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施清海理解爲,小說永遠只是小說,而現實卻有一萬種可能。
這個世界在自己到來之後就已經徹底改變。
也無法在完全復原出秦風在澤水村遇見王二孃時候的場景。
因此,王二孃的話語也隨着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但即便如此,施清海依舊沒有就這樣簡單地答應。
因爲他是真心地想幫助這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奶奶。
“二孃,你那地方我熟,後山那不是聽礙眼的嗎?我之前還想過去把它拆了呢,這也太不方便交通了。”
王二孃怔了下,隨即哈哈笑道:“沒事兒,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交通方便得很,不打緊的!”
聽到王二孃這爽朗地回答,施清海才徹底地放下心來。
看來,王二孃的心結已經被徹底解開了。
“那行!我現在就帶你過去找那些盜賊,順便給你安排一下李子樹與狸花貓!”
“呵呵,行的小夥子,真乖!”
王二孃眯着眼笑着,臉上的皺紋都堆疊在一塊,有一種蒼老的慈祥氣質。
“嗯,你等會啊,我打個電話。”
施清海看着微信這些通信名單,想了想,先給自己可愛的小雪發一個信息,告知了自己這兩天有點事情,可能沒有這麼快回去。
之後,施清海再美美地給唐嫵來了個早上好。
夏雨嫣最近也有跟自己在微信上面聯絡。不過兩人都不是那種善於在微信上面聊天的,所以平常聊天的內容也相對枯燥。
施清海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在幹嘛。
夏雨嫣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在睡覺。
之後,施清海就開始打電話給自己的忠實小弟黃鵬了。
對於這一些地下勢力來說,除了讀書他們不太會,其餘他們樣樣精通。
施清海交代了黃鵬帶一棵品相良好的李子樹與狸花貓澤水村門口等着,順便帶上一百來人,穿上黑色西裝,看着要正經點。
關於盜賊這一方面,施清海知道的是澤水村的那兩個水鬼,一個叫大郎,一個叫做二郎。
身世蠻可憐的,是一對孤兒。
但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對孤兒仗着自己可憐的身世,在村子裡面幾乎是無惡不作,簡直成了當地的流氓。
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村子裡的人大多數都挺樸實的,而且這一對孤兒沒爹沒媽,有時候就算是做出一些過分的事情,村民也並不會教訓他們,最多聚成夥說一說,口頭警告罷了。
而這樣的人,看似是地痞流氓,無惡不作,跟個牛皮糖一樣黏着有時候甩也甩不掉,但其實對付他們也很好對付。
因爲這樣的人身上往往都會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那就是欺軟怕硬!
施清海叫黃鵬調來的一百個西裝人員,就是爲了震懾這兩個水鬼的。
當然了,新時代的非浪也會再增添兩名成員,讓他們一起賺錢賺到手軟,盆滿鉢滿。
就這樣,在施清海給王二孃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後,就坐上了來自於黃鵬親自過來接送的專車,向澤水村出發。
——
太和小區。
樑若雪的手機上,正有着兩個腦袋的影子。
“姐姐,我,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清海哥哥?”
樑若雪臉色糾結,小聲地問着一邊的唐嫵。
唐嫵看着自己手機上施清海發過來的早安,臉上面無表情,道:“沒事,我們就在這裡等他,見面了再看看他從昨晚到現在,究竟是去了哪裡了。”
“哦哦,好的。”
“姐姐,我先去給煮粥吧,你要喝粥嗎?”
唐嫵默默把手機收起來,道:“都可以。”
“好!”
樑若雪眯着眼笑了下,隨即蹦蹦跳跳地跑進廚房。
煮粥炒菜這種事情,對於她來說,這已經是十年前就學會的技能了。
從冰箱裡拿出兩個農村土雞蛋,再拿一把空心菜,花生米,樑若雪就開始了她的廚藝展示了。
唐嫵看着獨自在廚房裡忙活的樑若雪,猶豫了下,選擇了上去幫她一些。
不一會兒。
“乒鈴乓啷!”
唐嫵臉色微紅,道:“不好意思,打滑了。”
“沒事兒,姐姐你放着吧,我待會在清理。”樑若雪放油熱鍋,轉頭對着唐嫵說道。
“好。”
唐嫵點頭答應,有心想自己收拾這些玻璃渣子,但一想到待會可能又會幫倒忙,還是選擇了去洗菜。
又過了一會。
“乒鈴乓啷!”
“……”
——
東海,郊區。
一片連綿而過的老式建築掠過了半片山腰,本來郁郁青青的樹木上蓋着薄薄的小雪,加上寒風蕭瑟吹過,黑色瓦片屋檐風雪瀰漫,頗有些古代歷史的氣息。
在這片老式建築羣的中間,一個長着國字臉的中年人在古香古色書房裡,站着看窗臺外面零絮飄過的雪花,臉色淡然,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
他久久未語。
過了一會,中年人身後的管家終於是堅持不住了,道:“族長,您最近身體不好,感冒纔剛剛好呢,要注意身體啊!”
秦重光輕輕點了點頭,將窗戶拉上,道:“歆甜那丫頭怎麼樣了?”
“稟族長,自從昨晚八點之後,我們就失去了來自於秦羅陽的消息。我主動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無人接聽,一次是關機了。”
說完,老管家深深地低頭,等候着秦重光的回答。
秦重光坐回了椅子上,伸出了右手中指輕輕在紅木桌面上敲擊,中指上的那一個碧綠色的翡翠戒指在這個冬天閃爍着冷峻的光芒。
“羅陽以前一直是在我手底下辦事,不喝酒、不抽菸、不碰酒吧,有恆心、有毅力,算得上是一個好苗子。”
“不管是什麼情況,他都不可能一晚上都沒有發任何一條消息過來,更何況他知道我對歆甜的重視程度。”
秦重光輕輕在青花瓷的水杯上吹氣,茶香四溢,他嘬了一小口,道:“那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就代表着,羅陽已經死了。”
這句話的聲音難得地有了些波動,證明着秦重光並不像表面上看着這麼平靜。
老管家不言一語,在這溫暖的書房裡,汗水迅速沾溼了他的衣服。
“族長,那我們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