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場的入口,萊昂、芭芭拉、巴奈特三人結伴而來,巴奈特的背上揹着巨大的金幣袋,走起路來裡面還嘩啦嘩啦的響着,不用說,這裡面裝的全是金幣,足足四千多枚金幣,這重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搬起來的,也多虧了巴奈特能從哲學俱樂部那裡扛着這些金幣走到這邊,全靠意志在支持啊。
路上萊昂倒也好心的想要搭把手,但巴奈特可是用眼神將萊昂瞪了回去:“別碰這些金幣,咱們可說好了,今晚剩下的金幣可全都歸我!”
自從知道自己的房子被燒掉之後巴奈特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生怕唯一的這點錢再被萊昂他們捲走,真的是被坑怕了啊。
萊昂倒是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巴奈特大叔,你看你這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巴奈特深深的打量了萊昂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
“呃...”萊昂無話可說,好像最近是坑巴奈特坑的有些過了。
路過的人們對着巴奈特指指點點,不時掩着嘴偷笑,他們當然不認爲這袋子裡裝的全都是金幣,但像巴奈特這樣扛着大袋錢幣的人可真不多,畢竟爲了方便是可以把錢幣儲存在帝國銀行之中的,那裡行的銀票全國通用,這樣把錢全帶在身上的不是土包子就是暴戶。
萊昂和芭芭拉都做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太丟人了,當然,如果路人知道這袋子裡裝的全都是金幣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了三人面前,一擡頭,萊昂和巴奈特都是雙腳一軟,差點忍不住拔腿而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阿波羅!
不對啊,萊昂強自鎮定下來,就是爲了防止暴露,今天多利娜沒有跟過來,而自己上一次遇到阿波羅的時候還穿着那一身全身鎧哪,他應該不認識現在的自己纔對。
阿波羅果然不是來找萊昂麻煩的,居高臨下的,阿波羅瞪大了雙眼看向巴奈特:“你就是那個在舞會上敢勾搭我女兒的傢伙!”
巴奈特也恨不得轉身就跑,雖然他知道阿波羅肯定繞不過自己,但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城主大人居然會屈尊親自來找他這個小角色麻煩。
“我想起來了...”阿波羅突然冷笑一聲:“你就是那個...那個啥,就是那個破產了的商人的兒子吧!”
聽到這話,巴奈特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怒火,自己的父親可是幫你登上了公爵之位啊,你居然連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
巴奈特可清楚的記得當初父親最有錢的時候,這個阿波羅可是與自己父親稱兄道弟把酒言歡的,然後哪,父親剛剛破產,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要說巴奈特心中沒有過怒氣那也是不可能的。
阿波羅一伸手,旁邊的侍從遞過來一張支票,阿波羅遞給巴奈特:“隨便寫個數字吧,反正你也就是看上我的錢了吧,其實啊,以你的頭腦,也許以後還真能幫我賺錢哪,但是很遺憾,我已經聯絡到了施特勞斯家族。”
看着巴奈特的臉色大變,阿波羅似乎很是痛快:“對了,就是那個將你們父子倆驅逐出去的大陸第一富商家族。”
旁邊的萊昂和芭芭拉也很是詫異,之前聽巴奈特說過自己和父親是被家族驅逐的,但從來沒聽他說過家族的名字,沒想到居然是號稱大陸第一商人世家的施特勞斯家族,人們常說施特勞斯家族的金幣可以填平多瑙河!
“而且漢娜他要嫁的人可是你堂弟哪。”
巴奈特皺了皺眉:“我可是聽說我那堂弟是個傻子...”
阿波羅揮揮手:“那又怎麼樣?是個傻子纔好哪,人們不是常說人傻錢多嗎,只要有錢就好了...”
“那漢娜的幸福哪?”巴奈特的臉色也逐漸變了,那股畏懼似乎消失了。
“笑話,這用得着你說!”阿波羅怒哼一聲:“我的女兒我來做主,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阿波羅不耐煩的抖了抖手上的支票:“我也不想多事,這世界上沒有錢搞不定的麻煩,拿着錢趕緊滾,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巴奈特接過阿波羅手上的支票,這是自己一直以來所渴望的嗎?
只要在這上面填上一個數字,自己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再也不用風裡來雨裡去的搞那些投機生意,再也不用冒着鼻青臉腫的危險去行騙,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不就是這些嗎?
阿波羅的嘴角撇過一絲輕蔑的笑,到底還是用錢就可以搞定的傢伙,但他的笑突然凝固了,巴奈特將手中的支票撕得粉碎,一撒手,一堆紙屑隨風飛走。
阿波羅的表情突然猙獰起來:“小子,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昨晚算你幸運沒有燒死你,我看你是真的找死!”
阿波羅的手舉了起來,巴奈特的臉色蒼白,何必哪,就連巴奈特自己都不理解吧,難道自己一直以來所追求的不是錢?自己爲什麼要撕碎那張能夠帶來一生財富的支票!
在他身後,萊昂和芭芭拉的手都微微擡起,總不能讓巴奈特死在這種地方。
“父親!”就在阿波羅的手將要落下的時候,在他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走過來的是一身長裙的漢娜:“父親,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只要我乖乖嫁給那個白癡,你就放過巴奈特嗎!”
阿波羅的手緩緩縮了回來:“算你小子幸運!”
轉過身,阿波羅揚長而出。
漢娜深深的看了巴奈特一眼,同樣轉過身追着阿波羅而去。
怪不得,怪不得嗜錢如命的阿波羅居然寧願用錢來解決問題,只要漢娜嫁給那個施特勞斯家族的傻子,錢要多少有多少吧。
“走吧,”看不出巴奈特的情緒,他先起步向拍賣場內走去:“趕快完成任務,咱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萊昂上前兩步追上巴奈特的步伐:“那漢娜小姐怎麼辦?她可要嫁給一個傻子了啊。”
巴奈特的語氣之中有着說不出的煩躁:“那又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