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的心口一震，川島佳人臉上還掛着眼淚，卻笑了起來，“你什麼都沒做過是不是？看，你是不是很幸運，你從來沒有爲他做過任何事情，卻輕而易舉地獲得了鳳的所有。”
“我雖然沒有對他做過任何事情，但是至少，我不會傷害他！像你一樣對他愛的人下毒，我就做不到。”殷小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蒼白的臉，冷冷地道，“我愛他比你多，因爲我不會向你一樣讓他傷心。”
不是每個人愛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但她對鳳炎鳴的感情很深……
“那是因爲你不夠愛他！”川島佳人諷刺地說道，“真正愛一個人是絕對的佔有和掠奪，我愛他，所以，我的眼裡只能看見他，其它的人出現，那就是礙眼，就是阻礙！”
“……”
“當你愛他愛得很深的時候，你能接受他不愛你？”川島佳人看着殷小沫說道，“如果你能，那你愛的一定比我少。”
“可他愛的是我。”殷小沫輕描淡寫一句話讓川島佳人的臉灰敗如土。
……
“好了，把眼淚擦乾，一會要拍一個微笑的特寫。”殷小沫說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的畸形思想讓殷小沫無語。
還是談電影實際一些……
拍微笑的特寫時，川島佳人第一次演得極不到位。
“卡！”
“卡！”
“卡！”
……
一再NG，到最後殷小沫不再喊卡了，看着鏡頭中的川島佳人，莫名地衍生出一種悲傷……她剛剛還說她是一個連微笑都經過嚴格練習的人，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真正微笑……
這一個微笑到最後都沒有拍好，殷小沫決定不要這個笑容了，但川島佳人一遍遍練習着，到最後才交出一個差強人意的笑容。
她已經很努力很拼命很拼博了。
可如果讓殷小沫來剪輯，這個微笑的鏡頭就不會要了，因爲她笑得沒有任何內容……
殷小沫在她的臉上和眼裡看不出任何的光彩。
到川島佳人殺青戲這天，鳳炎鳴再一次過來探班。
鳳炎鳴的氣場是與生俱來的。
於是整個劇組都籠罩在一種緊張的狀態中，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川島佳人帶着小西逃跑的戲已經拍了幾天，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場戲了。
工作人員們正在把景全部布好，和前面拍攝的畫面銜接起來，不讓有任何穿幫鏡頭的存在。
“鳳，我姐姐怎麼樣了？”這是川島佳人看見鳳炎鳴的第一句話。
“……”可是很明顯，鳳炎鳴並不想搭理她！
……
“我可以和你單獨說兩句話嗎？”川島佳人站到鳳炎鳴面前再一次問道。
殷小沫從劇本上擡起頭看向川島佳人，又看向一旁拿着平板電腦看新聞的鳳炎鳴。
鳳炎鳴終於擡起眸冷漠地看向川島佳人，關上平板電腦，站起來道，“過來。”
……
殷小沫看着川島佳人跟在鳳炎鳴身後離開。
他們兩個去聊什麼？
剛剛他不是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嗎？
怎麼說走就走了？
殷小沫做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往鳳炎鳴離開的方向去看，等他們回來時已經很久以後了。
“你們說了什麼？”殷小沫走到鳳炎鳴身邊問道。
“這麼想知道？！”鳳炎鳴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眼裡有着寵溺的笑意，“又吃上醋了？”
“你不告訴我？”殷小沫淺淺皺眉……
“告訴你我愛你？！”鳳炎鳴挑眉，伸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川島的殺青戲要拍多久？”
“正常來說一天吧，因爲有一點動作戲，可能要拍多遍才能過。”殷小沫說道，眨眨眼又問，“你真的不告訴我你們談了什麼？”
……
這女人，居然沒被話題帶走。
越來越聰明瞭……
“你買了多少帽子？今天又換了一個。”鳳炎鳴說道，在她頭頂拍了拍。
“我是導演，別把我當小寵物。”殷小沫整理好帽子，一本正經地說道，被他這麼又拍又捏的，她都不像個掌控全場的導演了。
看着殷小沫抱怨的樣子，鳳炎鳴的脣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那還不去導你的戲？”
“我想知道你們談了什麼？她是不是給你H1BV12解毒劑的配方了？”殷小沫一副準備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
“你猜，小寵物。”鳳炎鳴沒有正面回答，眼裡滑過一抹幽深。
“……”鳳炎鳴又去捏她的鼻子，殷小沫挺着大肚子，不靈便地躲着他。
“殷小沫，可以過來看看我試的戲了麼？”
川島佳人忽然幽幽地出現在殷小沫身旁，一雙黯淡的眸看着他們兩個人。
殷小沫嚇了一跳，這個川島佳人走路沒聲音的麼？
殷小沫鎮定了心神，衝她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好，馬上過來。”
川島佳人看着鳳炎鳴，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最後還是沒說，轉身離開。
鳳炎鳴冷冷瞥了川島佳人一眼，轉頭看向身旁的幾個保鏢，“給我看緊她！”
“是，少主。”
……
川島佳人有什麼好看緊的？
殷小沫有些不解，轉眸看向正和小西主演對着臺詞的川島佳人，今天是殺青戲了，拍完以後，川島佳人真的會把解毒劑的配方說出來麼？
不會又是耍着他們玩？
“回家必須告訴我！聽到沒有？！”殷小沫學着鳳炎鳴平時威脅人的口吻說道，“不許你和川島佳人有什麼秘密揹着我！”
她一張臉柔軟乾淨，在鳳炎鳴的眼裡完全無害，沒有任何被恐嚇到成份。
這女人……
“殷小沫，裝狠的時候樣子一定要兇一點！”
“……”
他是凶神惡煞的鼻祖，她當然比不起了。
沒再耽擱時間下去，殷小沫說道，“你坐一會，我過去看她們試戲。”
“嗯。”鳳炎鳴沒有異議地頜首，緊跟着她身後，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川島佳人，觀察着川島佳人。
……
殷小沫走過去，電影這一段是川島佳人牽着小西的手逃命時奔下樓梯滾下來，卻還緊緊抱住小西，到最後警方過來的時候，變態病徒追了下來，用刀脅持着她們。
川島佳人扮演的角色用自己吸引病徒的目光，讓小西離開，變態病徒發現後，捅了她一刀……
滾下樓梯的戲昨天已經拍完了，今天是最後一場戲，是川島佳人犧牲的戲份。
“到這邊一點。”
川島佳人正在走位，殷小沫走過去說道，病徒演員和小西也已經準備好了，三人試着戲、對着對白。
武術指導將設計了一套，動作流程，讓整個畫面顯得流暢。
殷小沫站在一旁給她們說戲，看她們三個演習得差不多了，便道，“OK，正式拍。”
全場準備好，氣氛立刻陷入緊張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殷小沫對那演變態病徒的演員道，“你的表情可以再猙獰痛苦一些，你覺得你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小西，你的狀態很好，保持，這人用刀對着你們，你是很害怕的，又不敢大聲哭。”
“川島，你現在所有的心思就是要救下小西，救下這個小女孩，要更緊張一些，這場戲的重點是你，你要把整個緊張感給拉起來。”
……
殷小沫一個一個說過去，川島佳人點頭，“我知道了。”
說着，川島佳人又扭頭看向一旁，殷小沫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鳳炎鳴站在那兒冷漠地盯着川島佳人。
鳳炎鳴今天似乎就是爲川島佳人專程而來的，全程只盯着川島佳人，連自己他都很少看兩眼。
是緊張解毒劑麼？
川島佳人在忽然朝鳳炎鳴走過去……
“……”這是在拍戲，這川島佳人是想怎麼樣？
殷小沫跟了過去，只聽到川島佳人有些哀弱的聲音傳過來，“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可以抱抱我嗎？”
……
川島佳人還沒對鳳炎鳴死心麼？
“去拍戲！”鳳炎鳴睨了一眼她身後的殷小沫，嗓音冷漠如冰。
“會抱我嗎？會可憐我嗎？會記得我是你的妻子嗎？”川島佳人繼續追問。
鳳炎鳴站在一根柱子旁，頎長的身體斜靠在上面，聞言鳳炎鳴擰眉，不耐煩地瞪着川島佳人，沒好氣地道，“滾！”
“好，我去拍。”
川島佳人苦笑一聲，轉過身去，正碰上殷小沫疑惑的目光。
殷小沫在川島佳人的眼裡，看到了羨慕，很濃很濃快溢出來的羨慕。
對峙的戲拍了很久，川島佳人終於找準了正義凜然的感覺，平時川島佳人飾演性格分明的人物是很會把握的……
但今天，殷小沫看着她有說不出的感覺，她好像完全沒在演繹別人……
“OK，最後一個鏡頭，先休息一下。”殷小沫拍拍手。
“不用休息了，接着拍吧，我現在比較有感覺。”川島佳人說道。
……
川島佳人還真是個拼命三妹，連續幾天都是她的緊張戲份，她還能撐下去。
“那拍不拍？殷導？”所有工作人員都齊刷刷地看向殷小沫。
這個時候應該休息發放下午茶了……還要挺着繼續拍？！
殷小沫看向川島佳人，川島佳人一臉堅持，鳳炎鳴冷漠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讓她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