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她是什麼人。”這時,一個嘶啞的男人聲音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身後。我和王倩均是一愣,回頭一看,二叔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後。
望着二叔,我不禁皺眉道:“二叔,你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二叔搖頭:“畢竟事關重大,我放心不下啊。”
“二叔,你剛剛說你知道她是什麼人?”我問道。
二叔嗯了一聲,點頭長長的說道:“總而言之,她不是鬼,更不是邪祟,而是一團剛剛凝聚成人形的幽怨之氣。如果我猜的沒錯,只怕這小女孩原本的身體在沒有破碎之前,比現在至少要恐怖十倍以上。”
說到這,二叔居然發出嘶的一聲,像是在倒吸一口涼氣。聽到這,我心中同樣是一寒:“幽怨之氣?”
二叔解釋道:“幽怨之氣其實跟怨氣有些類似,不過不同的是,怨氣是由鬼怪身上散發出來的而已。而幽怨之氣,則是由一些十分強大的邪祟用神識凝聚而成。幽怨之氣往往是一些十分恐怖的邪祟死了之後留下的,它們跟怨氣一樣,會逐漸消散,隨風而在世間遊走,但是遇到時機,他們會再度凝聚成人形。”
“有這種事?”我有些吃驚的看着二叔。
二叔點頭:“一般能夠凝聚幽怨之氣的邪祟,基本上就已經達到了揮手之間就能屠城的地步。所以,世間一旦出現這種邪祟的時候,道門中人都會聚集起來,不顧一切的斬殺。並且在斬殺之後,同時毀掉他們的幽怨之氣。”
我聽的是心驚肉跳,目瞪口呆。轉頭看向荷花池中心的方向,竟然隱隱感覺到一絲恐怖。
看樣子,這小女孩真的比我想象的還要恐怖得多。只是,不知道小女孩究竟是正是邪,要是邪物就不好辦了。
這時,二叔又說道:“那天這個小女孩一口吃掉了畢元忠的魂魄,我就已經隱隱看出來了的,今天只是想再來確認一下。”
“嗯。”我心驚肉跳,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隨即,又將注意力轉向荷花池。
不知不覺間,時間緩緩過去。很快,過了一個鐘頭。但是,小女孩被吸走了之後,水面卻始終一片平靜,再也沒有任何反應。
我心裡頭開始焦急,真恨不得衝過去一看究竟。可就在這時,水面居然嘩啦啦的發出了巨大響聲。隨後,整個荷花池居然再度出現了那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見整個荷花池的水都沸騰了起來。
“不好。”見此一幕,我們三人瞬間從地上蹦起,望着荷花池,心中已經焦灼一片:“這怎麼回事?”
二叔皺眉:“我估計,應該是小女孩在跟黑洞底下的東西對抗。”
“嘶”我也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小女孩看上去虛弱無比,沒想到居然能弄出這麼大動靜。
幾乎就在二叔的話剛剛說完,王倩突然大叫了一聲:“快看,她出來了。”
聽到聲音,我和二叔也同時看向荷花池的中心,頓時間心中大喜。因爲,在荷花池的中心處果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時,二叔轉身對我和王倩說道:“小木,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們吧,我得先離開,畢竟我是跟着你們來的,不能讓她見到。”
“好。”我回答了一聲,二叔便轉身迅速的消失在了足球場。
而這時,沸騰的荷花池水緩緩的平靜了下來。那個小女孩居然渾身冒着怨氣,正虛弱不堪的緩緩游到岸邊。她看上去,比剛剛虛弱的太多了。
不多時,小女孩爬上了岸,步履蹣跚,步步朝着我走了過來,隨後從身上拿出一塊布條丟給了我,緩緩說道:“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拿到了,從現在開始,互不相欠。”
跟以往一樣,說完這話的時候,小女孩就直接轉身要走。可是,我怎能讓她這麼離開。我一把將小女孩攔住,蹲下身來,認真的注視着她的眼睛,說道:“咱們認識也不算一兩天了,爲什麼一定要搞得像個陌生人似的?”
小女孩也默默的看着我,稚嫩的臉龐肉嘟嘟的,稚嫩的雙眼眼神卻十分凌厲。她目視着我,突然毫不猶豫的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見此一幕,我趕緊跑到她前面去,再度將她攔下,然後又說道:“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這麼離開。你起碼告訴我你是誰,來老窪鎮做什麼?”
“呵呵?”小女孩發出一聲冷笑,緩緩擡起頭來,臉色冰冷的說道:“你這麼緊張?難道是怕我滅了你這個小鎮?”
“不。”我搖頭:“我相信你不會這麼做,但是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爲什麼你不肯說?”
突然,小女孩搖起了頭,竟然有些感嘆的說道:“我曾經有一個名字,叫做程可嫣。”
“曾經?”我皺眉:“很好聽的名字啊。”
“至於我爲什麼來這座小鎮,只能說是巧合罷了。好了,我的問題回答完了,現在可以走了吧?”說到這,小女孩伸出那隻肉嘟嘟的小手來一把將我推開,然後就緩緩消失在了黑夜裡。
“程可嫣?”這時,我念叨着這個名字,卻久久的收不回目光:“你到底是什麼?”
正沉思間,王倩拍醒了我,指了指小女孩消失的方向道:“別想了,人都已經不見了。”
“嗯。”舒了一口氣,我拉着王倩快步朝家裡走去。到家以後,我這纔將小女孩遞給我的布條打開,然後看到這布條上潦草的寫着一個地址以及一串生辰八字。
沒有遲疑,我默默記下這個地址,背起揹包就往外走。王倩一把將我拉住,愕然道:“你要去哪?”
我一陣無語,指着布條上的地址道:“當然是去這裡啊。”
“這。”王倩看了看門外:“這可是民國時期的地址,這地址在什麼地方現在都還沒搞清楚呢,你這麼急幹啥?”
我無奈的說道:“地址我已經知道是什麼地方了,現在時間緊迫,早一點找到替生孃的家鄉,就早一點破養屍局,我能不急嗎?算了,你愛去不去。”
說着,我跟二叔打了個招呼,就頭也不回的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