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安享晚年嗎？”
石長老終究不是凡人。
看到自己的身體在變成石像，他臉上的神情，也沒有驚慌，只是平靜看着無天，輕聲問道。
他可不認爲，無天在佔據了絕對上風的情況下，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只要你願意，就可以。”
無天語氣認真的說道。
“義父，我在尋找愛，我的心裡有愛。”
“我不忍心，讓你這麼一個老人家，死無葬身之地。”
無天平靜看着石長老，緩緩訴說。
這個時候的無天，就像是一位慈悲的聖人。
“我不用你假仁假義。”
石長老的語氣，仍舊生硬。
“今日若殺不了你，我情願死在這裡。”
從那語氣之中，不難看出，石長老的心中，決心已定。
他在南詔國，也是傳說一般的人物，他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就絕對不會更改。
“義父，你真的要死一次嗎？”
無天稍微有些無奈的看着石長老。
“我總是會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只恨，我竟連傷你都做不到。”
石長老惆悵嘆道。
他的上半身雖然還沒有被石化，但是，氣機已亂，根本打不出有威力的拳。
哪怕在平時，石長老的全力出手，都未必可以傷到無天，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
所以，石長老現在，其實已經開始坦然的迎接死亡的命運。
“好吧，義父，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結局，我尊重你的選擇。”
無天輕聲道。
石長老身上的石化情況，越來越嚴重。
石化蔓延到了他的胸口，脖頸，連他的臉，都在變成石頭。
“義父，再見了——”
無天嘆了一聲，轉身離開。
任憑石長老，在他的身後，變成一座石像。
“爹，你真的不管石長老了嗎？”
元神黑蓮裡面的林青兒，忍不住詢問無天。
她能夠感覺到，在無天的內心深處，石長老肯定是不一樣的，但是，無天現在，居然真的要殺掉石長老。
站在理智的角度上，石長老要殺無天，無天把石長老殺掉，那是應該的，但是，站在感情的角度上，林青兒卻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這是我義父自己的選擇。”
無天輕聲對林青兒道。
說完，無天還專門解釋：“他需要一個結果，來對得起他的良心。”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必殺死石長老啊！”
林青兒對於無天的話，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爹，你——”
無天知道林青兒想要說什麼，因此直接打斷了林青兒的話，對她解釋道：“青兒，死亡並不是終結。”
“對於我義父來說，死亡只是一個交待。”
“他是南詔國的元老，一條命，全了他的君臣之義。”
“他的心裡對我有愧，一條命，也了結了我們之間的父子之情。”
無天對上林青兒，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他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動不動就想要搞事。
而能傾聽他內心聲音的人，只有魂魄在元神黑蓮裡，肉身在鎮壓水魔獸的林青兒。
所以，面對林青兒的時候，無天很多時候，也樂於說出自己心裡的那一些想法。
“爹，你說，石長老的心裡，對你有愧？”
林青兒聽到無天的話後，不禁有些意外的問。
據她瞭解，無論是石長老，還是無天，都是執著的人，他們的心裡一旦做出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改變，更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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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石長老，怎麼可能會對無天有愧。
林青兒總感覺，有些不太現實。
“他總是在愧疚，以爲是他當年的所做所爲，才讓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無天輕輕搖搖頭，若有深意道：“只是，他卻不知道，我生來，就註定不凡，我和那些凡夫俗子，是不一樣的。”
“隨着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越來越深，我一定會去追求真理。”
“當我看到這個世界的缺憾，我一定會對這個世界不滿。”
“可是，他自己想不明白。”
林青兒聽到無天的話後，又問道：“石長老真的會死嗎？”
“他會死一次！”
無天別有深意道。
這話剛落，在他的身後，已經徹底變成石像的石長老，突然間發生爆炸，變成了無數粉沫，灰飛煙滅。
林青兒很在意，但是，無天本人，卻根本不回頭去看。
“他還能活嗎？”林青兒抓住無天話裡的語病，有些在意的問。
“就看他自己，還想不想活了。”無天別有深意道。
……
無天和石長老見過面後，就直接進入王宮，去見巫王。
石長老的君臣之義已全，該讓巫王也知道一下。
在王宮之中，權限最高的，不是巫王，而是無天。
如果不是無天對王宮沒有興趣，他就算是住到王宮裡面，也沒有人會說些什麼。
現在，無天想要進王宮，那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如果不是無天吩咐，讓宮僕去通知巫王，他來了王宮。
說不定在無天不現身之前，巫王根本不會知道，他的到來。
“拜月教主！”
巫王一聽無天來了，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現在面對無天，那可是有些虧心的。
石長老要殺無天，他的確阻止不了，但是，他也沒有給無天示警，他很擔心，無天這是解決掉石長老，然後來找他算賬了。
在巫王滿心的忐忑不安下，無天來到了他的面前。
“教主！”
巫王心裡雖然不安，但還是，十分有禮，向無天問侯了一聲。
他也不知道，無天接下來，會用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但是，正所謂禮多人不怪，現在禮數周到一點，對之後的事情發展，有好處。
“不知教主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巫王裝傻問道。
“石長老已經死了。”
無天開門見山的說道。
“石長老死了！”
巫王一愣，驚駭看着無天。
“你竟然對石長老，都能下如此毒手。”
這一結果，巫王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他本來以爲，無天是擊敗了石長老，把石長老關押了。
他雖然對無天有成見，並且，敵視着無天，但是，南詔國的大部分人，都視無天爲人間神聖，是有着一顆仁心的大賢者。
這樣的人設，不管他是僞裝的，還是真的是如此。
他現在殺了他的義父，一旦被人知道，對他的聲望，必然是巨大的打擊。
（PS：感謝‘RFGHAS’，‘含笑飲毒酒_’，‘迷途的舔狗’，‘書友20180829170700728’，‘sky素白’，‘書友20180922211423987’，‘書友160326221704923’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