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昌正要張嘴說話,忽然,一個哨兵跑來,手裡持着“報告,這個人有特別通行證,申請放行。”
木花生看了看特別通行證,上面不僅有印張,還有朱龍哲的親筆簽字,他拿出一張紙,紙上正是朱龍哲的親筆簽字,兩兩對比了一下,揮手說:“放行!”
一個個子矮小,渾身幫滿繃帶的傷病員被兩個人擡着送了過去。鄭軍國看着從他身邊走過的人,擔架上的傷員似乎傷地很厲害,繃帶上透出的絲絲血跡,將擔架的白布單子都染紅了。傷員閉着眼睛,臉色蒼白,走過了鄭軍國和蕭福昌的眼前。
木花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鄭軍國,張嘴想說什麼,被鄭軍國伸手攔住,只見鄭軍國兩眼直直地死盯着剛剛過去的三個人,很有意思地看了一眼蕭福昌,蕭福昌看了鄭軍國的眼神後,也端詳了一會兒走過去的三個人,猛然兩人同時驚呼了一聲:“不好!這三個人有問題!”
木花生奇觀地看着他們,發現兩人並沒有看自己,而是蕭福昌在說:“擡擔架的人的腳!”
“看他們用力的手,不是我們運輸擔架的醫救隊!”鄭軍國輕聲說,“還有他們的走路的姿勢!”
“鬼子!”蕭福昌大吼一聲,就要往裡闖,卻被木花生一下子攔住,眼看着三人慢慢地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木頭!他們是鬼子!”蕭福昌吼了一聲,伸手要推木花生。
“木頭,拿他們的通行證來,我看看!”鄭軍國知道木花生的外號叫木頭,從來沒有交過。下意識地跟着蕭福昌叫了一聲。
木花生聽了一愣,忙將手裡的特別通行證遞了過去。的確是朱龍哲親筆簽字,鄭軍國仔細地端詳着通行證,看看木花生,“木頭,通行證都沒有日期?”
“日期?!有!都有!而且是參謀長親自寫地。”木花生還沒有說完,鄭軍國就將通行證遞到了他的眼前,“這個沒有日期!”
果然,在應該註明日期的地方,很含糊地塗寫了幾下。並不是日子。
木花生頭上的汗立刻下來了。
“木頭,帶人跟我來!”鄭軍國的威嚴立刻顯露出來,當機立斷命令道。
木花生一猶豫,被鄭軍國瞪了一眼,怒喝道:“服從命令,出了事,我負責!快!”
說完鄭軍國和蕭福昌帶着自己人就要往裡闖。木花生也正在猶豫着是否執行鄭軍國的命令。就在這個時候,猛然,一陣激烈的槍聲從厲家寨西面通往醫院的道路上傳來,鄭軍國猛地剎住了身子,眼光犀利地掃了一眼,身上的氣勢一變,“木頭,你帶人守在這裡,記住。你是最後一道防線了。不要忘了醫院的後面道路上放置兵力。警衛連,跟我來!”
蕭福昌帶着鄭軍國地警衛連,向醫院裡撲去。
醫院裡,因爲天氣很好。楊李影李保國南爲仁高峻平幾個人都在午後出來曬太陽,難得有這麼個幾乎幾個人湊在一起,享受着溫和而溫馨的氣氛。李保國笑着在小躺椅上往後一歪,陽光暖暖的灑在他的臉上,有些黑的臉上有了些紅潤,到也相貌堂堂了。伸伸胳膊,李保國閉着眼睛慢慢地說:“楊隊,等我們回去了,我申請退役,不過你要在京西那個地方給我買一個豪宅。沒事了,我就這麼曬太陽,最好是帶游泳池的那種。多幸福!”
高峻平也笑了,“我願意到大草原上去,弄個西歐風格的別墅,最好有個莊園什麼地,然後自己釀些葡萄酒,呵呵呵,多美啊!”
“我要到海南去,在那裡搞一個海濱別墅!吹吹海風,沖沖海浪,吃吃椰子,多滋潤!”南爲仁哈哈哈笑了。
“你呢?”李影問楊,她是不敢想回去的事了,畢竟那個時空裡還有柳青青呢。
“我嘛——,櫻花小姐,今天好漂亮啊。”楊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幾個人聞聲都坐直了身子,睜開眼看向從西月亮門走來的櫻花小姐,她一身白大褂,頭上竟然也戴着一個護士帽子,一臉安詳地走了過來。而楊誇獎她的是,在那個白大褂的前胸處竟然繡了一朵櫻花,紅色的,很是鮮豔,到襯托得她更加端莊賢淑了。
“楊總,你們幾位好清閒啊,傷怎麼樣了?”櫻花小姐笑着走過來,手裡拿着記錄本,“小張今天不舒服,讓我來給您們測量一下。”
“哈哈哈
的一直在醫院裡工作?”楊驚訝地問了一句,他的小姐竟然在他地醫院裡當了一名護士?簡直不可思議。
“是的。我喜歡。這裡安詳地很,而且我也喜歡這裡的老百姓,很淳樸。”櫻花小姐笑了。
“走,我們進屋去?”楊問道。
“在哪裡都可以。只是一些簡單的常規記錄,沒有關係地。”櫻花小姐説。
幾人正在說着,大門口處,哨兵的聲音傳來,“請出示證件。”
接着,就聽到了哨兵又說:“請進吧。”
聲音很不大,但是因爲沒有人說話,聽起來反而更加清楚了。楊他們所在是一個跨院,從這裡進去,後面纔是士兵們的醫院病房,他這裡應該是特護了。原本是會議室,楊來了後,臨時改裝的。主要是爲了安全考慮,在楊他們的房子前後,至少有兩個班的兵力把守。
楊等人舉目一看,從大門口進來一副擔架,上面躺着的人身上幫滿繃帶,是個重傷病人。楊從小竹凳子上剛要站起來,南爲仁和高峻平兩人已經攔在楊的面前,李保國一下子站在楊的身後,厲聲喝道:“來人!”
他們幾乎同時看出進來的三個人有問題,從擡擔架地人走路的姿勢上,經驗豐富的他們,一眼就看出了來人暗藏殺機,而楊受傷地是腿部,行動相當的不方便,高峻平一手拄着柺杖,費力地站在那裡。
李保國的喊聲未落,胡逸海生白珠兒三人閃身出來,擋在他們前面。
“其他人呢?”李保國回頭一看,竟然不見了其他警衛。
“不用看了,”楊並沒有回頭,只是在李影的攙扶之下慢慢地站起來,“非死即傷。躺着的那個是個高手,老南,你……”楊猛然一驚,扭頭一看,只見櫻花小姐不知道在哪裡弄出來一把匕首,將李保國一把抰持在懷裡。
“竟然是你!”楊驚訝地看着櫻花小姐,“你就是王?!”
擡擔架的兩個人慢慢地將擔架放在地上,從擔架的竹筒裡抽出了匿藏的武士刀,雙手一抱刀,冷冷地往前一戰。擔架上的矮小之人,慢慢地坐起來,纏在他身上的繃帶瞬間斷裂,一襲黑衣緊緊裹住他短小的身子,一長一短兩柄武士刀,被他輕輕地插進自己束腰帶裡。
矮小之人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向另外兩人揮揮手,“你們去幫住她,我來對付這裡。”
兩個手持武士刀的人快步向櫻花小姐跑去,楊擺手示意胡逸等人,不要攔截。櫻花小姐看着楊,“楊,楊!——請原諒,我畢竟是大和族人,我不能眼看着你用那個東西毒害大和子民。我不能。”櫻花小姐說完,眼睛裡流下了悲憤的眼淚,“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我也會給你個交代的!我只要那個箱子。”
說完,櫻花小姐挾持着李保國,一步步的向房中退去。
遠處猛然傳來陣陣激烈的槍聲,聽聲音是漸漸向醫院方向延伸的。楊緊張地看看櫻花手下的李保國,李保國脖子上的傷勢本來就沒有完全好,被她用力一勒,血從厚厚的血痂縫裡滲了出來,漸漸浸染了櫻花小姐的白白的衣袖。
楊站在中間,冷冷地看着櫻花小姐,“你不用那麼用力,他不會反抗的。李保國,我命令你不準反抗!”
李保國艱難地掙扎了一下,反而被勒地更緊了,血流出的也更多了。
“楊,你不用騙我!李保國是什麼人,我清楚的很,要不是受傷,我制住他,不會這麼容易的。李保國,對不起了!”櫻花扭頭對兩人說,“你們進這個房子,右拐第一間,牀上那個箱子就是。快!警衛都被我打暈了。”
兩個武士轉身跑進房子,不一會兒,就拎出那個密碼箱子來,櫻花一看,點頭說:“就是這個,走,向西走!快!”
她的聲音未落,院子大門被人猛地咣噹一聲踹開,鄭軍國和蕭福昌兩人帶人闖了進來,一見楊站在院子裡,戰士們呼啦一下子圍了上去,蕭福昌則一眼就看到了拿着箱子的兩人,手裡的槍跟着就開火了,啪啪……,他身後的戰士們跟着他也對着兩人開火。“停下!”楊大聲喊道,“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