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手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不管怎麼回答,都有可能讓司鴻宇發狂。
他驚恐的看着司鴻宇,體似篩糠,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話。
司鴻宇一把推開了手下,哈哈一笑:“其實,他們說對了,我特麼還真就禽獸不如!”
手下們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壯起膽子問道:“那司鴻初和尋明院那邊……”
“這些年來,我讓他們逍遙自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但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不能挑戰我的位子。”司鴻宇說到這裡,面部肌肉不斷地抽搐,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纔是當家人,我是掛冠堂唯一的當家人,任何人都不能反對!”
司鴻宇說着,抓起酒瓶,用力摔在了地上。
這是一瓶頂級蘇格蘭威士忌,價值三萬美元,破碎開之後,整個書房都瀰漫着一股酒香。
“尋明院現在去找司鴻初,是爲了什麼?”沒有人敢回答,司鴻宇也不需要別人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很簡單,要扶持司鴻初上位,繼承掛冠堂的當家人!”
還是沒有人敢說話,整個房間如同死一般沉靜,只有司鴻宇一個人在那發瘋:“我可以跟司鴻初和尋明院不戰不和,但如果這兩方面勾搭到一起,就別怪我司鴻宇下手無情了!”
……
可以想見的是,司鴻宇被當做極度重犯,關押在一間很特別的審訊室裡。
這間審訊室佈滿了攝像頭和錄音器,能把司鴻初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聲音記錄在案,司鴻初自己則被關在一張碩大的鐵椅上,身體全部關節都被固定住,一動不能動。
黑漆漆的金屬緊貼着皮膚,傳來一陣陣寒意,司鴻初用力掙扎了一下,這張鐵椅甚至都沒發出一點聲響。
可饒是如此,還有十幾個特警環繞站開,把手裡槍口對準了司鴻初。
負責本案的警監,是市局一位副局長張定安,說起來,普通兇殺報案根本不用勞煩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很巧的是,110指揮中心分派任務的時候,他剛好指揮特警在附近地區進行反恐演習,於是就直接趕了過來。
此時,警方已經把司鴻初的全部檔案調出來,張定安在監控室裡,看一眼屏幕上的司鴻初,又看一眼手頭上司鴻初的檔案。
“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雖然經常打架惹事,不過也不該犯下這麼重的案子……”張定安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警察過來,弓下腰,畢恭畢敬的彙報道:“已經查清楚了,案發地點是一間扶桑料理店,已經很長時間沒營業。至於現場的死者,全部都是扶桑人……”
“扶桑人?”張定安聞言,眉頭立即深深地擰在一起。
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後另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局長,有人要見你,是部隊的。”
“部隊的?他們來找我幹什麼?”張定安不耐煩地擺擺手:“沒看見我正忙着審案嗎,不見不見,讓他們回去吧!”
一般來說,警方與武警打交道比較多,兩者的領導經常交叉任職。
海陸空軍俗稱大部隊,與警方少有交際,也就是在查扣違章軍車或者處理軍人犯罪的時候,雙方纔會有一些合作。除此之外,警方領導與軍隊官員之間的關係,多數時候都是私交。
所以,聽說有兩個軍人來找自己,張定安根本沒往心裡去。
如果是朋友有事相求,就直接打電話過來了,不可能直接登門。張定安估計,可能是哪個當兵的在外面打架被警方抓住,所在部隊的領導跑過來要人。
事實上,其他警察的想法與張定安一樣。
十分鐘前,兩個身穿陸軍軍裝的小夥子來到收發室,開門見山就提出要見張定安。
這兩個小夥子,一個是中尉,另一個是上尉,對應**部門的級別也就是科級。張定安可是副局級幹部,跟他們中間隔了好幾級。
那個負責接到的警察回到收發室,告訴兩個軍人:“你們回去吧,我們局長現在有事。”
一個軍人冷冷的道:“就算有事,也必須見我們。”
“我都說過了,我們局長不見客……”警察打量了一眼對方,有點不耐煩的道:“你們要是有什麼事,最好通過你們所在部隊領導出面,別直接找到門上要求見我們局長,難道我們局長是你們想見就能見的?”
另一個軍人有點火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警察重重哼了一聲:“我的意思是你們太狂了點!”
“我們的來頭大得很,你惹不起!”第一個軍人沒有發火,只是語氣依然冰冷:“你最好馬上讓你們局長出來!”
警察本來只是公事公辦,不想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人,但是聽到這句話,卻有點火了:“哎呀,果然挺狂,說說看,你們的來頭有多大?”
第一個軍人沒說話,只是把一張公文放到警察面前,這個警察只看了一下公文的落款,登時汗流浹背:“對不起,你們稍等,我馬上去通知局長!”
這個警察回去見張定安的時候,張定安已經準備提審司鴻初了,這個案子性質太過嚴重,張定安決定親自出馬。
等到這個警察把公文奉上,張定安看了一眼,眉頭擰得更緊了:“這……”
警察小心翼翼的問:“我們怎麼辦?”
“讓他們十分鐘後去我辦公室。”嘆了一口氣,張定安又吩咐其他警察:“把這個司鴻初給我看嚴了,要是出半點差錯,唯你們是問!”
十分鐘後,張定安換了一身衣服,回了自己辦公室,兩個軍人已經等在這裡。
他們看到張定安進來,開門見山就道:“張局長,我們要和你談談司鴻初的案子……”
……
沈鵬只以爲司鴻初是殺了人,根本不知道和風料理裡面是什麼情況。
看到警察把司鴻初給抓走,他不再感到害怕,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司鴻初這下可倒黴了……”沈鵬遠遠的看着警察把和風料理團團包圍,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八卦,拿出手機打算髮微博。
也就在這個時候,伴隨着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沈鵬身邊。
車門打開,上面下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徑直來到沈鵬面前:“你就是沈鵬,菁華大學中文系三班學生?”
沈鵬警惕的打量着對方:“你們是……”
對方沒有回答,一個黑衣人問道:“是不是你報警,說這裡殺人?”
沈鵬輕哼一聲:“怎麼的?”
“記住……”另一個黑衣人一字一頓的道:“從現在開始,你要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不許對任何人提起。不管是你的老師、同學還是朋友,你不能透露半個字。”
沈鵬不滿的嚷嚷道:“我擦,你們誰呀,憑什麼對我吆五喝六的?!”
“警察。”一個黑衣人拿出證件,在沈鵬面前飛快的晃了一下:“記住我們的話,對你有好處。”
“我擦,忽悠誰呀,警察有打扮成你們這樣的嗎?”沈鵬哈哈大笑起來,滿不在乎的道:“你們這是打算拍《黑衣人4》?證件是不是在街頭找小廣告辦的?”
一個黑衣人突然掏出一把槍,抵在沈鵬的太陽穴上,隨後緩緩打開了保險:“其實我們真不是警察,這槍也是仿真|槍,要不要試試看?”
沈鵬玩過仿真|槍,當槍口剛剛接觸到自己,立即意識到這是真傢伙。
槍口散發着一股寒氣,沈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態度馬上慫了:“大哥,兩位大哥……是我錯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開槍!”
“我跟你打個賭……”另一個警察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一口,衝着沈鵬吐出一個菸圈:“我們就算在這裡把你斃了,這件事也只是和沒發生過一樣!”
沈鵬膽戰心驚的道:“我……我信……”
“這還差不多。”另一個警察表示滿意,收起了槍,同時張望了一下週圍,看了看有沒有人路過。
“大哥……你們……”嚥了口唾沫,沈鵬小心翼翼的問:“到底是什麼人?”
“沒告訴你是警察嗎!”
沈鵬很認真的道:“你們可不是普通的警察,你們一定……是某個特殊部門的……”
“不要問那麼多,對你有好處。”一個黑衣人看着沈鵬,冷冷的道:“總之,這個案子非常特殊,你要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如果你對外界透露半個字,我們很有可能半夜去你家拜訪你。”
沈鵬突然想到一件事:“等等……你們剛纔是怎麼找到我的?”
“手機定位。”頓了頓,一個黑衣人淡淡的道:“我向你保證,沒用幾分鐘,我們就已經把你查的底掉了。你上高中時和哪個女孩子談過戀愛,你父親昨天晚上和什麼人在一起吃飯……等等這些,我們全都知道。”
沈鵬的嘴角不住的抽搐起來:“是……是嗎……”
一個黑衣人嘆了一口氣:“好了,就說這麼多……”
“我能不能知道……”嚥了口唾沫,沈鵬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會怎麼處理司鴻初?這是不是殺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