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芬蘭灣的積冰在日常年份並不會在此時消融,然而,當俄羅斯陸軍於岸邊用火炮對海面上的積冰進行炮轟後,這些積冰也只有在現代火‘藥’兵器的作用下屈服於人類了。
冰層化開,停靠在芬蘭灣內的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旗艦,搭載有一百零六‘門’火炮、擁有三層炮甲板的一級戰艦“葉卡捷琳娜號”從港口中緩緩駛出,接着,一艘又一艘的三極戰艦、四級戰艦接連駛出。
轉眼間,芬蘭灣寬闊的海面上,已經有一艘一級戰艦“葉卡捷琳娜號”、兩艘七十四‘門’火炮三極戰艦、三艘六十四‘門’火炮三極戰艦和五艘五十四‘門’火炮四級戰艦。這十一艘戰艦排列成兩列縱隊,一起向西側入海口駛去。
五日後的2月7日,此消息傳回了巴黎。
這一次,路易並沒有像前兩次那樣召來迪昂和諾埃伯爵商議,而是毫不在意地將情報丟在了一邊。
將自己完全打扮成男人的讓娜不解地拿起路易丟下的情報看了一眼,疑‘惑’道:“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已經出動,爲什麼您不召來大臣商議?”
這些日子的相處中,她對路易也有些熟悉,故而並不似陌生人般什麼也不敢說、不願說。從小在鄉村長大的她,如同姐姐安娜一樣,也是一個不熟悉宮規並不願恪守宮廷規矩的‘女’子。
路易早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一個秘書官隨時出言提點,因此只笑了笑,說道:“俄羅斯派出‘波’羅的海艦隊是爲了對付丹麥艦隊,我召來大臣商議又有什麼用呢?難道要討論法蘭西是否應該幫助丹麥並因此出動海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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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娜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紅着臉、自愧地低下了頭。與國王接觸越久,她便越是缺乏自信,總覺得自己有所不如。而對王后,她發覺自己的心思也有所變化,從以前的傾慕變成了羨慕。而在見到國王和王后親暱之時,她仍然會起嫉妒之心,不過,她已經分不清因誰而嫉妒。
路易對讓娜也有所觀察。與她接觸日久,路易便覺得她很有“男子氣”。不愛美服、珠寶、化妝等‘女’子事物,反而對軍事、外‘交’和擊劍等男子事情更爲感興趣。爲此,路易乾脆以教她劍術來打發時間。
2月8日,俄羅斯艦隊于丹麥艦隊於哥本哈根外海相遇。
俄羅斯艦隊地處南方。在從聖彼得堡至哥本哈根的旅途中,艦隊沿路擴大了規模,此時已擁有一艘一級戰艦、七艘三極戰艦和十艘四級戰艦。
丹麥艦隊在北方,擁有五艘六十四‘門’火炮戰艦和二十艘四級、五級戰艦。
兩軍相距有一、二公里,此時,颳得是南風。
在風向有利的情況下,俄羅斯艦隊排列成一列直線縱隊向丹麥艦隊駛去。丹麥艦隊立刻作出準備,在留下一艘六十四‘門’火炮戰艦及兩艘四級戰艦、三艘五級戰艦後,其餘十九艘各類戰艦則排成一線陣型,自西北向東南、以弧線行駛。
丹麥海軍留下六艘戰艦是爲了守住哥本哈根港的入口,防止俄羅斯海軍趁機襲擊首都,而分派出十九艘戰艦去對付俄羅斯海軍艦隊,是因爲錯估了雙方戰力的差別。
在戰艦數量上,丹麥海軍佔據了優勢,因此,分兵似乎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然而在戰艦質量上,丹麥海軍戰艦的等級比俄羅斯艦隊戰艦的等級差了不只一個噸位。在俄羅斯海軍幾乎全是四級以上戰艦的情況下,丹麥海軍以一支由三極、四級、五級戰艦組成的雜牌應戰,本就是以弱敵強,如今又貿然分兵,無疑犯下了戰略上和戰術上的雙重錯誤。
開戰之後,俄羅斯海軍藉着順風的優勢急迫上前,企圖將丹麥艦隊由中間橫切爲兩半,但丹麥艦隊機動‘性’更強,藉助着側風及時完成了調動,移動到了俄羅斯艦隊的東側。
兩支艦隊如今如同一個開口的喇叭,雖未完全呈平行狀態,卻也已經是並列了。
在左右相距不到一百米的情況下,俄羅斯戰艦和丹麥戰艦一起開火了。
炮聲轟隆,漫天硝煙。
一輪炮擊之後,俄羅斯艦隊旗艦“葉卡捷琳娜號”憑藉着一級戰艦的恐怖火力,將與其對陣的一艘丹麥五級戰艦轟沉。除此之外,俄羅斯艦隊的其他戰艦也初戰告捷,唯有排在首位的那幾艘四級戰艦在與丹麥人的三極戰艦對陣中略處下風。
彈‘藥’迅速填充,在風將戰艦推離之前位置之前,第二輪炮擊開始。
一陣轟鳴聲後,俄羅斯海軍線列首位的那幾艘與三極戰艦對陣的四級戰艦不同程度地起了火。然而,丹麥艦隊亦沒有任何地方佔優。丹麥艦隊在此輪炮擊中,又損失了兩艘戰艦。
俄羅斯艦隊雖在兩輪炮擊中大獲全勝,但這並非是海軍戰術的體現。無論是最強的不列顛海軍,亦或是次強法蘭西海軍,在這種情況下都會選擇“一”字直線前進,與敵進行炮擊戰。然而,不列顛和法蘭西的海軍會做得比俄羅斯更好,他們不會去用實心彈攻擊戰艦厚實的艦身,而是使用鏈彈攻擊船桅,相比於費力轟擊船身,擊斷船桅反而更能挫敵士氣、迫敵投降。
俄羅斯畢竟是俄羅斯,即使是海軍,也保留了俄羅斯陸軍的風帆。兩輪炮擊之後,俄羅斯戰艦居然集體衝向了附近的丹麥艦隊,緊接着,兩軍爆發了接舷戰。
接舷戰雖然是海戰的主要戰術之一,然而,不列顛和法蘭西海軍若無絕對把握,也不可能採用接舷戰的戰法來結束戰鬥。
兩列的戰艦互相靠近,與此同時,第三輪炮擊開啓。隨着距離的靠近,這一輪炮擊也越發猛烈,簡直是木屑飛濺、鮮血‘亂’飆,慘不忍睹。
上午10時,接舷戰開始,緊接着,俄羅斯海軍憑藉着人多勢衆逐漸佔據上風,不少丹麥艦船被俄羅斯俘獲。
下午15時,最後一艘丹麥戰艦,旗艦“丹麥人號”升起了白旗,海戰的勝利由俄羅斯人取勝。
此次戰役,丹麥戰艦損失了十五艘戰艦,其中的十艘被俄羅斯人俘虜,倖存下來的丹麥戰艦除了在接舷戰之初便逃走的四艘外,便是那最初留在哥本哈根港外的六艘戰艦。
俄羅斯落後的海軍戰術,使其在得勝之後反而無力再戰,並且必須退去,因此,終戰爭結束,丹麥人仍然還留有一絲海軍力量,但這份力量已經小了太多。
不過,雖然這場海戰的雙方都在過程中有着不少錯誤,但勝利者依然獲得了勝利的獎品。自此之後,俄羅斯人獲得了‘波’羅的海和丹麥海峽的制海權,在俄羅斯艦隊的封鎖下,丹麥人再也無力對奧斯陸進行援助,最後,在這場海戰的一週後,丹麥在挪威的最後一座據點奧斯陸升白旗投降。
瑞典佔領了挪威,俄羅斯掌控了制海權,在這大好形勢下,瑞典和俄羅斯都收手了,他們沒有進一步攻取丹麥本土,這反而令路易不解了,不過,他也沒有心思去想原因,因爲瑞典、俄羅斯兩國主動邀約法蘭西擔任調停,來主持停戰條約。
兩柄劍“噹噹噹”的‘交’接着,雖然“你來我往”,但哪一方都沒有殺招。
路易正與新手讓娜切磋。打着打着,他便開口說道:“瑞典和俄羅斯邀請法蘭西去做調停,恐怕不懷好意。”
他本是自言自語,結果讓娜卻立刻應道:“如果調停結果是維持現狀,那對法蘭西的利益不利,但如果偏向丹麥,便可能造成法蘭西與他們的糾紛。”
讓娜這些日子在路易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加之天賦使然,便輕而易舉地說出了路易所擔憂的事情。
“你說的沒有錯。”路易點頭道,“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不僅如此,我更擔心他們會直接對我開戰,而不是引發糾紛。”
“開戰?”讓娜疑‘惑’道,“怎麼可能?瑞典不是和我們有盟約嗎?”
“盟約早已經名存實亡。”路易道,“之前瑞典曾向我尋求幫助,我沒有答應。這一次古斯塔夫三世在未通知法蘭西的情況下對丹麥宣戰,可見他已經不再將法蘭西當做盟友了。”
讓娜神‘色’黯淡地停下了手,心情憂慮地呢喃說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她這麼一停,結果路易沒有準備,一劍送了出去,待發現時卻來不及收回了。
“哎呀”讓娜只覺右臂一疼,手腕頓時握不住劍,接着便聽啷噹一聲,劍已經掉落在地。
暗紅‘色’的血液從她右前臂上流了出來,她發現之後頓時不知所措地跪倒在了地上。
路易見此情況,急忙上前,想都沒想便撕開了傷口周邊的衣服布料,看到了她那鮮紅的傷口和周圍那紅白相間的細嫩皮膚。
正在此時,讓娜只覺臉頰一熱,也不知從哪裡來了力氣,居然忍着疼痛推開了國王,強自起身踉蹌地走了出去。路易不明所以,只擔心着她的傷勢,於是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