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子和少盟主的武功不低,輕功也不在話下,可是他們追丟了珍珠和翡翠,不是他們輕功不夠高,而是珍珠和翡翠太過深藏不露。如果陸徵在這裡,恐怕也得感慨一句這兩個女人藏得真深。
阿妙被珍珠翡翠兩人帶走了,以珍珠和翡翠的能力完全可以將阿妙帶到安全之地,只要陸徵和曲寒風這兩個變態沒追上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深山未出,他們就遇到了敵人,珍珠直接被來人一掌打飛,飛出去之際另外一人提劍見她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濺在翡翠和阿妙臉上。
“沈紅!!”阿妙和翡翠同時喊了一聲,可眼下根本容不得她們分心,來人一擊過後又是一掌,這一次,翡翠替阿妙擋下一掌。
二人本就在半空中,阿妙自身又受了傷,翡翠被打了一掌落下地面,阿妙也無法支撐,直直墜落。
阿妙只有一個想法——保護孩子。
然而,她沒有料到來的那個人的目的正是她的孩子,當孩子被搶走的瞬間,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用盡全力,只想將自己的孩子搶過來。
明明就在眼前卻無能爲力,明明就差一點點,卻只能看着孩子哭泣的臉慢慢遠去,終止……
“主子……”
阿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聖女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身體旁邊,手中劍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無情的看着地上的女人,一抹殘忍的笑意爬上嘴角。
除了聖女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已經親手解決了阿妙的兒子。
他是日月教主。
“爲什麼……他只是個孩子……”阿妙無力的躺在地上,淚水順着眼角滑落,她死死的盯着教主的手上,那是她的兒子。
日月教主沒說話,只是看向了聖女。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聖女冷冷一笑,“你該感謝我爹,給了你兒子一個痛快。”
“……你也是做母親的。”阿妙別開眼。
“是啊,我也爲人母,所以在我的兒子被左尊那個王八蛋殺了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會親自報仇。”所以,她找到了阿妙,找到了阿妙的兒子,她要報仇,毫無疑問。
阿妙的手指緊緊扣在地上,血水順着蒼白的手指浸入黃土之中。
“要恨,你就恨那個男人,是他害死了你的兒子。”聖女半俯身,這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她要親自送她上黃泉。
就在聖女下手的瞬間,阿妙突然轉頭,聖女見她眼中一閃,日月教主神色一緊,如魅影般飄向阿妙,不料中途出現個翡翠,阻擋了她的去路。
待聖女一掌打在阿妙額頭結束她的性命時,阿妙嘴角的笑容已經綻放。
“官卿。”教主解決了翡翠接住近半昏迷的聖女。
聖女臉色極爲難看,日月教主的臉色更難看,阿妙是他一手□□出來的,這個女人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培養出一堆超乎常人的厲害下屬,而是她本身是個極爲危險的存在。
日月教中,白護法會巫術,聖女擅使毒,阿妙是二者皆備,她甚至還會下蠱詛咒……若真要在日月教找一個厲害之人,這個人不是他日月教主,也不是那個陰險毒辣的左尊,而是阿妙。
方纔那一眼,是巫術。
日月教主也顧不得其他,該死的人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下左尊要解決,在這之前,他得保證女兒的安全。
當四王子和少盟主循着血腥味找來時,見到的就只有三具屍體,兇手已經不見蹤影。
……
金子和銀子的武功也不像陸徵遇到他們時那麼弱,他們的武功不但高,而且可能勝過簡梟。
他們兩人跟在陸徵身邊有一段日子,大抵對陸徵的招式有些瞭解,對付陸徵,最好的辦法是遠距離的攻擊,可是遠距離攻擊對曲寒風而言並沒有任何威脅,他除了自身攻擊之外還有寵物。
金子銀子的配合相當好,饒是曲寒風和陸徵這種特殊的攻擊,最開始也沒從他們身上討到任何好處,那兩人的防禦性能不錯,攻擊也高。
可惜,他們低估了曲寒風和陸徵身上的裝備。
一劍下去,一掌下去傷不到人,就算武功再強又有什麼用?
在雙方交戰過程中,曲寒風很猥瑣的把給兩人疊滿了五層歇心三層蛇影,百足這麼個大技能一直留着,等到陸徵開朝聖言時他毫不猶豫的各種爆發。
嗯……陸徵雖然也可以自己攻擊,可是還是讓自家媳婦出手了。
曲寒風秒換了太上忘情,封內給過之後就暗搓搓的拍了百足,橙武的特效觸發,靈蛇的攻擊,金子和銀子毫無疑問受了重傷。
“嘖嘖,相公,你太暴力了。”陸徵暗暗咋舌。
曲寒風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碎石頭,陸徵頓時不說話了。要比暴力,貌似他自己也不差!
不過金子銀子也不是那麼執着,一看打不過就想跑,只是沒跑幾步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強制的將兩人拉到了身邊,極樂引,誰用誰說好。
本就受了重內傷的兩人,現在更是軟弱無力。
金子看着曲寒風,鐵青着臉,他捂住了胸口,那種無形的攻擊根本讓他無法招架,身懷如此絕世武功,恐怕連左尊也不是他的對手。
曲寒風陸徵秉持着不殺人的原則,金子和銀子的性命都留着,只是兩人都覺得很蛋碎,因爲這兩人留着他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反正他們的行事和這個世界就是格格不入,不如早點回元洲開店做生意過安穩日子去。
蕭靖把解藥帶來的時候鬼屋已經成了一片廢墟,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這破壞力有點非人哉了吧?
不管非人哉還是不非人哉,他的解藥只能給自己用,曲寒風和陸徵這兩個變態根本就無懼任何毒藥,四王子和少盟主也半點事情都沒有。
得知阿妙和那個孩子都死了的時候,陸徵心下涼了半截,一直以來,他都以爲最心狠手辣最棘手最難對付的人是左尊,左尊確實也是一個難纏的角色,可是也因爲他的存在感太強,以至於他忽略了日月教主。
“阿妙費了那麼大功夫找回她的兒子,聽她的口氣似乎也很愛左尊,怎麼左尊都沒有多派點人保護他們母子?”人數有五六十個,但是功夫一般般,他記得左尊手下鬼字開頭的那一系列都很強,今天遇到的這些人真的太普通了。
“阿妙對他是真愛,不見得左尊還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陸徵不無嘲諷。
曲寒風望着地上女人的屍體,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和憐憫。最可憐的,其實還是那個孩子,如果今天他和陸徵沒有闖來,也許他們就不會被盯上,這麼一條無辜的小生命也許就不會……
陸徵彷彿得知了他的心情,攬住了他的肩膀,輕聲說:“希望他下輩子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嗯。”
……
醫仙被照顧的很好,先前他已經命懸一線,不過被曲寒風救了回來,救回來之後基本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休養休養。曲寒風和陸徵失蹤了半個月,醫仙已經完全恢復,半點毛病都沒留下。
見到曲寒風的時候醫仙終於還是沒繃著臉,笑了一下才冷了下來,涼涼的說:“還活着啊?命可真硬。”
換做別人曲寒風絕對一巴掌呼過去了,因爲這語氣以及這幾個字都像是在諷刺,像是吃不到糖的孩子各種嫉妒。可是這話從醫仙口中說出自然就不是這個意思了。
“嘿嘿,師父你身體還好嗎?”曲寒風還是很關心師父老人家的身體,畢竟醫仙今年貌似也有八十的高齡了。
“好着呢。”醫仙白了他一眼,看到他那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揉了下眉心,又看看陸徵,嘆息:“禍害遺千年。”
陸徵也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師父您可不能污衊我們,我們心地善良着呢。”
“老夫什麼時候成你師父了?”醫仙反問。
陸徵摟着曲寒風的腰,就那麼厚臉皮的光明正大的在醫仙面前動手,“您是寒風的師父,自然就是我師父。”
曲寒風看到醫仙的額頭有一根青筋突兀的跳了出來,未免師父大人直接一個不爽就把兩個人給踹了,他老老實實的把腰間那隻手給掰開了。
“師父,先前我們僱了馬車把一個孩子送了來,那個孩子是不是白護法的女兒?”曲寒風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那孩子是你們送來的嗎?”蕭靖開口,眉頭皺的高高的。
“有什麼問題?”陸徵反問。
“那個孩子是白護法的女兒,不過,她被送來時醒了,殺了那個車伕。”蕭靖繼續皺眉。
“你說什麼?!”曲寒風一驚,那個女孩把車伕殺了?
不僅曲寒風震驚了,陸徵也好不到哪去,那個孩子,她才十一二歲吧,而且他把人送上車的時候將她的雙手雙腳綁了起來,就怕有意外發生,結果意外竟然還是發生了。
蕭靖看到二人眼中的震驚以及淡淡的愧疚之色,便說:“白護法把她帶走了,並讓我轉告二位,從此以後她們不會出現在中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