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聽說武當山有三座洞府,眼睛就是一亮,說:“三座洞府?裡面的靈藥很多嗎?”他有神農百草鞭,沒有什麼比靈藥更對他有吸引力了。有了靈藥,就意味着可以煉製各種各樣的丹藥。
胡鋒嘆息一聲:“武當山沒落了這麼久,靈藥早就用得七七八八了,又沒能及時得到補充。目前只還有顯聖級的洞府中有些靈藥、神藥,可數量有限,應該不超過五百株。”
張均大感失望,堂堂一個武當山居然只有五百株靈藥!不過他很快又興奮起來,笑道:“沒關係,洞府比靈藥珍貴,只要有洞府,我們可以栽種更多的靈藥。”
胡鋒一愣,栽種靈藥?他提醒道:“老大,靈藥需要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成熟一次啊!”
“那有什麼關係?我們可以栽種快要成熟的靈藥。”
衛小英吃驚地道:“老大的意思,難道我們要去搶劫別的修真世家嗎?”
“不行嗎?”張均反問,“我這個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敵人多,以後滅一個就洗劫一個。我想用不了多久,武當山的三座洞府就可以載滿靈藥。”
胡鋒幾人面面相覷,武當山收了這麼一個煞星,到底是福是禍?
在基地遊玩了兩天之後,幾人使用接引靈符,重返武當山。
山還是那座山,山腳下,幾個人相視一笑,舉步朝山上走去。可就在這時,山巔傳來一聲喝斥:“回去!”
一霎,張均就覺得靈魂震動,眼前一晃,神魂便迴歸本體。他睜開眼,發現胡鋒幾人並沒有回來,不由大怒,武當山這是什麼意思?他皺眉思索了片刻,也想不通武當山爲什麼要把他趕下山,不然留在小世界修煉豈非事半功倍?
想不通就不想。他不僅打開了基因鎖開啓後的第三種變化,還凝聚了真武之體,實力突飛猛進,這會兒就覺得手癢癢,想去找小龍女試手。
草坪地上,小龍女目光平靜地望着她,說:“我只動用十一重的太清大真力,第二層的半步神通戰你。”
張均笑道:“如果只是第二層,你恐怕打不倒我。”
“是嗎?”小龍女俏體一晃,一隻粉拳就到了張均面門前。
“好快!”他吃了一驚,連忙以掌相迎。
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一番爭鬥,只虛空生電,罡風狂舞,漫天都是碎草飛揚。虧得這地方寬闊,要是一間房子,哪怕是鐵鋒的,也早被他二人給拆了。
正如張均所預料的一樣,目前他的實力大致就在二層的半步神通,此刻能與小龍女打得難分難解,誰也佔不到便宜。
張均與小龍女練手之際,武當山上,胡鋒幾人正疑惑地詢問師長。
“師父,爲什麼趕走張均?他不是已經凝聚真武之體嗎?”衛小英不解。
滅絕婆婆輕輕一笑,說:“他的機緣不在武當山,而在塵世,我們留他幹什麼?”
“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纔找到真武之體啊,難道不抓緊培養嗎?”衛小英還是不明白。
滅絕婆婆說:“那小子是百劫不死之身,越挫越勇。這樣的命格再配上佛眼和真武之體,日後必然橫行天下的霸主。武當山是一個溫室,不適合他成長。只有險惡的環境,才能造就他的傳奇人生,留下來只會害了他。”
無涯子點頭:“所以我們要把他趕下山,等到我們都坐化之後,武當山一旦遭遇劫難,他自會出手相救。”
聽到這番話,衆人心中都生出悲切之感,衛小英紅了眼睛:“師父,你一定還能活一百年的!”
滅絕婆婆輕輕一嘆:“我壽限已至,天命難違,你不必悲傷。”
馮祖:“你們日後可常到山下走動,要以掌門之尊待張均,不可違逆他。另外,三座洞府的位置你們也儘可告訴他。”說到這裡,他又取出一柄寶劍,一隻玉盒,一枚玉簡。
那寶劍通體流轉黑白二氣,犀利無雙,離得近了,就彷彿感覺一道殺氣直撲眉心,讓人心驚。
“這真武劍是顯聖法器,暫放在武當山秘宮內,張均什麼時候成就神通,你們什麼時候把此劍交給他。
“玉盒之中,有一道‘蕩魔神符’,裡面封存着三豐祖師一道劍意,便是顯聖者也能傷得,到時和真武劍一併交給他。至於這玉簡,上面記載了武當山的至高功法,真武玄功,你們就找個機會把此物交給他。”
交待完這些,馮祖道:“我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日後能不能守住武當山,誰也說不好。可你們要記住一點,萬一武當山不保,那便棄了吧,保住性命要緊。”
幾名弟子聽完,悲傷淚下,跪在地上嗚咽不止。
“不要哭!”無涯子溫和地道,“人總是要死的,有什麼好傷心的?好在還有兩三年時間教導你們,這段時間你們務必勇猛精進,若有人能突破半步神通,我們死也心安了。”
幾人振奮精神,大聲道:“弟子一定不會讓師父們失望!”
草坪上,張均在第二百八十招的時候,終於被小龍女一掌震飛,卻也未能傷到他,只是覺得胸口疼痛罷了。他得意洋洋,說:“小龍女,你還是用第三層的戰力吧,否則這麼打真沒意思。”
“好。”小龍女氣勢陡漲,一掌拍了過來。
張均只覺胸口一痛,他慘叫一聲,像風箏一樣高高飛起,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落地後就不動彈了。她慢慢走過來,淡淡說:“對不起,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失手用上了巔峰力量。”
張均摸了摸斷掉了肋骨,唯有苦笑。
下午,張均在練功房裡養傷。旁邊坐着清蓮和張宗元,兩個小屁孩小聲地嘀咕着什麼。
張均脖子纏着繃帶,心情不爽,瞪起眼問:“說什麼呢?”
張宗元朝他咧嘴一笑:“老爸,清蓮說你真可憐,又被小老婆打了。她還說以後絕對不會這麼打我的,嘿嘿,老爸我是不是比你幸福啊?”
張均笑了,道:“是啊,你小龍女阿姨脾氣壞了點。可你難道忘記了,你老子我的脾氣更不好?”
張宗元知道不妙,他怪叫一聲,跳起來就跑。可他哪裡逃得出張均的魔掌?身子一輕,就被提了起來。練功房裡傳出打屁股的“啪啪”聲,以及張宗元中氣十足的慘叫聲,看得清蓮非常不忍。
揍了不肖子一頓,張均稍稍解氣,又把清蓮叫過來,板着臉道:“讓你背的醫書背完了沒有?”
“早背過了!”清蓮仰起腦袋,自信滿滿地道。她一向是好孩子,腦子又靈,張均佈置的作業一向能超額完成。
“好,那你把《神農本草以》給我倒着背一遍。”
清蓮傻了,倒着背?她頓時知道得罪這位小心眼的師父了,於是她苦着小臉,認命地把白生生的小手伸出來。
張均拿起竹板,飛快地打了十下,輕哼了一聲,道:“暫時打這麼多,回頭給我好好背!”
把兩個小屁孩打走,張均才得了安寧。他沉定下來,觀察識海中的那尊魔頭。他知道這魔頭很厲害,應該就是一尊魔王,一個開闢了魔域的存在。此刻,魔王已經徹底被佛陀虛影給降伏,跪在地上,非常安靜。
“要是能催動這魔王就好了,那樣的話絕對可以秒殺歸真境以下的對手。”他心道。可惜這也只能想一想,除非他自己達到歸真境,開闢精神領域,否則是絕無可能駕馭這尊魔王的。
觀察了魔王后,他便以心靈感悟這天地。血魔大陣中,他開啓第三種變化,睜開了心眼,可以看到萬法本質,萬物規律。其實他所見到的這些規律並不陌生,在此之前他就可以藉助佛眼的力量,透視萬物本質了,只是那時的他還不甚瞭解而已。
此刻在他的眼裡,整個世界都由各種各樣的能量構成。生命也好,非生命也好,都是由能量構成的,宇宙中的諸多能量交織成一張信息網絡,無限大,無限延伸。甚至,他還能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比如空間的本質,時間的本質。
他深入感悟着萬物的真諦,不知過了多久才從定中醒來。出定後,他發現黑八郎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對此他早就見怪不怪了,這黑臉賊大多數時候都窩在房間裡打遊戲、看電影,很少出來。
可他每次出來,總是神出鬼沒。
“有事?”張均問。
黑八郎咧嘴一笑:“張兄,恭喜你又朝着半步神通邁進了一步。”
張均看着他:“那又怎樣,我修爲甚至不如你。”
黑八郎連連擺手:“你比我厲害多了,你能感悟全部的自然法則,而我不能,我只能感悟一種。事實上多數的人只能感悟一種法則,感悟兩種以上的都不多,十分之一不到。”
張均一驚,只能感悟一種?那自己爲什麼可以感情全部的法則,是因爲佛眼嗎?
黑八郎看着他吃驚的表情,笑了,說:“你能夠做到這一點,真的非常了不起。古往今來,我只知道有兩人做到過。”
“誰?”張均問。
“昊天上帝和沈天君。”黑八郎面露尊敬之色,“昊天上帝就不說了,他是神話時代建造了天庭的大羅級猛人。至於沈天君,你可能聽說過,但並不瞭解。”
張均心頭微動人,他當然聽說過沈天君。甚至,他斷定當初那個穿着汗衫下棋的人就是沈天君的分身,否則他爲什麼會說別再打他的名號做事?倫敦的那座廟宇中,立的人像也是沈天君。
似乎從一開始,他就與這個傳說中叫沈天君的人有各種各樣的關聯。此刻聽黑八郎主動說起沈天君,張均當即正襟端坐,道:“請告訴我。”
黑八郎嘿嘿一笑:“你不用這麼嚴肅,我們只是在聊天,沈天君又不在,你緊張個屁!”
張均道:“對於強者,理當尊敬!”
“他可不僅是強者。”黑八郎悠然神往,“那麼,就讓我們從頭說起吧!”
黑八郎清了清嗓子,將一段不朽的傳奇,一段血與火的讚歌,一段讓人熱血沸騰的光輝歲月,慢慢向他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