?
我一出門就看見趙鑫和馬姐韓天他們都在外面等我了,至於跟我們一起來的那一百多號學生除了我們自己的那四十個兄弟大部分都無聊走了。
我輕鬆愜意地問他們:“你們怎麼說的?”
然後等他們說完他們做的筆錄之後,我差點就在風中凌亂了。
這羣傢伙,果然沒一個靠譜的。
警察問:“吳鵬飛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我回答的是:“自己打我的時候撞石頭上的。”
馬姐說的是:“在雪地裡滑倒了,裝石頭上了。”
趙鑫回答:“被門擠了。”
韓天說的比較有玄幻色彩:“哦,他看見一個妖獸,想要取人家內丹,被妖獸的角給頂的。”
至於魚雷,就更他媽不靠譜了,魚雷竟然說是被自己人打的。
警察問魚雷爲什麼吳鵬飛會被自己人打,魚雷大大咧咧地說:“這很簡單,源自犯罪團伙內部分配不均,他們六個都想對馬姐行不軌之事,結果這樣就打起來了……”
我們對了一下各自的答案,都哭笑不得起來。
這麼多人在看守所門口站着也不是事兒,我就把趙鑫,魚雷,馬姐,韓天和史宇航他們幾個留了下來,然後讓其他人都回去了。
馬姐的心情已經平復了,關切地問我:“林南,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我擠出一絲笑容,霸氣地說:“沒事,沒事,咳咳,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剛一說完,我就向馬姐的懷裡倒去,馬姐大驚失色,趕忙一把抱住我。
我的頭埋在馬姐的胸口,能感受到碩大和柔軟,馬姐的秀髮在我的鼻尖前晃盪,我聞着馬姐身上的體香,不由一陣心神盪漾,頭也暈起來了。
一旁的韓天等人尷尬不已,馬姐也面紅耳赤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我看見馬姐有些氣喘吁吁了,才把頭從她懷裡鑽出來。
畢竟是一個一百三十斤的男人,馬姐有些承受不住我的體重。
“林南,你真的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馬姐非常關切地問我,連趙鑫他們也很關心。
我神清氣爽地說:“沒事沒事,你們看過《上海灘賭聖》沒?就周星馳演那個。”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我,我臭屁地回答:“裡面周星馳演的阿星被綺夢吻一下就能恢復超能力,我和他一樣。”
所有人又懵了,趙鑫忍不住問道:“南哥,難不成你也有超能力?”
我一手搭上趙鑫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你丫衣服我是內褲穿外面的鹹蛋超人啊?還超能力,你扯什麼淡?”
趙鑫滿臉委屈地撓撓頭:“不是你說和阿星一樣的嗎?”
“我的意思是我被馬姐抱了一下就神清氣爽,活蹦亂跳,啥事沒有了。”我無語地白了趙鑫一眼就。
馬姐這才知道自己上當了,氣惱地在我胸口用力錘了一下。
我立馬捂住胸口,大聲嚷嚷起來:“噗……我受內傷了,哎呦,疼死我了,嘿,你們別走啊,我不是裝的……”
沒一個人理我,他們幾個往前走了,我只好自己揉揉胸口。尼瑪,是真疼啊,雖然我上午被打的沒受什麼內傷,可也傷的不輕啊。
竟然,木有,一個人,相信我。我決定再也不理他們了。
“嘿,別走呀,等等我!”我一邊追一邊喊,也是沒誰了,這幫傢伙竟然真把我一個傷員丟下來了。
我跑了很遠才追上他們,這麼冷的天兒大家也都無所事事,我便提議去吃老北京的一品鍋。
其實我還是喜歡擼串的,不過一來白天燒烤攤也沒出來,這二來我可是在假新疆那吃了兩回霸王餐了,這要是讓他逮着,剛出的看守所沒過一小時又進去這也太他媽丟人了。
衆人一致叫好,我便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三里屯那家最出名的火鍋店。
一下車我就感嘆連連,外面大雪紛飛,天寒地凍,再看店內熱氣騰騰,裡面的客人和服務員一個個都汗流浹背,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這個冰火兩重天的景象:水深火熱。
我們在外面跺了跺腳,又拍了拍身上的雪兒才走進店內。
火鍋店裡也沒那麼多窮講究,大家吃的就是一個氛圍。
我去前臺點了一個鍋子,趙鑫他們則隨意地找地方坐了下來。
我一走過去就和他們侃起大山來:“這家店的一品鍋可是最正宗的。”
韓天不服氣地說:“嘿,憑什麼呀,我就覺着王府井那家最正宗。”
我意味深長地笑笑,賣了個關子,纔給他們解釋起來:“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家店的老闆可不是咱地道的京城人。”
額,這話說的,好像我就是地道的京城人一樣……
史宇航搶着問道:“那這老闆是哪兒人?”
我得意地說:“據我所知,這家老闆是石臺人。”
這下連魚雷都好奇起來了,忍不住問道:“石臺是哪兒呀,而且這老闆是石臺人跟一品鍋正不正宗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我鄙夷地看了魚雷一眼,繼續侃侃而談起來:“這一品鍋的起源就是古徽州池州市石臺縣,據說這古代啊皇上老爺子來石臺體察,然後這石臺知縣他媳婦就給皇上做了這麼道一品鍋……”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等我說完了,那一品鍋也終於端上桌了。
這家的一品鍋確實正宗,鍋底鋪的是幹筍子,第二次鋪上的是紅亮紅亮的五花肉,第三層是焦黃的油炸豆腐,第四層則是讓人垂涎欲滴的肉圓子,最上面是金針菇菠菜和粉絲。
鍋子剛一端上來,立馬香氣四溢,別說吃了,就光看着這造型,光聞着這味兒,大夥也都立刻感到飢腸轆轆起來。
馬姐一馬當先,先不管別人,先夾了一塊子金針菇就大塊朵頤起來。
其他人也是你爭我搶,毫不相讓。
“嘿,這肉圓是我先夾的!”
“你放屁,是我先看見的!”
都是羣餓死鬼投胎呀,史宇航和魚雷差點爲了一個肉圓打的頭破血流。
這要是真打起來,估計明天《人民日報》的頭版頭條標題肯定是:一個肉圓引發的血案。
我也一邊搶着,一邊隨意招呼道:“幹嘛呢你們,不夠還可以加菜,搶什麼呀?”
大冬天吃上這麼頓一品鍋確實讓人有酣暢淋漓的感覺,全身的汗毛孔都舒服的張開了。
吃着吃着,我們又逐漸說起來今天這件事情上面。
我忍不住問馬姐:“馬姐,那個吳鵬飛說他是什麼睿哥的弟弟,到底怎麼回事兒?”
馬姐沒有回答我,但是韓天的臉卻一下子就黑起來了。
我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心裡也打起鼓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感覺氣氛有些緊張,韓天憋了半天才慢悠悠地開口了:“睿哥你知道不?”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用看外星人一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腹誹一句:不認識睿哥有什麼奇怪?那個什麼新京城四少裡面的王小蔥我也不認識呢,我認識人家人家也不認識我呀。
韓天滿頭黑線,開始給我解釋起來:“睿哥就是咱們一中的總扛把子,說起來這可是個風雲人物,人家從高一起就……”
“停停停,能不能說重點呀,他高一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啊?我就想問問我們現在打了王鵬飛會怎麼樣?”我連忙打斷了韓天。
韓天苦笑一聲:“咱們學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高年級的學生不準插手低年級的事,可是這回咱們打的是睿哥的弟弟,那要是真要找咱們算賬,也沒人敢說什麼。”
我又追問了一句:“吳鵬飛是睿哥的弟弟,不過到底是親的還是表的啊?”
“噗……”韓天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我就這麼跟你說吧,睿哥的全名叫吳修睿。”
“哦,堂的啊?”我輕描淡寫地問。
韓天都快要抓狂了:“吳鵬飛是睿哥的親弟弟啊,所以才能當上這個高一七班的扛把子,在學校也沒什麼人敢惹他,不過馬姐和睿哥的關係也非常好,吳鵬飛這次敢這麼幹肯定是揹着睿哥的。”
我輕鬆地問了馬姐一句:“你怕嗎?”
馬姐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不過這個回答已經很明顯了,我也堅定地說:“管他什麼睿哥,怕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