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而去。
這場接風宴就以這種極爲戲劇化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而後這個消息便以恐怖的速度傳播開來,聞者無不驚駭。
“嘖嘖,戮神殿今年請來的這個外援可真是剛啊,居然敢正面對剛蕭天煞,還把千鶴仙子給暴打了一頓,不說別的,就光憑這份膽識便足以令人刮目相看。”有人讚歎道。
“呵呵,不過是僥倖罷了,因爲規矩的緣故,現在蕭少主沒法動手,可等到千宗玄會,我就不信這個傢伙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有人冷笑。
“可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呢?這個少年到現在還查不出來歷來,他到底是誰呢?”也有人一臉驚疑道。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而就在這時,在飛虎堂的館驛之中,楚雄沉聲道:“將監視戮神殿的人都給撤掉吧!”
“少堂主,不監視了麼?”
“戮神殿很快便將不復存在了,還監視什麼?”
“明白!”
等手下走後,楚雄又沉思了良久,眼中不禁現出了一抹驚懼之色。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初自己根本就沒看得起的那名白衣少年,居然如此厲害,甚至連蕭少主都敢得罪。
可再厲害又能怎樣,得罪了蕭天煞,那就相當於必死無疑了啊!
而本來就很複雜的形勢,也因爲這場接風宴風波而變得更加的波譎雲詭起來。
可就在這暗潮涌動之時。
戮神殿館驛之中卻是出奇的平靜。
薛安在領回慕無霜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一切都等到後日的千宗玄會上再說。”
慕無霜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說話,因爲她怕自己一張嘴再忍不住哭出來。
薛安看着她的背影,淡淡一笑,然後也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一日,整個紫霧城出奇的平靜,甚至連一向夜夜笙歌熱鬧非凡的白玉樓,都變得冷清許多。
衆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哪怕平素再怎麼囂張的修士,這時候也乖乖的躲在自己的館驛之中不敢露頭了。
就在這種氣氛之下,千宗玄會,終於開啓了!
等到了這一天。
無數前來看熱鬧的人將般若峰圍了個水泄不通。
更有大能建立起了水鏡法陣,將般若峰上的景象實時傳播到了各處。
率先入場的乃是虛空大教的各大宗門。
其實諸天之中並無一個嚴格的標準來劃分宗門。
人們一般都是按照習慣,用虛空大教和星海大教這兩個標準來劃分宗門的實力。
宗門的影響力可達一個星域,並在諸天有一定名望的,都可稱爲虛空大教。
而星海大教則要嚴格許多,它是指宗門的影響力已經廣及各方星域,而且門中最少也有數名頂級仙王坐鎮,甚至有上古仙帝的宗門。
而這樣的宗門,即便是在諸天之中都不算多。
所以千宗玄會,其實數量最多的便是這些虛空大教的傳人。
雖然如此,這些傳人的實力依然不俗,許多都已達到了半步仙王的標準,更有甚者僅差一步便要跨入仙王之境。
此刻,當着諸天如此多人的面,這些人自然也有賣弄之意。
因此當他們登場之時,簡直是光華璀璨,登場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門,有腳踏虛空,縮地成寸,一步一步登上般若峰的,還有裹挾風雷,直接飛上山頂的。
總之是各顯其能,引得觀者驚呼陣陣。
正在這時,但見一大一小兩個和尚一步一蓮,自遠處天際而來。
“佛修大能!是那晚在館驛出手的那位佛修大能!”有人認出了圓通和匯通二人,驚呼起來。
而許多見多識廣之人則是眼神微微一凝。
“佛修往年是從不參加這千宗玄會的,今年這是怎麼了?”
“是啊,而且這兩人實力都極強,前面那個儼然已經是金身菩薩了!”
議論聲中,圓通和匯通業已登上了般若峰頂的高臺。
這處高臺乃是上清山的諸位大能合力打造而成,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奇,等登上之後你纔會發現,原來這處平臺是如此的廣大。
圓通領着自己的小師弟直接坐在了擂臺的角落之中,然後便開始閉目打坐。
這也令許多想要上前套套近乎的宗門傳人感到有些失望。
正在這時,飛虎堂的車輦也到了,飛虎堂傳人楚雄走下車輦,氣勢雄渾的他甫一登場,便引來許多人的側目。
論實力,飛虎堂介乎於虛空大教和星海大教之間,而這楚雄在上一屆千宗玄會上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績,此來自然引得很多人爲之驚呼。
但向來張狂的他,這一次卻表現得出奇的低調。
甚至都沒有吭聲,而是也找了個角落便坐了下來。
他這種靜默也感染了許多人。
人們都開始默默等待。
很快,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星海大教的天驕強者。
很多圍觀的羣衆見狀都不禁驚歎起來。
“這一屆千宗玄會論規模可比上一屆大多了啊!”
話音剛落,只見一隊囂張至極的車輦直直開到般若峰前,然後有那美婢手持紅毯從空中擺到了擂臺之上。
落榮錦這才施施然的從軟塌之上走下,腳踩紅毯,一步一步登上了擂臺。
這種出場方式簡直匪夷所思。
但沒有人敢表現出絲毫的嘲笑來。
落榮錦掃了在場衆人一眼,不禁冷哼一聲。
而後便有人拖着軟塌來至了擂臺之上。
落榮錦往後一靠,滿臉愜意的等待起來。
終於。
就在人羣微微騷動之時。
一大批的流光直直飛至般若峰上空,然後便見蕭天煞率領着衆多人趕至了場中。
他的出現,令全場都爲之轟動。
“這便是上一屆千宗玄會的第一,位列玉榜榜首的蕭天煞!”
“嘶,好強的氣勢!”
此刻的蕭天煞,面沉似水,臉上半點笑容也欠奉。
而在他身旁,便是那位千鶴仙子傅念之。
這時候的傅念之,臉上的傷自然早就已經好了。
但不知怎地,在場看過接風宴那一幕的人,總覺得她這張千嬌百媚的臉蛋有種說不出的彆扭。
“人還沒來麼?”蕭天煞冷冷道。
雖然他沒說,但人們都知道他問的是誰。
有人搖了搖頭,“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