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那個時候我已經成功了,何須弄得現在這個下場,相比於與你合作,我更想看着你去輪迴投胎,下一世做個好人吧,或者做一條完整的魚吧!”元人蔘道。
血珠顫抖的更加劇烈,將影子的整個腦袋都染紅了,突然張開嘴巴,一口血霧噴出來,將房間瞬間染成了紅色。
“那就讓你先感受血海的滋味!”
血霧越來越濃郁,房間之中出現了一片血海,波濤之下,兩人被拍打淹沒,海浪中帶着一陣陣痛苦慘叫之聲,直入兩人腦海,刺激他們大腦,痛苦的同時還出現了以前痛苦的回憶,無邊的痛苦在循環。
元人蔘也被血海染的通紅,它的手腳捲縮一團,像一個驚慌的小孩子,似乎要退化成一支人蔘。
“元人蔘,你精華大減,能力不足以前一半,居然還敢出手,看來你的靈智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血珠冷冷道。
此時,影子手掌虛抓,吳稻的身體從血海之中飛出落在其手上,它強行從吳稻的手掌之中奪取元人蔘。
“你這是做什麼?”血珠開口道,“我要在血海中好好折磨它!”
“血海越來越少,慢慢就會乾枯,不可能在折磨它!”影子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血海縮小到元人蔘體內,說不定會被血珠控制,它不會如此傻。
“我保證可以折磨它,你放開它,否則……”它說話的時候,鮮紅之色快速從影子身上蔓延,轉眼間全身都被染成了紅色,與血海融爲一體。
血珠冷冷道,“超脫完成,你以爲我的目標是元人蔘,其實一直是你。”
血人一伸手,同時抓住了吳稻以及孟鳴花的脖子,它冷冷道,“你們可知道,爲了能夠超脫三世,我耗費了多少心血多少時間,差一點就被你們破壞了,幸好最終還是完成了,束縛已消,無拘無束!”
“沒有生靈可以超脫輪迴!”孟鳴花艱難道。
血人一甩手,把她扔到牆上,眼睛冷冷地看着吳稻,“你做的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是你不明白,那就永遠不需要明白,帶着執念輪迴投胎吧!”它哈哈大笑,嘴巴湊近吳稻脖子上的傷口。
它身上的血色突然快速消退,從嘴巴轉移到了吳稻的身上,它的聲音一直不停,“你這具身體還不錯,很適合我!”
吳稻左手拿着白刀,在喉嚨上一劃,將鮮血一分爲二。
“你爲什麼還能夠動?”血珠相當不解,突然間,它覺得吳稻身上多出了一股讓它心悸的氣息,它上下打量,不禁顫抖起來。
此時,吳稻一雙眼睛變成豎瞳,五指成爪,這是二貓慣用的姿勢,喉嚨不停顫動着,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可以知道這是貓叫的發音。
吳稻雙手飛舞,白光閃閃,鮮血再次被凝聚成一滴血珠,在白光之下滋滋作響,化作一團團紅煙。孟鳴花雙手一帶,紅眼順着她的手掌前行,在房間之中旋轉而動,最前端慢慢消失,最後全部紅煙都消失了。
孟鳴花終於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倒在牀上,整個人都虛脫了。剛下牀她又馬上站起來,目光盯着牆上,那裡的影子,還沒有消失,而且始終站立着。
“你還不主動進入輪迴!”孟鳴花道。
“你以爲單憑你們,可以對付得了它?“影子反問一句。
鮮血的消退,不單是血珠想要離開進入吳稻身體,還是因爲影子暗中施加了助力,同樣地,能夠輕易對付血珠,也是因爲影子在暗中幫忙。
“你這樣做是爲什麼什麼?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孟鳴花表明自己的態度。
“超脫!”超脫就是它們的目的,不入輪迴,影子繼續喃喃自語,“無影之影!無日之時影當存,月正之時,影不存,陰陽錯,影當正立!”
這些話孟鳴花似懂非懂,吳稻眼睛猛然一縮,話中所說都是他經歷過的事情。
日食便是無日之時,那個時候,大地全是陰影,他的影子與大地之影重合,分得大地之靈。月正之時便是姜生出喪之夜,那一晚天下無影。
白晝而天黑,黑夜而不暗,日夜顛倒,陰陽錯亂,那個時候,他身上的影子正立催生!
這是靈也是妖!在桃花樹村收拾的影子,看來只是一小部分,現在眼前這個纔是正主。
吳稻左手翻出白刀,右手拿着烏刀,雙手齊出,白烏兩色光芒劈向影子,光芒一閃而過,影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你是我,我是你,我們本就是一體!”影子道,張開雙手成擁抱狀,一步步走向吳稻,吳稻也做出了同樣的姿勢,一步步想走影子,兩個即將擁抱重合。
之前影子還沒有這樣控制自如的能力,鮮血從身上分離出來後,等於它從鮮血之中超脫了,因此實力大增,對於普通的力量,有了對抗之力。
眼看兩人要重合,孟鳴花突然衝過來,撞在吳稻身上,兩人抱成一團滾了出去。吳稻舉手提起孟鳴花將她扔到一旁,然後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影子,兩人的重合勢不可擋,他們手掌相握。
就在這個時候,吳稻的手腕突然間多出了一圈鮮血,影子的手掌被血圈困住,無法掙脫,它下意識看了外面一眼,發現小倩並不在,那麼這是誰弄出來的?
在它疑惑的時候,吳稻脖子上傷口裂開,又出現一道血線,瞬間形成了一個圈。影子明白這是吳稻的手段,早已調整好身體的肌肉皮膚,在需要的時候,爆開形成血圈制住了它,它知道一定還有後續。
在影子極力掙扎的時候,吳稻的喉嚨不停涌動,張開嘴巴,迎面一聲貓叫。
影子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好像蠟燭火光隨時會熄滅一樣。此時,孟鳴花突然來到它的身邊,手掌順着其飄搖的方向一帶,想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影子。只可惜,她想錯了。
在出手的同時,孟鳴花單位身體居然跟着影子運動,也就是說,她反而被影子帶動了,現在的她成了影子的雙手,伸出兩手,抓住吳稻的手臂,企圖把其撕掉。
吳稻又一聲貓叫傳出,孟鳴花身體一顫,全身劇烈顫抖,雙手捂住耳朵神色痛苦無比,飄搖的影子從她身上飄走,身體倒地,暈過去了。現在就剩下吳稻與影子對峙。
影子雖然飄搖,卻沒有受到致命傷害,它的看着吳稻的手腕,一滴滴鮮血在流出來,時間一長,吳稻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昏迷,那時候影子可以爲所欲爲,如果吳稻止血,影子馬上就能夠重合,因此情況對他極其不利,除非……
“你不要想着小倩可以救你,她在外面醒不來,最後你我都將合爲一體!”影子道。
吳稻沒有繼續貓叫兩次之後,他就知道作用不大,對方是影子不是魚,貓的剋制作用很小,他沒有必要浪費體力。沉思片刻,他的手腕自動止血,影子手臂又能夠動了,重合繼續,手臂時候,就是胸膛。
當兩個即將完全重合之時,影子卻停下來了,它面對着吳稻,“是時候了,開口吧,你喉嚨上的血一直未止,我就知道你在等待機會,我給你機會!”
影子胸有成竹,它根本不怕吳稻,對方用任何辦法,它都可以應對。
吳稻張大嘴巴,發出一聲貓叫,影子沒有躲閃,完全承受下來,腦袋四散只有一絲絲黑影相連。貓叫連連不斷,一直衝擊着,但是黑影絲線並沒有散開,無論如何一直連着,吳稻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影子逐漸復原,“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以後也不會再累了!”這句話說完,貓叫聲戛然而止,影子腦袋湊過去。然而,還是無法重合,因爲血線圈還在,它疑惑地看着吳稻,見到他嘴巴長大,它道,“還不死心麼……”
“汪!”
一聲狗吠打斷了影子的話,同樣是吳稻發出來的,叫聲帶着強烈的衝擊力,是大範圍叫聲,貓叫是針,狗吠就是錘,影子腦袋沒有四散,而是整個往後仰。
吳稻手腕鮮血再次流動,形成血圈,雙手馬上形成狗爪姿勢,面部皮膚爆開鮮血淋漓,在嘴巴處一直拉出,好像一個狗嘴。
他雙手齊出往外推,把影子從身上往外推,兩者粘合的很緊密。他眼睛寒光一閃,皮膚爆開一個個傷口,鮮血淋漓,硬生生從血肉中拉扯出來,與影子一同推走。
光接觸的就是皮膚,被擋住後形成影子,此時與影子重合的只是皮膚,吳稻強行撕裂皮膚。
“脫皮!你是誰,居然也用這種辦法!“影子失聲道,不過它馬上冷靜下來,道,“脫皮能夠暫時推開我,馬上接觸光的就是你的血肉,我可以繼續與血肉重合,你難道連血肉也可以不要!”
它說得不錯,除非吳稻有捨己爲人的精神,據他觀察,吳稻並沒有,因此最終贏的還是它,吳稻這麼做,只是無謂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