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爲什麼對這個案件感興趣？”返回杜塞爾多夫的飛機上，基斯克忍不住的對着旁邊的林頓問道。
“因爲你看上去像是這個故事的偵探。”林頓一邊看着窗外一邊回答道。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基斯克想了想說道。
“機器人就是麻煩，一點超出設定範圍的聯想都不會，人類的話至少能發揮點想象力對吧。”林頓說道，“你真的只會按照設定好的邏輯框來判斷事情？”
“抱歉。”基斯克想了想，說道。
“總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個偵探故事，反正先跟着像是偵探的人走。你不明白意思就當是我對這個案子好奇就是了。”林頓說道，“你說的那個機器人不是我殺的，但是有人要陷害給我，你說我要不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基斯克只能從林頓的表情判斷出他對找這個兇手根本就是滿不在乎，但是具體的理由他真的想不到。
“你那上司那邊估計是在開會要不要對我動手吧。”林頓突然說道，“飛機上除了我之外都是機器人，這時候就不用遵守什麼機器人法了？果然還是哄騙小孩的玩意兒吧。”
基斯克明白林頓的意思，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判斷的。
現在這架飛機幾乎可以說是被他們包機了，機上除了機乘人員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乘客，並且這些繼承人員毫無意外的都是機器人。
如果有人要對林頓動手，這無疑就是最好的機會，畢竟現在他們可是在萬米高空之上，一般來說這種地方出現什麼“意外”的話，生存下來的機率幾乎是沒有的。如果等林頓真的落了地，到了杜塞爾多夫，事情就又會變得不好辦起來。
但是爲什麼不動手呢，明顯也是在猶豫吧。基斯克想起了之前的報告，林頓剛剛的一擊，造成的後果可是比他眼見的還要嚴重的多。
那一下從基斯克的角度看到的只是貫穿了幾座山而已，但是實際上這一擊直接貫穿了整個阿爾卑斯山脈，在地球上劃出了一道9萬米長的豎線。這樣的威力超過所有人類已經發明的武器的威力，說旁邊這位是個行走的核彈都算是貶低他了。那麼這樣的存在，飛機事故能解決他嗎？一旦無法解決，將會導致怎麼樣的後果，估計上面的人也挺頭痛的吧。
當然林頓提出的隨同辦案的事情，上面很快就答應了，這幾乎沒有任何的思考。原因也很簡單，一個有人盯着的核彈總比一個不知道去哪裡的核彈稍微讓人放心點，很難想想林頓如果脫離他們的視線範圍他們會着急成什麼樣子，然後對方自己提出的跟着基斯克，這有什麼不能答應的，於是上面下令讓他跟着辦案。
林頓當然知道這些，不過完全無所謂，反正地球炸了他也肯定沒事，你們愛咋咋地。
現在他頭痛的是推探查度的問題，完全不知道這類型的本怎麼才能推動探查。如果這真的是個偵探劇本的話，幫忙找到線索？找到兇手？逮捕兇手？或者一開始想的就是錯的，這並不是什麼偵探番？
主要是是在沒印象這劇本啊，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頭緒，林頓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說。跟着基斯克只是暫時覺得最有可能的方案。
“這裡的機器人真的會死嗎？”林頓問道。
“電子大腦被損壞的話，機器人就算是死去了，即便修復，也會變成另一個機器人。”基斯克回答道。
“備份一下記憶程序的話在另一個機體上恢復不行嗎？”林頓問道。
“記憶程序一般來說是不允許備份的，那是違反機器人法的。”基斯克說道，“而且電子大腦的纔是關鍵，不同的電子大腦之間因爲一些大概是誤差上的原因，會有些許的區別，按照人類的說法，這大概算是……個性不同。”
“那你算是死了很多遍了呢。”林頓對着走廊另一邊作爲的亞絲娜說道，“主機和二號機有什麼不同嗎？”
“沒感覺有什麼不同，型號都是一樣的，調用的資料也是一樣的，就是一個人。”亞絲娜說道，“可能這邊製作機器人的方式不一樣吧，或者AI設計方面的區別，我已經在解析了。”
確實亞絲娜也是剛上飛機就在用她的設備一直操作着什麼，估計是在分析這個世界的機器人的情況，AI代碼之類的。
“那麼……你怕死嗎？”林頓轉回到基斯克這邊，問道。
“機器人不會有人類那種放棄自己生命的想法，所以……我不想死。”基斯克想了想說道。
“你倒是有些巧妙的避開了這個話題呢。”林頓說道，畢竟他問的是怕不怕，而不是想不想。基斯克應該是能聽懂，但是卻沒正面回答。
“因爲我，沒有想過。”基斯克說道。
“你會說謊嗎？”林頓問道。
“我不會。”基斯克立刻說道。
“行了，本來還想嚇嚇你的，是個機器人就沒啥意思了。“林頓說道，”你可能還沒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我旁邊呆着了，現在你還有點用，神仙都帶不走你，我說的。別說是飛機炸了之類的小事，地球炸了，我讓你活着你也得活着。“
“那需要我提交一下你現在提供的這份情報嗎？”基斯克問道。
“這還用提交嘛，我說出口了，他們肯定能聽到，這飛機你覺得沒什麼監控裝置嗎？”林頓攤手說道，“行了先不用擔心那個了，歐洲人辦事效率極低，一共就2小時不到的飛行時間，他們會估計纔剛開呢，還是先聊聊案子。”
能不能推探查，林頓也沒個反饋，畢竟這個探查進度只有返回的時候才能看到，沒有一個實時顯示。不過反正來了之後也一定要呆上十天，在這期間什麼想到的都先做做，反正也回不去嘛。
“現在的線索，好像只有你說的那個龍捲風了。”基斯克倒是也沒繼續這個話題，這事他管不了，讓上面自己決定吧，他這邊還是專心的負責案子就行了。
“殺死那個叫做蒙布朗的機器人的一定是個機器人。”林頓說道，“當時我就在現場，沒有感覺到任何人類的氣息。”
基斯克看着林頓的眼神有點無語，他倒是想說一句，不然呢？還能是個人不成？蒙布朗可是全世界最尖端的機器人之一，戰鬥能力也是強到爆炸的，要不是不能對人類動手，真的打起來，你覺得會有人類能打贏它？當然即便不能傷害和殺死人類，基斯克也知道蒙布朗想要制服一個人類很容易，絕對不可能被人類殺死。
不過剛想到這裡，基斯克又看向林頓這邊。是啊這邊好像就有一個例外，不過他現在倒是覺得林頓應該確實不是殺死蒙布朗的兇手，先不說邏輯上湊不湊得上，這現在可是又有第二起案件發生了，還是在杜塞爾多夫。不知道林頓會瞬移的情況下，基斯克當然不可能懷疑林頓是兇手。
“之前說的第二起連環案件呢，資料你已經拿到了吧。”林頓問道，他還沒看過第二起案件的情況呢，問道。
基斯克倒是也沒多說，直接攤開手投影出一個小屏幕。因爲之前上司已經確認過讓林頓參與調查，所以他現在也是辦案人員之一，當然是能查看案件資料的。
“受害者名叫貝爾納度.蘭奇，是機器人法擁護團體的幹事，42歲……”
“是人類？”林頓愣了下，因爲基斯克報了年齡，他是不知道機器人算不算年紀，但是一般來說用42年的機器人應該不多吧。
“是人類。”基斯克點頭，然後手上的屏幕也在播放現場的照片，應該是正在那邊調查的警探傳過來的。
“你們怎麼知道的是連環案件的？”林頓有些奇怪的問道，這第一個被殺的是機器人，林頓也很確定是被機器人殺死的，但是第二個被殺的是個人類，這邊不是規定機器人不能對人類動手嗎？那兇手不是就不該是機器人了嗎？林頓很奇怪爲什麼這倆聽上去完全不一樣的案件被歸爲連環謀殺案處理。
“因爲這個。”基斯克手上的屏幕此時剛好展示到被害者的屍體的照片，而這屍體最明顯的情況，就是他的頭部兩側，一左一右的被人插上了兩根鋼管，這造型，就像是惡魔的兩隻角一般。
看到這個林頓倒也是明白了，因爲之前警探問詢他的時候也是給他看過那個機器人蒙布朗的照片，被打飛的頭部的左右兩側也是插着這樣的像是惡魔雙角造型的木頭，這確實是非常明顯的特徵了。
“看上去……好像確實是同一個兇手啊。”林頓說道，“但是你不是說機器人不能傷害人類的嗎？同謀之類的？”
“……”基斯克稍微的猶豫了一會兒，然後突然說道，“事情……也會有例外，殺人的機器人，確實也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