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英明明知道不該說,可是看着秦小川,她忽然有種想要傾訴的衝動。
“我們……我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姜素英說着,不自覺拉住了秦小川的手。
不遠處的墨鏡男一直在注意秦小川和空姐,這時候聽到他們好像在什麼,悄悄的走了過來。
秦小川聽得也是一愣:“什麼意思?”
姜素英神情好像要哭出來似的:“剛剛飛機穿過雲層,忽然就出現在了了另外一個地方。現在和空管也失聯了,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飛機現在是在哪兒?而且,飛機也故障了,如果再聯繫不到空管,我們就要在海上迫降了。”
墨鏡男這次聽得清清楚楚,他大叫一聲:“飛機故障了,他們要迫降了!”墨鏡男這一聲,直接把原本就精神緊張的乘客,叫得瀕臨崩潰。
秦小川和姜素英也反應過來,可是再想阻止墨鏡男已經來不及了,操作間的空乘也發現了情況,急忙聯繫機長。
事已至此,機長必須做最壞的打算。乘務長也走了出來,大聲對乘客們說:“請大家不要驚慌,把桌椅下面的緊急求救包拿出來。”
這話無疑就證明了墨鏡男剛剛叫的事情是真的,有些人已經慌亂的腦袋空白了。秦小川也不得不回到座位。
白子晴看到秦小川一把抓住了秦小川的手:“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秦小川搖頭:“沒有那麼容易。”秦小川從座位下面把緊急求救的背心拿出來給白子晴帶上,空乘也孔麗幫其他乘客,有空乘已經把座位下面的皮筏拿出來,有人走到緊急艙門做最後的準備。
這些本來事本來都經過了上百次的訓練,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有真的用到的一天。
墨鏡男也坐在了座位上,帶上了求生裝備。他眼珠在四處亂轉,忽然看到空乘把皮筏拿出來,以爲空乘有特別的求生裝備,他大叫:“他們想要先跑。”
秦小川低聲對白子晴說:“我馬上就回來。”
秦小川走到了墨鏡男身邊,墨鏡男看到秦小川,還在叫嚷:“你不是跟空姐關係好嗎?人家跑也不帶你!”
秦小川一拳打在他腦袋一邊:“那是求救皮筏!你要是再敢鬼叫一聲,唯恐天下不亂,我保證你會後悔。”
墨鏡男一愣,想起來好像飛機起飛前宣傳片講過,他老臉一紅,卻不能在秦小川面前服軟:“我去你大爺的,你威脅誰呢!”
這時候,墨鏡男頭頂的行李艙忽然打開,一個小箱子掉下來,秦小川一個巴掌把墨鏡男打得腦袋一歪,箱子摔在了過道上。那箱子砸在腦袋上,不把墨鏡男砸個眼冒金星纔怪。
秦小川冷笑:“不謝。”
秦小川回到了座位上,抓住了白子晴的手。白子晴看着秦小川:“如果,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結局,我不後悔。”
秦小川拍拍白子晴的手:“不會的,我們會生十個八個孩子,然後躺在牀上,在一羣孫子的哭聲裡掛掉纔對。”
白子晴噗嗤笑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這時候空乘朝衆人叫道:“請大家雙手抱腿,腦袋俯下來靠在膝蓋上。”空姐們還在安裝流程幫助那些已經被嚇壞的乘客。
這是有人大叫:“是海,是海!”
飛機離海面已經越來越近了,姜素英剛剛幫一個老人做好求生姿勢,眼看時間來不及了,直接坐在了秦小川身邊。
只聽砰地一聲,左右坐在座艙的人都感覺自己心肝都要被震碎了,飛機貼着海面滑行,在海面上掀起了浪花,竟然完好無損的停在了水面上。
機長和副機長看着飛機竟然迫降成功,身上都是汗水,不等機身停穩,他們已經離開了駕駛艙,出去幫助其他乘客。
有空乘打開了逃生滑梯,有序的讓乘客們離開機艙。機艙正在慢慢進水下陷,秦小川把白子晴先送了出去,又回頭辦姜素英和她的同事,把幾個行動不便的老人扶下來。
下面已經有空乘打開了皮筏,陸續把乘客們拉上船。機長是最後一個走的,不能留下人行一個乘客。
機艙下沉的很快,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已經有一半機艙沒入了水中。衆人都是一陣後怕,如果在晚了一步,只怕就要到海水餵了鯊魚了。
皮筏雖然已經拿出來不少,但是還是不夠用。
這次乘客雖然沒有滿員,但是也有一百多號人,留給空乘的時間不多,所以,他們能帶出來的物資也有限。
秦小川和白子晴和別人一起擠在皮筏裡,他環顧四周,掏出手機卻找不到任何信號。機長和乘務員們也都一臉蒙。
誰也不明白,飛機爲什麼會好好的突然出現在海上。本來是現代都市片,怎麼突然變成了科幻了。
墨鏡男竟然又和秦小川坐在了同一個皮筏,他看着秦小川抱着白子晴,白子晴貼在秦小川身上,彷彿在慶祝劫後餘生,他氣不打一處來,把身邊的一個人擠到了一邊,一個老太太是被秦小川救出來的,老太太一個人出來看女兒,現在看已經慌了神。
墨鏡男覺得實在太擠,眼看老太太落單,伸手推了一把:“老棺材瓤子,給老子空點地方。”
突然啪的一聲,墨鏡男還沒找秦小川麻煩,秦小川已經給了他一個耳光:“尊老愛幼懂不懂?”墨鏡男捂着臉:“你特麼又打我?都特麼什麼時候了,老子年輕力壯,我還不想死,這種老東西,多活幾年有什麼用?”
秦小川冷笑:“嫌棄擠得慌?那你下去吧。”秦小川直接提着墨鏡男的領口,把他扔了下去。 墨鏡男身上穿着背心,淹不死,可是冰涼的海水還是把他凍個夠嗆。
旁邊有人鼓起掌來,可是掌聲稀稀落落的,衆人都沉默下來,現在是活下來了,可是接下來怎麼辦?
墨鏡男眼看不是秦小川的對手,悄悄朝機長那個皮筏遊了過去,機長們正在想辦法求救。求救信號是發出去了,可是這次的事情太詭異,他們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可能獲救。
墨鏡男趴在皮筏旁邊:“機長,你得給我做主吖!那個男人,他以爲他是誰,想打人就打人。這樣下去,以後他還不得稱王稱霸。咱們這裡應該聽你的纔對。”
機長叫人把他拉上來,勉強和空乘擠在一起。墨鏡男問機長該怎麼辦?機長含糊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營養的話。
秦小川坐在皮筏上,腦子裡轉過一百個念頭,這次的事故太蹊蹺了。難道是秦無鋒知道自己在飛機上,對自己下手?
可是把一個飛機平白無故的到,另外一個地方,這能力也太匪夷所思了。白子晴看秦小川皺着眉,低聲安慰:“馬上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現在除了等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海風吹拂過來,衆人在海上漂流,不知道飄了多遠,周圍漸漸變冷,眼看夕陽西斜。衆人都在發愁這一晚要如何度過,求生裝備裡有應急乾糧,已經有人吃了起來。
秦小川朝四周張望,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忽然他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好像有什麼波動傳到了自己身上。
秦小川用心體會,那波動再次傳來。那是……神元。神元是天地萬物形成之後,凝聚的氣勢。山川河流都有神元波動。
這波動雖然微弱,但秦小川能夠大概確定方向。秦小川讓白子晴在皮筏上等着,他去找找陸地。白子晴拉住他:“你別去!”
秦小川搖頭:“放心,我有分寸。”旁邊的人聽說秦小川要去找陸地,都有些不屑,這裡看都看不到,望山跑死馬,連看都看不到你上哪兒找去。
白子晴卻點頭:“你自己小心。”
秦小川跳下來水,落水聲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機長等人的皮筏靠過來,看到秦小川下水,問他做什麼,秦小川直言不諱,說要去找陸地。
墨鏡男哈哈笑了起來:“你怎麼不去找酒店呢?是不是被嚇傻了,出現幻覺了。”
機長也冷着臉:“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如果你擅自行動,出了什麼事,你要自己負責。”
秦小川笑了起來:“等待?你心裡有底嗎?”機長說不上話來。
他楞了一下繼續說:“這裡現在我來負責,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壞了規矩。請你馬上上船。”
秦小川並不搭理,秦小川已經朝遠處游去。
機長朝衆人叫道:“這是他自己的決定,請大家不要效仿。”
墨鏡男叫道:“對,大家都聽機長的。”
秦小川遊了不遠,這纔剛施展自己的本領,他早已超出了煉精化氣的境界,體力不是問題,加上神境的神通,他的身體好像海豚出水一樣,在海面劃出一道白線。
衆人漸漸看不到了秦小川的影子,墨鏡男冷笑起來:“就特麼你知道逞英雄,待會回不來了,可沒有人救你。”
姜素英也坐在旁邊,墨鏡男上來皮筏的時候,她躲的遠遠的,秦小川下水的時候,她也不好說什麼。
她看得出來,機長停了墨鏡男的話,有些不喜歡秦小川。可是這時候聽到了墨鏡男冷嘲熱諷,忍不住說:“他至少在爲求生做努力,你呢?你除了會巴結人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