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要個孩子?”
江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秋莉莎的話茬,但他又不能不接,他只能硬着頭皮問道:“爲什麼突然間會有這樣的想法?”
“醫生說,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即便是用藥調理,最多也撐不過六個月,到時候,我就會徹底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秋莉莎根本沒在意江帆的反應,她現在已經全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不想一輩子失去做母親的機會。”
秋莉莎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想法,轉而又看向了江帆,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江帆,給我一個孩子,好嗎?”
“等一下。”
江帆看着秋莉莎那麼殷切的眼神,頓時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沒想到秋莉莎對於自己不能做母親這件事情居然這麼在意,這樣的情況也是完全超出了他最初的預料和判斷。
“不能等了,我只有三個月時間,而且,懷孕的機率是常人的十分之一。”
秋莉莎卻依舊是着了魔一樣,如果不是因爲今天還在生理期的話,她的架勢,大有現在就與江帆開始造人的衝動。
“你不用這麼悲觀,華夏的醫術博大精深,一定會有辦法的。”
江帆當然還是十分理智的,他可沒有與秋莉莎合體的打算。
“可是醫生都說了…”
秋莉莎直接打斷了江帆的話茬,雙手死死抓着江帆的胳膊,那樣子,大有幾分害怕被江帆拋棄的架勢。
公園裡人來人往的,江帆一時間有些頭疼。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緩兵之計,伸手將秋莉莎乾脆摟在了懷裡,而後繼續向前散步而去。
被江帆爛在懷中的秋莉莎,原本麻木的神色之中,突然間多出了幾分異樣的笑意,那眼神中,狡黠更是一閃而逝。
“醫生說的話,不一定百分之百全都是對的。”
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下之後,江帆這才繼續出聲,淡淡說道:“華夏的醫術博大精深,被一個醫生判了死刑,不代表被所有的醫生判死刑,所以,你不用這麼悲觀,一定會有辦法的。”
秋莉莎沒接茬,但情緒似乎是平靜了許多,江帆也因此鬆了一口氣。
公園內,長椅上。
江帆的胳膊就沒離開秋莉莎的肩頭,不是他不想離開,是他離不開。
秋莉莎始終緊緊抱着江帆的胸膛,生怕一鬆開,江帆就會徹底的消失一樣。
“江帆,你說,如果真的如同醫生所說,我只有三個月的時間,那,這三個月,你能讓我懷孕嗎?”
秋莉莎的問題始終都是尖銳而且敏感的。
不明真相的人,絕對會誤認爲江帆和秋莉莎是一對,兩個人正在討論着造人傳宗接代的大事。
可事實上,江帆和秋莉莎之間,在男女關係上,其實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
他們之間,只是同事、上下級的關係。
當然,非要說有關係,那就是秋莉莎對江帆單方面的一直都很喜歡,僅此而已。
秋莉莎的話讓江帆有一種自己掉進一個大坑裡跳不出來的感覺,可面對秋莉莎充滿了疑惑與期待的眼神,江帆又不能什麼話都不說。
沉默片刻,江帆這才搖搖頭,低聲說道:“咱們不說這個好嗎?我一定會有辦法讓你重新擁有做媽媽的資格!”
江帆可不敢真的去接秋莉莎的話茬,真要是順着她的話茬說下去,那保不齊秋莉莎就會把這些本是安慰的話變成江帆的承諾,那到時候江帆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
聽到江帆這麼說,秋莉莎的臉上,十分明顯的閃過了一絲失望。
不過,她倒是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反而乖巧的點點頭,接着整個人都依偎在江帆的懷中。
時間,就在這安靜中飛速的流逝着。
當江帆想要建議回去的時候,低下頭,他才發現秋莉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
“哎…”
江帆在心中輕嘆了一聲,正準備感慨一下的時候,阿木卻突然間冒了出來。
“帆哥,你是不是在恨自己?”阿木的詢問一本正經,嚴肅的超乎想象。
但,以江帆對阿木的瞭解,她的詢問,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和單純。
“恨我自己?我爲什麼要恨我自己?”江帆笑着反問道。
“你在恨你自己爲什麼早不腎虛,晚不腎虛,偏偏在這個時候腎虛!”
果然,即便是江帆做足了心理準備,但阿木的這一番狂轟亂炸,還是犀利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帆哥,被漂亮妹子求合體是什麼感覺?說出來分享一下吧。”
“帆哥,你是不是現在十分迫切的想要去找個老中醫開一張方子?”
“帆哥,三個月要讓這漂亮的妹子懷孕,你可是需要多多辛苦才行啊!”
被阿木劈頭蓋臉的轟炸了一番過後,江帆這才苦笑着問道:“阿木,你上一次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沒辦法幫她解決問題,那,我到底怎樣才能幫她?”
江帆對這個問題十分的在意,畢竟,如果真要是阿木都沒招,那秋莉莎硬要拉着自己幫她造小孩,那到時候江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來應對。
“帆哥,我最近在研究華夏的陰陽五行,我用陰陽五行的方式,來給你解釋一下好了。”
阿木接過了江帆的話茬,短暫梳理了一下思路,接着便繼續說了起來。
“女人屬陰,男人屬陽,陰陽互補才能夠達到大道所講的平衡。”
“你懷裡的妹子不但屬陰,而且還是被病邪入侵破壞了陰的純粹和乾淨,變成了極陰。”
“凡事皆有過猶不及一說,她便是如此,極陰占據了她的身軀,陽則無立足之地,陰陽無法調和,自然,也就無法孕育生命。”
“要想破此困境,唯有以極陽補之。”
“但,陰陽碰撞,對她的身體也是一種巨大的傷害,即便是能成,她也需要調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像正常人一樣。”
“帆哥,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嗯,我大概能懂。”
江帆點點頭,雖然阿木這一番陰陽的理論不見得是絕對正確的,但是,阿木對秋莉莎的身體狀況卻是瞭解的。
所以,她最後提出來的那個解決之道,也絕對是行之有效的。
有辦法救秋莉莎做媽媽的心願,這纔是重點!
“帆哥,聽我的,儘早去找個老中醫,開個方子好好補一補吧。”阿木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
江帆沒在跟阿木去爭論什麼,因爲他的心裡,一直也把這件事情列爲頭等大事來看待。
阿木不再出聲,江帆也不想打攪秋莉莎休息,於是便乾脆的閉目養神起來。
時間飛速流逝,轉瞬間一個小時便過去了。
一直伏身在江帆胸膛之上的秋莉莎,微閉的眼眸,睫毛微微動了動,接着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還沒等她的視線完全清晰,江帆的聲音便已經傳進了她的耳朵。
“你醒
了?”
秋莉莎擡起頭,看着江帆的眼神裡帶着幾分慵懶,她點點頭,輕聲道:“我睡了多久?”
“沒幾分鐘。”
江帆笑了笑,總算是有機會收回了自己的胳膊,而後從長椅上起身,簡單活動了幾下,這才笑着說道:“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秋莉莎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這才發現,她這一覺,可不像是江帆所說的那樣,睡了沒幾分鐘。
“走吧,我請客。”
秋莉莎臉上雖然還有一些失落,但總體而言,這一覺睡完,她的精神似乎變的好了很多。
江帆點點頭,沒再去計較什麼,與秋莉莎肩並肩的出了公園。
“別開車了,前面不遠處有一家中式的茶餐廳,菜品還挺不錯,去嚐嚐吧。”
秋莉莎說着,指了指遠處的那家名爲香芋公主茶餐廳的招牌,輕聲說道。
江帆看了一眼那家餐廳,隨後便點點頭,二話不說便同意了下來。
江帆與秋莉莎進了餐廳,找了一個靠窗戶視線開闊的座位坐了下來。
秋莉莎甚至連菜單都沒看便點出了幾道店裡的招牌菜。
“江帆,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好嗎?”
秋莉莎點完菜打發走了服務員,轉而對江帆認真的說道。
“嗯。”
江帆點點頭,隨後淡淡說道:“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江帆自然不會滿世界的宣揚秋莉莎的事情,他可不想被秋莉莎給逼着求合體,這種你請我不願的事情還是少做的好。
“還有,我之前所說的話,你就當我是在胡說八道,忘了就好。”
秋莉莎的眼神已經變得很清澈,說的話也是讓江帆心裡輕鬆了不少。
江帆點點頭,沒去接茬。
很快,菜品上齊,秋莉莎率先拿起筷子,而後輕聲道:“嚐嚐吧,這裡的菜味道很不錯。”
江帆點頭,拿起筷子和秋莉莎一起吃了起來。
這一頓午餐,基本上吃的還算是平靜和諧,直到結賬離開,秋莉莎都沒有再提關於造小孩的事情。
江帆自然更不會去主動提及,開車回到學校之後,一下午的時間,江帆基本上就沒進教導處辦公室。
下午下班時間一到,江帆便準時接到了肖然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肖然告訴江帆,她現在在學校門口對面的肯德基等着,江帆第一時間便開車出了校門。
在肯德基接上肖然之後,江帆沒忘記給李牧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他去做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車子啓動之後,江帆鷹眸之中帶着幾分笑意,看的肖然心中的緊張莫名其妙的消失。
“肖然,現在能告訴我,爲什麼非要晚上再回去了嗎?”江帆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專心開車吧。”
肖然的回答仍舊是那句話。
江帆從肖然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頗爲明顯的凝重,同時,凝重之中,又摻雜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視死如歸。
這麼複雜的神色,江帆是真的一頭霧水,看來,也只能等待到了肖家之後,一切才能見分曉了!
想通這些,江帆不在多說廢話,驅車直奔北坡村而去。
北坡村,肖家的門前。
白色熊貓車穩穩停下,江帆的身影率先下車,回過頭,看着坐在副駕駛上神色有些遲疑的肖然,不由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肖然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