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剛剛纔到。”院長看見來人是黃新怒平靜地對他說。
“院長,方纔那沖天的光芒是否與小兒被重傷有關。”黃新怒開門見山道。
“不錯。”院長沒有否認,“我也正是因爲這點才趕來這裡,不想來的時候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院長向黃新怒指了指牆邊,“你看那。”
黃新怒順着院長所指的方向看去,以他的目力,一眼就看出牆角靠着兩個毫無氣息的死人。
“這是――?”
“那個孩子是蘇家的長子。”院長雲淡風輕道。
“什麼!!這人真是膽大包天,敢在東柏鎮殺了蘇家的長子!”黃新怒驚訝道。
“我猜這人八成就是學院裡重傷你的兒子的兇手。”院長推測道,“那人敢重傷你的兒子,現在殺了蘇家長子就不足爲奇了。”
江洛要是知道院長的推測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他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在夢中把黃明遠打成半身不遂的。
黃新怒沒有說話陷入沉思。
“走吧,黃家主,我們現在必須去蘇家看看了,或許能找到什麼線索。”院長道。
“好。”兩人都是修爲高深之人,身法展開身影瞬間就消失在黑夜中。
……
同時,陳老闆也帶着江洛回到了家中。
將江洛輕輕地放到牀上,陳老闆急忙跑出去打水來幫江洛擦洗,小狸就一直在江洛身邊跑動,“吱吱”直叫。
“早知道我就自己去買了。”陳老闆自責地想到,“剛纔那奇異的現象莫不是江洛搞出來的吧,那就有**煩了,千萬不能讓人知道江洛在這裡。”陳老闆雖然只是一介草民,但是修瞳之路的兇險他卻是清楚得很,他曾經就親眼目睹一位瞳師被仇家亂刀分屍。
幫江洛仔細地擦洗着身體,江洛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全身不下於七個血洞,肩胛骨更是被利器貫穿。
陳老闆一個普通人家當然沒有瞳師療傷的靈藥,他只好用一些普通的金瘡藥塗抹在江洛的傷口上,然後包紮好。
“生死只能看你自己了,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陳老闆望着昏迷的江洛,自言自語道。
……
蘇家,黃家,段家並稱爲東柏鎮的三大家族,而要說上勢力的話還有一個鎮主府和一個柏暮院。東柏鎮隸屬於瀾林城,塵南院可以說是瀾林城公辦的學院,而柏暮院只是一位強者私自開辦的,因爲其實力強大,瀾林城不願招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晚,蘇家來了兩個人,也就是塵南院的院長和黃家家主黃新怒。
“請等一下,奴婢去稟報老爺。”開門的是一位侍女。
“有勞了。”
沒等多久蘇家家主就親自來到門外:“恕我禮儀不周怠慢了院長和黃家主,二位裡面請。”
蘇家家主顯得很有禮貌,實際上有些頭腦的人都知道他和塵南院院長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和黃家家主的關係不怎麼樣,不僅是不怎麼樣而已,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三大家族明爭暗鬥了百年,發展到如今的規模爭鬥更是嚴重,家族的產業經常發生摩擦、碰撞,試想這樣他們還能友好地相處嗎?但是不管怎樣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好的。
“蘇家主,此次前來我是有要事與你相商。”院長明白事情緊急便要直接進入正題。
“什麼要事進來坐下說也不遲。”蘇揚打斷了院長,院長也不好執意再說。而作爲蘇家的死對頭的黃新怒自然也樂得見到這樣,完全沒有提醒的意思。
將院長和黃新怒請到大廳坐下,並且吩咐下人爲兩位上了茶,蘇揚終於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半夜前來所謂何事?”
“蘇家主,我等半夜前來的確是有要事。”院長頓了頓道:“你家少爺已經遭遇了不測!”
“什麼!!”蘇揚大驚,“院長你此話可有根據?小兒現在正在房中安睡怎可能有什麼不測。”蘇揚表情不悅,要是一般的閒人他恐怕早就把對方轟出門外了。
“蘇家主若是不相信可以吩咐下人去查看一下少爺是否在房中。”院長建議道。
“院長不可能半夜來蘇家開玩笑,他肯定是有了什麼憑據。”想到這裡蘇揚不可能再繼續淡定了。
“快來人,去看看少爺在不在房中。”蘇揚的語氣中已經帶有一絲急促。
“是。”馬上旁邊的侍衛就跑去確認情況。
現在蘇揚根本沒有心情再與院長二人交談了,大廳在安靜了片刻後侍衛終於回來了。“稟報老爺,少爺不在房中。”
最擔心的事還是出現了,蘇揚氣得猛拍一下桌子,精緻的檀木桌子立刻裂開了無數裂縫。
“養你們這些人有何用,少爺出去了都不知道!”蘇揚大怒,緊接着他急忙看向院長道:“院長剛纔說小兒遭遇了不測,肯定小兒現在到底在何處吧!”
“常樂街。”
院長話還沒說完蘇揚倏得就沒影了。
“我們再回去吧。”院長和黃新怒道了一聲,兩人也都消失不見。
當蘇揚來到坑坑窪窪的常樂街後他首先看到的是已經身亡的蘇傲和蘇布。
“怎麼會這樣!”蘇揚驚慌地尋找四周,在一個不起眼的牆角他發現了蘇言風。
儘管蘇言風氣息全無,蘇揚還是跑到牆角將他一把抱起。“言風,言風!這到底是誰做的!我要他死!!”蘇揚就這麼一個獨子,現在被人殺死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蘇家主,你是否知道蘇少爺最近得罪了什麼人。”院長也到了現場。
蘇揚雖然憤怒但卻沒有失去理智,當務之急是找出殺害蘇言風的兇手。“應該沒有,他最近都是在學院裡。”
說到學院院長想起了什麼,“該不會是那小子吧。”上次江洛和蘇言風決鬥的事院長也有耳聞,只是江洛的修爲這件事應該不可能辦到纔是。開學重傷黃明遠的人根本不像一個纔開瞳的學生。
“蘇家主,這死亡的其他人是什麼修爲。”黃新怒問到。
“兩位九星白瞳師,那個張伯是我蘇家資格比較老的一星赤瞳師。”蘇揚指了指蘇言風旁邊張伯的屍體。
“赤瞳師?”院長出聲。
“沒錯,張伯在一星赤瞳師浸淫多年,就算是一些新晉三星赤瞳師也不一定能殺死他。”蘇揚肯定道。
“這樣一來兇手就不可能是學生了。”院長和黃新怒不約而同想到。
望着沉思的二人,蘇揚對院長道:“院長是不是有什麼線索,能否告知在下。”
“目前還沒有什麼頭緒。”院長如實道。
“不妨告訴你,我家小兒也被同一人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黃新怒沉聲道。
“同一人?”
“就是那發出金芒的人。”
……
“夜深了,蘇家主告辭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我走了線索再通知你。”院長道。
“有勞了。”
說完院長和黃新怒就各自回去了,說是休息,但是兒子剛剛死去的蘇揚可能好好休息嗎?蘇言風的死訊傳回蘇家,蘇家上下都沸騰了起來,蘇言風的母親甚至暈了過去。
“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蘇揚瞳孔彷彿都能冒出紅光,顯然在極度壓抑着內心的憤怒。
“我死了嗎?江洛昏迷陷入夢境。”
“放心,死不了。”方天涯平靜道。
“師傅。”江洛叫了一聲,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少廢話了,你的精神力已經耗盡了,還是老老實實睡一覺吧。”
……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又要上學了可是江洛仍然只能躺在牀上動彈不得,這次他真的傷的太重了,儘管他兵魔瞳在身,由於靈力和精神力的原因身體和恢復能力比許多瞳師強大,但要完全恢復恐怕還要一個月的時間。
“陳老闆,真是麻煩你了。”雖然江洛不能下牀,但他在第三天晚上甦醒了過來,現在陳老闆要替他去塵南院請假。
“放心好了,保證幫你辦妥。”陳老闆自信一笑,胖胖的臉變得更寬了。
用了半個時辰陳老闆纔來到了塵南院,由於今天才放假結束,沒有人阻攔陳老闆就進了學院,來到玉叮鈴的辦公室。
“請問玉導師在嗎?”陳老闆敲敲門。
“請進。”玉叮鈴的聲音像是鶯啼。
陳老闆推開門,由於江洛事先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陳老闆按要求來就行了。他走到玉叮鈴的辦公桌前道:“我是江洛的家長,他最近病得很嚴重,我想幫他請七天的假。”
七天後江洛應該就能下牀活動了,江洛早就碼算得差不多了。
“哦?這小子才上半個月學就開始翹課了。”玉叮鈴心道,不過她沒有當面對陳老闆說。玉叮鈴聽言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道:“不知江洛同學生了什麼病,我正好在治病方面有一些心得,或許我可以讓他好得更快,免得耽誤學習。”
此語一出,陳老闆額頭立刻有汗水滲出,這個情況有點脫離劇本了啊。
“不勞煩玉導師了,犬子的病過幾天就會康復的。”陳老闆裝作不在意道。
玉叮鈴眼中閃過狡詰之色:“這怎麼行,導師關心學生是職責所在,你就不要推辭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陳老闆哪還能好意思說什麼呢。“完蛋了。對不起,江洛啊,這可不是我不幫你啊。”陳老闆在心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