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銀財團的實力主要取決於財團旗下的金融產業,這就像是每個人身體中的肝臟,專門負責造血,正是因此,在控股華夏金融、pn金融、富信集團、民生銀行、長江銀行、華泰保險、陽光保險七家金融機構,號稱是華銀財團的七朵金花之後,徐騰再度將手伸向了江淮農商行。
而且,這一次同樣是勢在必得。
一旦成功,這就不叫七朵金花,而是八大金剛。
在美國,徐騰也乘着金融危機,很順利的成爲aig集團的第一大股東,躋身董事會,擁有1/3的表決權。
在目前的華銀財團,在這個2009年之初的日子裡,這個財團就是以“七姐妹”AAaig爲核心,構建整個財團的體系,外圍分佈着騰訊集團、衆趣集團、神州傳媒集團、神州電器集團、神州電子集團、華騰汽車、華騰重工、華騰高科、江泰集團、博安集團、萬博集團、永樂集團、陽光集團……一系列的產業集團。
通過七姐妹AA產業集團,華銀財團又進一步掌控着更多的分支企業,譬如京東方、tcl、凱悅國際酒店、卡蒂亞集團……規模堪稱宏大。
這是目前的華銀財團,這是徐騰的時代,和徐總時代的五大資本公司的佈局截然不同。
相比五大資本公司的徐總時代,徐騰的七姐妹時代,財團內部交叉控股的幅度更深,企業的佈局更國際化,產權特徵和權利分配也更清晰,權責更明確——簡單的說,更現代化的康采恩。
徐騰高高在上。
他就像是坐在龍巢上空的皇帝,俯覽天下,這比後來的馬枟、萬達、bat要強勢十倍,他基本已經達到了一箇中國商人所能達到的巔峰。
徐總的時代,“華銀”不太喜歡用財團自稱,更習慣用“華銀系”,媒體也習慣用“華銀系”。
徐騰的時代,他也好,媒體也好,商界也好,大家都直接用“華銀財團”的說法,反正,他沒什麼可隱瞞的,全中國,只要看報紙的,上網的,對“華銀財團”和“徐騰”有所關注的,基本都知道華銀財團意味着什麼,都知道徐騰意味着什麼。
至於官方,對華銀財團的態度還是很正面的,華銀財團再大,也不是中金公司的對手。
只要華銀財團合法經營,做爲中國第一民企財團,第一股份制財團,這就沒有任何問題,總有人說,華銀財團這麼大,徐騰這麼有錢,國家也不控制一下。
這就是不懂事,胡說。
只要華銀財團和徐騰保持目前這個態度,一切依法經營,國家不怕華銀財團大,就怕華銀財團小,就怕華銀財團大而不強,光靠地產生意賺錢。
這是中國的一個軟實力,一個硬拳頭。
政企之間,交流的渠道也是非常通暢的,什麼是政府要做的,什麼是企業要做的,雙方都很清楚。
目標是一致的,就是和國外的一流企業,和那些國際五百強競爭,和三星競爭,和臺積電競爭,和英特爾競爭,和時代華納競爭,和豐田競爭,和本田競爭。
華銀財團現在是一打十,雖說每個領域都處於弱勢,處於追逐者的位置,但不代表一直會處於弱勢,十年後,二十年後,華銀財團可能就不是一打十,而是一巴掌掄死十個。
凡此種種,這些都是徐騰的商界地位,在國內的地位。
魯先生?
那些人,現在也就勉強和徐騰平起平坐,能坐在一起話事,商量一下利益分配的比例,無緣無故招惹徐騰,那是有病,精神病!
……
吳永邦、吳光雄的雙吳組合一點都不犀利,被徐騰翻臉無情的一腳踹出華銀國際大廈,幾天後,魯先生這位老人家真的親自抵達滬州。
恩恩怨怨這麼多年,彼此還是不撕臉的忘年交,朋友。
既然不能撕破臉,那就只能做朋友。
只不過,過去是徐騰、徐家只能和對方做朋友,現在輪到魯先生只能和徐騰做朋友了。
這大概就是風水輪流轉。
衆所周知,鑑於魯先生的父親是開國元勳的那種層次,能和這位老人家保持“忘年交的深厚友誼”,徐騰應該感到榮幸。
權貴!
老人家是權貴,徐騰也是權貴。
與上一次的雙吳組合不同,這一次,魯先生抵達滬州時,虞大美人作爲徐騰的全權代表,親自抵達機場迎接,還一路送老人家前往華銀國際大廈。
雙方恩怨糾葛太深,簡直是剪不清,理還亂。
魯先生對徐騰早已知之太深,很清楚虞素雲在徐騰身邊意味着什麼,這位大美人親自過來迎接,這就說明徐騰至少還無意怠慢他,還是願意維持一個不錯的關係。
虞素雲是什麼人?
據魯先生所知,據說是有師生戀的,據說,這位虞大美人能力尚可,也不能算是很厲害的女人,但只要她坐鎮在華銀財團總部,徐騰就能隨意到處遊玩,隔三差五就給自己放個長假。
這就是絕對信任。
這樣的妹子還有一個是韓黛,華騰公司的首席助理官,長年累月陪同在徐騰身邊。
這些事,魯先生都是知道的,估計自己到了華銀國際大廈的樓下時,大概能見到韓黛出來迎接……結果,還真給老人家猜對了。
徐騰在爲人處事上,歷來有一套很特別的辦法,他沒有到樓下迎接魯先生,甚至也沒有做什麼很特別的準備,就是將辦公室的門開着,在辦公室的茶座裡看着窗外,有點出神。
一壺茶剛沏好。
一切都不像是魯先生來了,而是陳健來了。
事實是,陳健也在。
兩個年輕人就坐在藤椅沙發裡,無聲的各自想着心思,魯先生來了,徐騰也就是招招手,笑了笑,一切都像是老朋友,常來常往的那種,根本不用客氣。
魯先生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沒見過,當年也是見過太祖的人啊。
這一幕讓老人家頗有感慨,感覺真像是到朋友家裡串門,沒什麼太講究的,就這麼過來坐坐,喝杯茶,閒聊幾句。
魯先生心裡其實是很清楚的,他和徐騰是敵非友,在生意場上的競爭是很激烈的,可話說回來,他還真沒資格在商場上和徐騰競爭。
哪怕是徐騰手指縫裡漏掉的那點芝麻粒兒,都夠老人家開心的撿回家,好好藏着,可惜啊,江淮農商行真不是芝麻粒,比之aig、pn保險公司這種西瓜,好歹也是一根黃瓜。
在徐騰辦公室門口的這一剎那,頭髮早已花白,依稀就是父親模樣的魯先生愣了一下,猶豫了幾秒,沒有急着走過去。
老人家看着這一刻的徐騰,坐在空中的竹海里,坐在藤椅畔,一杯茶握在指尖,年輕俊美,氣質高貴,一身永恆不變的頂級西裝,真正的青年銀行家之翹楚典範。
這是銀行家中的銀行家,國內最頂級的那幾位之一,再上一步,那是央行行長。
另外那幾位,中金公司的丁老總估計還有機會,或許能上一步,其他都差不多到頂了,都得在目前的位置上退休……都是副部級的高級領導。
徐騰不同,徐騰是純粹的銀行家,資本家的銀行家,全國就這麼一位,手裡的銀行居然是自家的資產。
牛!
真牛!
魯先生在這一刻,彷彿想透徹了,想通了,司馬昭爲什麼能統一三國?
因爲司馬昭不僅年輕,還有一個好爹。
“兩位小同志都在吶,很悠閒嘛。”魯先生主動打個招呼,也彷彿是兩位青年資本家的忘年交,好朋友,走到藤椅邊,自行坐下,指了指眼前這一圈紫砂茶具,“小徐啊,你弄了七八個茶杯出來,哪一個是我的啊?”
“您隨便挑唄,您就是直接用茶壺喝,我又能怎麼着,和您算賬,一杯十塊,一壺三十?”徐騰笑呵呵的。
“這是顧景舟的松鼠葡萄壺吧,不錯,好東西啊。”魯先生是一個識貨人,不識貨也沒有關係,江湖傳言已久,顧老爺子流傳在世的兩百多套茶壺,有一半是在徐騰手裡,最珍貴的就是松鼠葡萄壺。
“您要是真喜歡,這一套,我送給您。”徐騰挺隨意的樣子,幾千萬的茶壺,這還真像是要送人。
“那多不好意思?其實,我知道這是你的摯愛之一,焉能奪人所愛?”魯先生腰膝一軟,差點沒坐穩,這套茶壺真要是被他拿走了,江淮農商行的生意,他就得退出。
雖說一邊是價值幾千萬茶壺,一邊是幾千億資產的銀行,價值不相等,可在徐騰的這個級別,在徐騰的眼裡,兩者差不多是等價的。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仿製之作,我請顧老的徒孫幫我仿製的,免得平時玩的太隨意,弄丟了,或者是弄壞了。至於喝茶嘛,大致能夠應景,那不就行了。”徐騰是一本正經的調戲老人家,還說的特平淡,特真實,完全看不出有戲虐之意。
“你這個……!”魯先生真心沒話說,也不好往壞處想,只能笑呵呵的感慨,“是啊,幾千萬……對你來說不是什麼事,關鍵這東西,世上只此一物啊。我其實也是難得來一趟滬州,和你閒聊幾句,江淮農商行的事,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如果你確定要完全拿下,我肯定不參與。這種事,你上,我上,意義是一樣的。”
“江淮農商行的局,我們徐家布了多久,您心裡最明白。這就好比蓉州農商行的事,您花了多少心血,我也最明白。承蒙您的關照,我這些年的生意一直很順利,只要有機會,您有興趣,我有興趣,那肯定是要合作。”徐騰這番話說的很坦誠,坦誠的讓魯先生想拔腿就跑。
不好啊!
這是大大的不好啊。
魯先生感覺自己又掉進徐騰的陷阱裡,故意激他過來當面談判,原來是劍指蓉州農商行,這可真是慘了,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這樣,江淮農商行的局,您拿10%的股份,蓉州農商行,我也拿10%的股份,兩邊的董事會,大家相互關照。這麼合作,誰上算,誰得利,您心裡肯定明白!”徐騰將道理說的很清楚,看起來確實是這麼回事,同樣是10%的股份,江淮農商行的資產規模可是蓉州農商行的五倍級別。
有一件事是不同的。
華銀財團在江淮農商行的局,佈置的很公道,很公平,合法合規,完全無可挑剔,至少在表面上看,也確實是價高者得。
魯先生在蓉州農商行的局,那是死局,不合法,不合規,簡直就是權貴之間的內幕交易。
華銀財團的局是公開的,有錢就能參與,魯先生的局是封閉的,只有富邦保險公司能參與,這是兩件事的不同之處。
換句話說,沒有魯先生同意,徐騰完全沒有辦法介入蓉州農商行的事。
這一刻,魯先生這位老人家是完全不敢答應的。
關係是暫時的,領導總要退休。
華銀財團的實力是富邦保險公司的多少倍?
魯先生都沒辦法計算,真要給徐騰在蓉州農商行的局裡留下10%的股份,留下董事會的席位,一旦機會合適,徐騰隨時能將富邦保險公司擠開,獨自控制蓉州農商行,讓富邦保險公司去喝西北風。
老虎和你說,我割一塊肉餵你,你也割一塊肉餵我。
傻子纔會答應呢!
老人家這會兒,真心想抽自己一個耳光,什麼叫引狼入室,這就叫引狼入室。
華銀財團要是一個冬瓜,富邦保險公司充其量就是一個黃瓜,一砸就碎,一砸就爛。
“唉,小徐啊,你說……乾脆讓我的這個小保險公司加入你的財團吧,到時候,富邦保險就是華銀財團的一部分,蓉州農商行的事呢,你就單獨讓富邦保險控制吧。”魯先生提一個折中的想法,想的還真是很美,美的要冒泡了。
“這個想法不錯,但我的意思呢,主要是先控制江淮農商行,再由江淮農商行投資其他的農商行,形成一個業務體系。”徐騰拒絕了老人家的提議,不願意將富邦保險納入旗下。
想了想,他決定說個實在話,“魯老,對華銀財團來說,銀行是永遠不嫌多,保險公司呢,咱們有pn、華泰、富信、陽光和華夏保險,現在還有aig集團的友邦保險,客觀來說,華銀財團的保險公司有點太多了。”
“是啊,你的旗下,遍地都是保險公司。”魯先生最抑鬱的地方就在這裡,華銀財團是典型的多生孩子好打架,特別是華泰、陽光兩家保險公司,和富邦保險之間的競爭簡直是白熱化。
國內十大保險公司,華銀財團佔了三家,分別是第一、第五、第七,pn的總營業額和總利潤都高居第一,總資產略低於人壽,華夏保險位居第五席,陽光保險崛起迅速,短短四年躋身十大保險公司,位居第七。
華泰保險暫時屈居第十二名,第十一名就是富邦保險。
陽光、華泰,一南一北,一上一下,一個強於壽險和財險,一個強於車險和意外險,對富邦保險的夾擊堪稱是完美無暇。
“江淮農商行的事,我就不參與了,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彼此做好各自的生意,相互支持和理解纔是最重要的。”魯先生慫了,指了指徐騰和自己,很誠懇的請徐騰放他一馬。
他錯了,還不行嗎?
他好歹也是功勳之後,那啥……給個面子,別去川省湊熱鬧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徐騰還是捨不得放棄的,畢竟蓉州農商行的業務也是很不錯的,幾百億的注資入股,輕易就能換到幾千億的銀行資產。
徐騰要求不高,出100億。
這件事,他是最好破壞掉富邦保險的棋局,因爲富邦保險真正鹹魚翻身,一躍成爲國內最有實力的保險公司之一,正是起源於這樁交易。
除此之外,富邦保險的另一個大招是銀行渠道,這也是富邦保險的獨門絕技,同四大行擁有很強的關係,一直能依託國內數一數二的那家國有巨頭銀行的渠道銷售理財保險。
這一招有一個極大的弊端,那就是渠道開支驚人,關係好,允許你一直在銀行的各個網點賣保險,但這個渠道費還是要付的,畢竟國有巨頭銀行也是上市公司。
華銀財團旗下的幾家保險公司也非常依賴銀行的渠道,但都是內部的銀行,內部的渠道。
譬如,華夏銀行、華夏保險、華夏證券是三元歸一的綜合金融集團,各個網點相互支持,在銀行不僅能買保險,還能炒股投資,很方便。
譬如,陽光保險捆綁民生銀行,短短四年時間就一躍成爲國內第七大的保險公司。
華泰保險則是捆綁在長江銀行,因爲銀行網點數量遠少於民生銀行,業績自然也就無法躋身國內十大保險公司。
富信銀行和富信保險,這同樣是一家。
pn保險和pn銀行,這還是一家。
在整個華銀財團,旗下的保險公司和銀行都是一對一的,渠道共享。
這是目前國內股份制保險公司最渴望的典範,其他的保險公司基本都還沒有做到這一步,最接近的就是富邦保險,這也得益於魯先生的人脈和長期經營。
魯先生對華銀財團的格局和佈局,那是相當羨慕的,所以纔想入股江淮農商行,讓富邦保險可以利用江淮農商行的渠道,將理財保險賣的更紅火一些。
江淮農商行的網點基本都在縣鎮和農村市場,老大爺和老大媽太多了,這是富邦保險最大的客戶羣,好忽悠。
現在想想,魯先生只能說自己是太天真了,以爲徐騰手裡的渠道足夠多,不在乎這一點的損失……所以,他也可以讓華銀財團持有富邦保險公司的股份,互相給一個賺錢的機會。
沒用。
徐騰現在不缺保險公司,只缺更多的銀行。
兩人談到這個地步,基本就是決定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各自布好的局,各做各的生意。
“行,那就讓您白跑一趟了,不好意思。”徐騰也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不能合作,那就算了吧,他犯不着和魯先生正面撕臉。
他這就起身,親自送魯先生離開華銀國際大廈。
很快。
徐騰又回到了辦公室,享受這個寧靜的中午時間,和陳健一起喝杯茶。
沉寂良久。
陳健終於決定開口。
“咱們這個事是在蓉州農商行股份化改革的前面,你前天將對江淮農商行的注資價格提高了15%,那不就是清晰的對比,魯先生要是按照他們原先談好的價格交易,豈不是打全國人的臉?”陳健忍不住要說一句,犯不着,他倒不是怕誰,而是覺得多付幾十億,只是純粹擠壓別人,這有點傻。
“談不上打臉,我只是覺得收購國有資產,特別是國有銀行資產,出價高一點更符合華銀財團的企業形象。這個形象不叫冤大頭,而是規矩,清白,絕不佔國家的便宜。”徐騰還是堅持他的原則,只是這個原則的代價是幾十億,他也猶豫了半個月,才最終做出他的決定。
他的決策,就是整個財團最高層的決策。
徐騰一旦做出決策,除了他自己,基本沒有別人能更改,陳健就因爲這個事,受衆多聯席合夥人的囑託,連夜從江州飛赴滬州,前來勸說徐騰收回成命。
陳健原本是不想來的,多支付50億的價碼而已,值得大家一副氣急敗壞,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嗎?值得他飛抵徐騰的身邊,和徐騰爲了這點小事研究探討一下嗎?
陳健也相信,徐騰是這個世上最聰明的銀行家之一,既然願意付出這個價格,必定就有他的道理。
可是,陳健還是來了,反正很久沒見到徐男神了,特別是徐騰在美國的那半年時間,兩人基本沒見面,只是通過微博互動,最近終於在微信上互動了。
“對,咱們還是要考慮長遠,順便擠壓一下對手,反正你高興就行,欺負缺德的人,總是沒錯的。”陳健想明白了,徐騰就是不想讓富邦保險舒舒服服的強取豪奪國有資產。
江淮農商行的資產規模是蓉州農商行的五倍,盈利率等等財務參數基本相當,畢竟都是農村商業合作銀行,全國都差不多。
徐騰用華騰公司、江泰集團、萬博集團、富信國際、華泰保險五家公司聯合出資,以470億的價格收購35%的股份,比財團最初和省裡談妥的價格還要高出15%。
這個數字雖大,但也就是貸款換資產,過個七八年,還掉一半貸款,再用江淮農商行的紅利和股市操作,還掉另一半的貸款,基本就是純賺了一家銀行的控制權和1/3的股份。
這麼一來,這個交易價格就會成爲全國農商行股改的標杆,其他省市也會照搬這個價格。
富邦保險想要用原先預計50億價碼,收購蓉州農商行35%的股份,那就會相當尷尬,省裡有人尷尬,蓉州農商行尷尬,富邦保險也會很尷尬。
相互對照的話,富邦保險最少應該拿出90億,才能合情合理的收購,原因很簡單,這是銀行資產。
如果是公平競爭,徐騰完全願意拿出90億收購蓉州農商行35%的股份,甚至可以說,100億以內,他不談價,對方省國資委要多少,他給多少,其他條件都好說。
特別是蓉州市,做爲回報,華銀財團完全可以在蓉州投資高科技產業。
現在沒有外人知道徐騰和省裡談妥的價格是多少,市場上最高的估測,大致就是350億左右,徐騰原先的出價就很厚道,比350億高出一截,現在又繼續溢價,從420億增加到470億。
從一開始,徐騰就是要爲全國正在拉開的農商行股改浪潮定一個標杆,定一個標準價,規則由他說了算。
如果說,其他的中小財團不願意追隨這個價格跟進,那就讓他來。
京滬廣深渝……全國各大城市,特別是省會城市的農商行,他都有興趣跟進。
他這麼做是好處的。
他要給上面做一個示範,做一個好榜樣,省裡後面會“泄露”最初談判的價格,證明他是一個好同志,證明華銀財團是一個好財團。
他花50億,在全國範圍內做一個轟動性的大新聞,讓所有人都知道華銀財團富而不奸,不缺德,不佔國有資產的一毛錢便宜。
他花50億,要讓所有人明白一個基本道理,對國有優質資產的收購和重組,要溢價,這是最基本的市場定律……溢價25%是最起碼的。
這不是說,一家國有企業淨資產2個億,2個億就可以賣掉了。
這麼算帳,本身就是合法不合理,違背了資本主義的基本倫理觀,特別是對那些能賺錢的國有企業,淨資產2個億,賣價2個億,這簡直是搶錢。
泱泱大國,光天化日,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劫嗎?
至於富邦保險公司以低於淨資產價格,收購一家國有銀行的股份,那更是國恥。
這就彷彿在說,你們有眼睛怎麼了,你們有智商怎麼了,我就是有關係,我就能這麼白搶,有種你告我啊!
所以。
徐騰決定用470億的交易價格,用多出30%的溢價,給富邦保險公司和魯先生一記鐵拳,搞一個全國皆知的大新聞,大浪潮。
最後,徐騰要用這個浪潮,用這個價格,去搶其他老闆們布的局,去破壞他們的局,多搶幾家農商行的股改計劃。
這就是千金買馬骨。
徐騰就是要告訴各家農商行,你們值得起這個價,別人不肯出這個價,你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