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有人摔杯子的聲音。而是江樹遠纔拿起的杯子掉落地上他卻不自知,而杯子出碎裂般的脆響聲。
他已經驚呆了!
在管家向他彙報外面的情況之後,饒是這位在官場朝堂上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隱功夫很強,並擅長謀劃佈局的狐狸級人物,此時也因聽到寸幫之主馬伯義被江玉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怒箭射殺之後,他整個人臉徹底的變成了一種灰白色。失魂落魄地軟坐到了地上,失聲道:“完了!”
緊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間又站了起來,大吼道:“快,快讓玉齊馬上離開京城,越快越好,此事不能讓他擔上任何的干係。要快!”
而府外門口,江玉齊也一樣臉色死灰,失魂落魄地坐在門口,嘴中不停地呢喃:“難道這就是連日來在這種疲兵策略之後,他所下的驅虎吞狼,借刀殺人的最大後招麼。爲什麼我的策略沒有起效,黃門的人爲什麼一直沒有動手殺了他?”
就在這時,管家清理那些屍體時,又急急跑回來道:“少爺,大事不好,此事越來越嚴重了,剛纔的那些屍體之中,竟然還有臘秋幫的人,我們這次的跟頭,算是栽到海底深淵了!”
“什麼,還,還有臘秋幫的人,噗”江玉齊慘咋一聲之後,整個人因這些日子被那奇怪敲閃現象,還有府中那靈異謠傳本就被折騰得疲憊不堪的身體。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再也堅持不住,吐了口血之後,就昏死了過去。
但這時火趕來幾名黑煞戰士,在一人匆忙餵了一個藥丸給他之後,一人背起他,三人護送下,一行人就急匆匆地往城外的方向急奔而去。
京城定南候府。秘室。
轟隆!!
暴怒之下拍案而起的巨響,讓一張桌子在剎那之間化成一堆粉屑,就見杜百威此時的臉色極爲陰沉,再配上他那帶有疤痕的臉,使他現在的樣子,變得極爲猙獰可怕。
“江老兒,好個膽大包天的江老兒”似乎是因爲氣極,莫百威陰沉的臉扭曲這時。狂暴的憤怒已經讓他罵不出什麼泄憤的話來。
而站在一邊臉色同樣陰沉可怕的莫百”倒是保持着幾分冷靜,道:“大哥。上次黃門偷襲我們的據點佈置,殺了一個措手不及。讓我們損失慘重,我就懷疑江老兒,而今晚江老兒居然膽敢擊殺馬伯義,雖然這馬伯義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但殺了他,卻是在打地門的臉啊!”
這時,莫百史也聞訊急急趕來,一進門,莫百史就道:“大哥,今夜北城區生激烈爭鬥,死了不少人,而後江府門口又生爭鬥。屍體都沒有來得及處理掉,城中的御林軍已經把江府圍住了,大理寺和監察院已經介入了此事的調查,江樹遠這次真的要完了!”
莫百史纔來沒一會兒。此時一位身穿紅袍的蒙面人也趕了回來,稟報道:“堂主。經屬下調查,此次城北爭鬥。跟寸幫遺失的寶物有關,有人泄露了消息,才致使生奪寶爭鬥。而江府的爭鬥,是寸幫和臘秋幫的人在追殺奪寶之人時。被江氏的黑煞戰士擊斃的,臘秋幫與寸幫的人除了臘秋幫的副幫主逃脫,此次參與奪寶的人全軍覆沒!”
“爲什麼馬伯義死了,臘秋幫主的逃了?”莫百威氣怒之甚,這一聲吼,讓整個屋子此時突然間生一股震顫。
“這說明江老兒一定跟黃門有貓膩,否則馬伯義被射殺了,那臘秋幫主怎麼就安然逃了,就算死幾個臘秋幫的人,也無法掩蓋事實!”莫百川道。
莫百威想了想,道:“這江老兒府上生這些事,明日肯定會被皇帝過問,刑部也要參與問訊,你們知會那蕭遠山一聲,安排我們的人進去,想辦法秘密從這江老兒嘴裡問出黃門在京城的佈置以及據點,但也要保證莫叫黃門潛入殺人滅口!”
“這次,老夫一定要讓他黃門從這京城徹底消失!”莫百威狠狠說道。
與此同時,春雨樓後院秘室。
燈火搖曳,幾道影子就如幽靈一般,在屋中不停地晃動着,路先生揹着手,在屋中不停地來回走動。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
仍是那個,身材無比性感豐滿的慵懶女人。此時他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輕紗。隱露一些旖旎春光,但她渾不在意,卻也在低頭沉吟。
“憂鶴,你覺得,到底是誰泄露了寶物的消息,從而引今晚的廝殺?”路先生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問那慵懶女人。
憂鶴搖搖頭,道:“寸幫之主馬伯義被江府的人射殺,但臘秋幫主異以盅脫,反而是件壞事,因衆件事熱怕江氏與真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了,同樣也會讓地門更加懷疑江氏與我們之間的關聯,這恐怕對我們將極爲不利!”
這時,外面匆匆跑來一位女子,進了秘室之後便道:“堂主,今晚之事,朝廷官府已經對江府介入了調查,屬下剛剛得到消息,肅靖王剛纔親自帶兵圍住江府,在江府中搜查時,現了連駕器件,當場就將江樹遠抓走了!”
憂鶴聽聞,與路先生對視了一眼,路先生道:“這下恐怕更麻煩了,一旦此事與上次皇子遇刺一案再牽連上的話,江氏恐怕徹底無救了!”
而憂鶴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道:“不好,若是此事與皇子遇刺牽連,那麼朝廷三司會審,這江樹遠必入刑部大牢,但刑部是朝廷南派的人控制,免不了地門會安排人進去逼問我黃門情報!”
說着,路先生突然做了一個動作道:“既然如此,那麼只有扔掉這枚棄子,殺人滅口了!”
翌日清晨,金鑑殿上。
大殿上此刻的氣氛極爲凝重。此時羣臣們也不敢議論什麼,都安靜地在等候着皇帝駕臨。
不一會兒,皇帝邁步重重的步伐走了上殿,羣臣見皇帝臉色陰沉,就知道這下江樹遠算是徹底的完了。
昨晚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就算是消息再閉塞的大臣們,也都被驚動,不約而同讓人打探收到了些消息,也知道北城區和江府門口生了重大命案,而且還被肅靖王連夜查抄出了蜂窩連駕零件。
此事一旦與皇子遇刺一絮牽扯上,就算平時私下與江樹遠有私交,或者是站在江樹遠這個,隊伍裡的大臣們,此時心中都在尋思着怎樣與他撇清關係;
在這樣安靜的氣氛之中,鄭公公宣佈早朝,羣臣禮拜之後,就聽皇帝“啪。地一聲拍想了御案,震得羣臣身子一顫,只聽皇帝道:“昨晚之事,想必列位大臣都知曉了吧?”
羣臣只能點點頭,皇帝道:“既然知道了,那麼可有人上奏?”
此言一出,羣臣紛紛迷惑不解,杜遠羅卻站了出來,道:“啓稟皇上,江府生命案,現連駕器件一事,事關大皇子遇刺一案,應將罪臣江樹遠帶上大殿,當堂審問。聽聽他作何解釋?”
莫百,也立即站了出來道:“臣附議,應將江樹遠帶上殿來陳述罪狀!”
衆臣看到莫百川居然也站了出來落井下石,紛紛不由心中開始尋思了起來。平日莫氏與江氏聯盟何等的囂張,如今莫氏卻急於想撇清關係,不由得,一些大臣們看着莫百”就像是看猴子演戲一般,神色之中帶着幾分戲詫。
而莫百史見三哥這麼莽撞,再留意到羣臣的目光,不由老臉上一陣熱,就當不認識這位四肢達,頭腦簡單的兄弟。
皇帝見大臣們附議,便叫人將江樹遠帶上殿來審問。
不一會兒,就見戴着沉重手鏑與腳鐐江樹遠被兩位禁軍架上了大殿,羣臣見江樹遠臉色死灰,精神萎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尤其是頭,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花白許多,整個人也蒼白了許多。
“江樹遠,昨晚之事,你有何話說?”此時皇帝一拍御案,厲聲問道。
江樹遠此時擡起那皺紋遍佈,蒼白無血色的臉,嗓音沙啞地道:“皇上,罪臣府上生命案,罪臣無話可說。可那連駕零件一事,罪臣是冤枉的,懇請皇上明鑑!”
聽聞這話,羣臣就尋思着。承認了府上命案一事,最多丟官去職罷了,但若承認皇子遇刺的兇器之事,恐怕就是被誅九族的大罪了,這江樹遠在這種關頭,倒還算心神清明。
“那你的意思是說,蜂窩連駕零件一事,是有人栽贓陷害了?”皇帝冷笑一聲,然後轉頭望向肅靖王道:“皇弟,你來說說昨晚搜查的結果!”
肅靖王出列後,道:“昨晚微臣聞報北城區與江府生命案,就立即帶人趕到江府準備捉拿兇犯,只是在搜查過程中,微臣分別在江府的一間秘室現一樣連駕器件。隨後就立即叫人在整個府上搜尋,最後統計,在江府的後園一棵樹下,江府前院,秘室,還有一個主臥室的牀底下,均現了被埋藏的蜂窩連駕零件,經臣調查,這些連駕零件都是磨損嚴重,即將報廢,但組裝起來,卻依然能使用,可這些零件,並沒有計算在成品連駕的範圍之內。而入庫的連駕磨損零件,一般是不盤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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