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空中就是出路?”看着灰鳥退卻的方向,有人禁不住突發奇想。
張狂看了那人一眼,是個長得劍眉星目的俊朗青年,眉宇間蘊着揮之不散的傲氣,是個滴水中期。他看向其周圍團隊同伴的眼中,總有着一股傲然。
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這裡的人張狂都能叫道上名字。這俊臉青年叫作胡洋,聽說還是某個家族子弟,卻是有點身份的人。這個團隊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只是散修,這個俊朗青年如此神態也就不讓人奇怪了。
這胡洋修爲雖然不怎麼高,但是卻有一件鐘形法器,怕是已經進.入了玄級的門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得到如此寶.貝。剛纔灰鳥來襲的時候,他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被灰鳥從泥土中叼走了幾顆花種。
不過等他隨即將那件鐘形法器祭出,便見一幢黃銅大鐘擴大,將他那一畝三分地嚴絲合縫地整個罩住。再然後,整個團隊中就差不多數他最爲輕鬆了。
還不等張狂說話,巴海就冷笑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不過你一定要去嘗試,也沒人會攔着你。”
胡洋那種凌駕於人的神態,早就讓很多人暗地裡不爽了,巴海就是其中一人。
“試試就試試!”胡洋心高氣傲,最是受不得激,聽得胡洋的語氣,當即就凝聚着一團雲頭,往天空中飛去。
張狂沒有理會那邊的事情,看着被剛纔灰鳥鑽得坑坑窪窪的地面,以及滿地的死鳥,沉吟一陣,忽而對周圍衆人高聲道:“這些灰色的鳥吃下種子,說不定還沒來得及消化。大家找找看,試試能不能從死鳥胃中剖出種子。”
有人眼前一亮,覺得張狂這話很是在理,也不嫌髒,當即就蹲下.身,擺.弄起死鳥來。
不過也有一些人對張狂的話很是不以爲然,心中並不覺得這些七彩花種子有什麼重要性,沒了也就沒了,難不成還能餓死不成?
經過剛纔的事情,此時大部分人都按照張狂的話去做了。但依舊還是有那麼一小部分三四十來個人,只是翻了翻小鳥,敷衍着張狂。
隊友們的表現,張狂一一都看在眼裡。
張狂心下冷笑,也不去多說。反正他的提醒已經到位,愛怎麼做都是他們的自由,只是到時候,他們恐怕就知道了,他們到底是敷衍張狂,還是在敷衍他們自己。
“啊……”這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空中傳來,衆人擡頭看去,卻見原來是剛纔駕雲而去的胡洋,在升上數百米高空時,卻是被一道雷電狠狠地劈了下來。
從數百米的高空摔下來,哪怕胡洋是滴水中期的修煉者,也是摔了一個頭暈眼花,半天方纔緩過神來。
此時他的身形卻很是悽慘,本來一頭飄逸的披肩散發,變得焦枯成一團。臉色也變得有些焦黑,嘴角掛着一縷鮮紅,完全沒了之前的瀟灑風度。不過他身上的衣服卻是一件法器,在雷電的威力下,依舊還是關心如故,只是反倒更加襯托出了他模樣的悽慘。
胡洋自覺丟了一個大臉,陰沉着臉色,沉默着不再去說什麼。
張狂的話果然很有道理,很快就有人從死鳥的胃中剖出來七彩花種子。只是經過剛纔這短短的一段時間,本來光滑飽滿的花種子已經被灰鳥的胃酸腐蝕得坑坑窪窪。
不過有總是比沒有好,抱着一絲希望的態度,他們將這些從灰鳥胃中剖出來的花種子重新種下。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花種子都能夠找得到,很多人負責的區域裡,依舊是少上了一些種子。
作爲團隊首領的張狂,將那些人的表現都看在眼裡。對於剛纔表現很好,對他的話也去照做的人,張狂從剛纔剩下的那一小把七彩花種子中,取了一些給他們補充過去。
不過張狂的這番舉動,叫那些表現不好,沒有分得種子的人心下不滿了。雖然他們本來就沒有將這些種子太過當成一回事,但是張狂的區別對待,無疑讓他們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爲什麼他們可以補充種子,而我們這些人就沒有?”當即就有人質問張狂,不過顧忌着他團隊首領,加之隊伍中第一強者的身份,話倒是不敢說得太難聽。
張狂冷笑一聲,懶得理會他們。
“你們這些人,剛纔不知道努力,隊長几次三番的提醒你們,可是你們呢?一個個當成耳邊風,早幹嘛去了?”巴海掃了一眼這些人,嘴上嘲笑道,很是有些替張狂抱不平。
“行了行了,不就是幾顆花種子麼?既不是什麼寶.貝,也不能當飯吃,沒就沒了,難道還能又怎麼地不成……”不同於張狂,對待巴海,他們這些人可沒有那般多的顧忌。
“況且,這些花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長出來呢,說不定就要等個十天半月的……”
聽見這番花,幾乎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十天半月倒還好,他們中有人在花界的時候曾經無意中聽說過,據說那些七彩花需要一年才能發芽,然後一年再長大,再用一年才能開花。
從種子變成一株成熟的七彩花,前前後後少說得要花去三年的時間。
隨着有人將這個信息傳遞開來,所有人臉色都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就連張狂,也眉根緊鎖起來。
若真是如此,那就有些麻煩了。
又過了約莫一刻鐘後,地上的灰鳥屍體竟是逐漸化作一種灰色的液.體,融入了地面。
隨着這些灰色液.體逐漸融入地下,似是得到滋養,只見地面上,一朵綠油油的花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冒出頭,然後長大。
直到長到了衆人腿彎高,這些花芽的長勢才漸漸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