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第十六街。
雲塵與慕千山兩人遁身而入,慕千山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老大,誰能想到血神殿的據點竟會在這裡,而且還開着醫館爲掩護,潛藏在普通人中,根本難以分辨。”
雲塵並沒有出言,而是看着這條街上的人羣,兩邊街道擺攤的小販,店鋪中的掌櫃與小二,雲塵全部沒有放過,這些人表面看似普通,但一個個殺氣內斂,以特殊的手段掩蓋着自身的氣息,這一整條街道上都潛藏着血神殿的人。
他們就隱藏在普通人中,若不是雲塵對他們極其瞭解,怕是要徹底忽略,殺手,最重要的就是時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與普通人混在一起,無形中會讓他們的存在降到最低,從而關鍵時刻,一擊斃命,這就是血神殿刺殺從無失手的根本所在。
雲塵與慕千山在人羣中穿梭,一直走到了街道的盡頭,這裡果然是一間醫館,裡面坐堂的是一尊鬚髮雪白的老者,一副平凡無奇的模樣。
但這老者有着抱丹境的修爲,只不過氣息隱藏的很好,根本無可能發覺,而且是算上這一個,雲塵一路走來,跟雨晨曦口中的人數正好相等。
“老大,這不就是一間普通的醫館嗎?殺手呢?咋一個沒見着。”慕千山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在他的眼中這裡就是一條普通的街道罷了。
“胖子,若連你都能發現他們的存在,那麼血神殿早就被人剿滅了,這一整條街道都是血神殿的人,店鋪中的小二與掌櫃,路邊的攤販,這些人掩飾的很好。”
雲塵目光從街道的盡頭望去,目光充滿了凜冽,今日的血神殿,比血神教更低調,更隱忍,更懂得隱藏,這就是一隻藏於陰影中的毒蛇,隨時等待致命的一擊。
“什麼,老大,你說這裡全是殺手,那現在咱們怎麼整啊!想要悄然無息的獵殺,根本就不可能啊!”
慕千山看着四周的環境,目光露出了幾分的驚駭。
“現在是踩點,今夜纔是真正的獵殺,咱們現在回去準備一些東西。”雲塵心中已然有數,這些餘孽的手中有空間裝備,索性就以空間之力爲基礎,佈下鎖空陣,讓他們手中的空間裝備無效,屆時來一場貓爪老鼠的遊戲。
醫館中,伴隨着虛空一陣扭曲,四名身穿血衣的蒙面刺客呈現而出,面前坐堂的老者睜開雙目,閃爍着無比可怕的精芒。
“參見堂主。”
四名蒙面刺客躬身下跪,朝着老者行禮。
老者掃了一眼血十三,陡然見到了他手上的黑色匕首,“血十三,你放肆。”
一聲怒吼,老者身上瀰漫着滔天殺氣,層層交疊如同是巨浪一般壓迫着面前的四名刺客,形成了恐怖的威壓。
“堂主,屬下知罪,請堂主責罰。”腰懸黑色匕首的殺手,目光充滿了驚懼。
“血十三,誰給你的膽子私接任務,動用虛空匕的,你的眼裡還有我這個堂主嗎?”老者目光充滿殺氣,聲音宛若是極地冰川般的冷冽無情。
“堂主,屬下知罪,您要殺要剮,屬下絕無怨言。”血十三擡起頭來,看向了面前的老者。
“罷了,念你初犯,下不爲例,起來吧!說,此次刺殺目標是誰,竟讓你動用虛空匕。”老者看着血十三一眼,身上的氣勢盡數收斂,再次變的平凡無奇。
“雲塵,有人出價一萬元石。”血十三暗自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出聲。
“誰……你說誰……雲塵,可是當着免罪令下殺了李元山的雲塵。”老者的雙目一怔,略帶着幾分驚異,若真是那個雲塵,血神殿可真是捅下大簍子了,如今只希望千萬不要是那個雲塵,不然真的要麻煩了。
“正是。”血十三出聲。
“什麼,真的是他,結果如何,死了沒有。”老者目光充滿了驚駭,自己離開雷霆城才幾日的功夫,竟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個雲塵當着王族免罪令下殺人,結果屁事沒有,而且與煉丹師公會關係莫逆,這背景能簡單嗎?
“堂主,刺殺失敗,但他中了噬血蠱,斷活不過三日。”血十三看着堂主的模樣,只知道自己可能闖下大禍,這雲塵的背後定不簡單。
“立刻派人去查,我要第一時間知道雲塵的消息。”老者的目光閃爍着幾分的凜冽氣息,雲塵若死了到也罷了,但若不死,這事就鬧大了,以煉丹師公會的勢力,斷然不會罷休。
“堂主,屬下不明。”血十三不明白爲什麼堂主會發這麼大的火,而且似乎對雲塵很忌憚,這讓他很是不解。
“血十三,我們血神殿四不殺的戒條你忘了嗎?”老者一聲怒喝,他們血神殿敢同任何人爲敵,但有四不殺的禁忌,不殺煉丹師,不殺煉器師,不殺符文師,不殺陣法師,自古以來沒有人敢壞這個規矩,因爲血神殿雖然是殺手組織,但也需要修煉,丹藥,兵器,符文,陣法,缺一不可,而且與四大公會之間形成隱性的默契,他們不參與爭鬥,血神殿也不會接取任何刺殺他們的任務。
“堂主,四不殺的禁忌,屬下知曉,但這與雲塵何干,難道他是四大公會的人嗎?”血十三的目光一怔,難道雲塵還是四大公會的人不成,若真是這樣,事情可就鬧大了。
“血十三,你這笨蛋,殺人之前,你就不會調查一下對方的背景嗎?他雲塵不僅僅是四大公會的人,而且還是一名九品**師,而且還是一名王符師,你最好祈禱雲塵死了,如果沒死,煉丹師公會一但追究起來,誰也保不住你。”
老者重重的冷哼一聲,當場是拂袖而去。
“什麼,這……”血十三當即是呆立當場,目光充滿了震駭,雲塵竟然是一名符丹雙休的王階大師,完了,完了,事情鬧大了,雲塵若死,這到也罷了,可雲塵不死,絕對不會罷休,不行,一定要殺死雲塵,一定要殺死他。
“頭領,怎麼辦。”幾名殺手的目光都是露出了驚駭之色,他們是殺手,生死之事,早已是置之度外,可四不殺的禁忌,自血神殿成立之初,便無人敢打破,如今他們刺殺了一名王階大師,四大公會若是追究起來,他們絕對會受到血神殿最慘烈的酷刑。
“密切監視雲塵行蹤,只要露面,不惜一切代價誅殺。”血十三的目光閃爍着瘋狂氣息,如今已沒有退路,唯有一條道走到黑。
“是,頭領。”三名血衣殺手隱身而去。
入夜,煉丹師公會,青木子揹負雙手,身在院中來回走動,眉頭緊皺,不時看向門口,目光充滿了焦急。
雲塵一去,他便心神不寧,而且直到現在沒有消息,發傳訊符也不回,派人去了學院打探消息,可是學院那邊根本沒見雲塵去過,甚至就連那小胖子也不見了,也沒有回慕家。
如今公會中能派出去的人,已經全部派出去了,但是都沒有消息,如今青木子是憂心重重,越想越是擔憂。
“前輩,晚輩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皆是沒有發現雲兄弟和慕千山的蹤跡。”羅雲天的身影從天而降,聲音充滿了急迫。
“雲天,你確定找過所有地方了嗎?風花雪月樓呢?你去了沒有。”青木子狠狠一跺腳,目光帶着無比的擔憂。
“去了,但沒人見雲兄弟去過,前輩,雲兄弟機智過人,亡者都奈何不了他,我想應該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羅雲天心中也是異常焦急,但也只能勸起來。
“不對,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肯定是出事了,自那小胖子一來,老夫這一天便是心神不寧,你立刻去通知聶滄海,我去找天機子前輩。”
青木子憂心重重,充滿了急迫,畢竟雲塵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沒了,這木長老前腳剛走,範統閉關,便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他們回來問起,自己又拿什麼交代。
“前輩,你別急,我這去通知城主。”羅雲天心頭沉悶無比,以雲塵的詭詐,一般人想要暗算他,根本就是不可能,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青木子嘆息一聲,快速的向着天機子的住處而去,到了門口直接推開了門,“天機子前輩,出事了,小友失蹤了啊!”
“你說什麼。”正起身趕來的天機子,陡然聞言,差點沒是一頭栽倒在地上。
“前輩,小友午時被那慕家的小胖子叫走,如今音訊全無啊!前輩,你快施展神通推演一下小友的行蹤。”
青木子急的是六神無主,將這最後的希望全部放在了天機子的身上。
“青木子,有關少主的一切,我這推演之術,根本無效,就算跟在少主身邊的人也是一樣,不過你無需擔心,少主當安好。”
天機子微微嘆息一聲,充滿了無奈,他的天衍神算,幾乎能夠斷王者境以下之人的生死,但對於雲塵根本無效,而且凡是與雲塵有關係的人,也是一片空白。
“前輩,你如何確定。”青木子聞言,心中稍微是好受一些,但依舊是無比擔憂。
“你沒見那小傢伙如此悠閒嗎?”天機子一指院中正在吞噬月華的雪離,嘴角掛着一絲神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