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符子璇睜開美眸，周圍激出幾縷磅礴仙元，以她身軀爲圓心，一股無形氣浪擴散開來，身上浮現了一種類似陣紋般的淡紅色符文，異常妖豔。
雖然僅僅只閃爍了一瞬間，但被我的幽瞳捕捉在了眼裡。
我微眯起眼，等她緩過神來後，纔開口說道：“恭喜。”
“多虧了你的天劫丹，哈哈。”符子璇笑嘻嘻站起了身，臉上皮膚更加吹彈可破，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更加動人了起來，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天然媚意散發。
通常來講，不論人族修士或者仙妖，每踏入一個大境界，仙軀就會產生質的變化。
玄仙境界，自當在“玄”這一字之上，其中所涉及的變化，不僅僅針對於仙元，還有虛無縹緲的氣運。
只不過，這並不是重點。
重點是——
符子璇從人仙跨入玄仙境界，連雷劫都沒有出現。
我平靜地望着她，伸出手來，說道：“有沒有天劫丹，對你來說，不重要吧？還給我。”
“呃……”符子璇臉色一僵，但也沒有遲疑，剛想朝着我拋回那枚天劫丹，卻又收回手，無奈道，“我體質特殊，地仙之前不需要渡劫，也不是全然沒用。”
“好，這枚天劫丹給你，但，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凝望着她的眼眸，說道，“先民遺留下來的萬妖琴，玉瓶中的一縷先天妖氣，萬妖琴中的二級仙妖，這些東西加起來，似乎都在告訴我一件事——”
“你，是一隻先天仙妖。”
符子璇眼眸猛地一縮，仙軀怦然爆發一股氣勢，整幅身軀都被一股詭異的暗紅色染紅，原本漆黑的三千青絲，化作一縷縷猩紅飛舞的詭異紅線，仙元竟然直接將我立下的這道隱匿仙陣剝奪了過去。
守護在我身旁的洛可伊猛然睜開雙眼，身軀一變，化爲窮奇仙獸，朝着符子璇咧嘴咆哮。
趴在一旁的大黃，仍然呼呼大睡，並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我臉色緊繃，沒有說話，只是意念一動，將命運之劍召喚而出，懸浮在身前，劍意席捲而起，朝着符子璇直奔而去。
她只是擡起五根細長的手指，朝着我輕輕一按，所有劍意像是被一股莫名力量吞噬了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冷冰冰看着我，語氣生寒：“知道的多，不是一件好事，就不怕我宰了你？”
“你宰了我？”我笑着說道，“半步地仙我才幹掉兩個，你一個玄仙初期，對上我一個人仙后期，有多少勝算？”
“呵呵呵……”她譏笑一聲，萬妖琴召喚而出，持在手中，說道，“ 這一路走來，我殺掉的人仙沒有五百也有一千了，你在我眼裡，算得了……”
我伸出手一揮，將維持《白玉赤脈陣》的仙陣旗收了起來，然後平淡的看着她，說道：“別裝了，我也使用過萬妖琴，你身上沒有殺意，坐下來好好跟我說說，你什麼情況。”
符子璇沉默了兩秒，收起氣勢，恢復原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撇嘴道：“不想說，行不行？”
“也行，但你就別想跟着我了。”我隨口道，“以你先天仙妖的身份，跟我一起出去，若被更強大的修士抓到了，我必然要被你牽連，死路一條。”
“我並非先天仙妖。”符子璇低頭望向地面，嘆了口氣道，“兩年前，我在二十九洞天曆練時，遇到了萬妖琴，險些被奪舍，若不是體內這隻先天仙妖救了我，我恐怕已經隕落。”
“滿嘴謊話。”我盯着她，幽瞳旋轉，六芒星涌現，“我分明看到你體內的經脈與其他人族修士有所差別，仙元的流淌方向也不盡相同，若你真是人族修士，渡玄仙劫爲何沒有雷劫？”
“我……”符子璇似乎覺得自己理虧，不敢看我，“好吧好吧，那我就說實話，我就是一隻先天仙妖，行了吧。”
“還是不對。”我冷哼道，“你若是先天仙妖，又爲何能用人族的功法修煉？”
“你……”符子璇怒瞪我，“你不要得寸進尺！”
“說實話，我才能信任你。”我平淡道，“否則，就此分道揚鑣。”
“分就分，誰怕誰！”說着，她轉身要走，沒走幾步，又跑了回來，將那尚未使用完的上品靈石抓在手裡，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說道，“我要是告訴你實情，你可不要傳出去。”
我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我來光墟界，是爲了找我爹。”符子璇神色複雜道，“我娘臨死前把我送了過來，萬妖琴帶着我來到了這裡，本來這把琴是曾經大戰時期，你們人族修士打造出來吸收先天仙妖魂魄的靈器，後來被我們拾得，煉化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說重點。”我輕聲提醒了一句。
“這就是重點，我要你送我去第十一洞天。”符子璇說道，“或者，我自己去也行。”
“先天仙妖一族還存在，而且有着渡過光墟界的方法，這纔是我想知道的重點。”我疑惑道，“而且，按照你這麼說，你娘和你爹，一個是妖，一個是人，怎麼走到一起去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符子璇搖了搖頭，說道，“我娘沒有告訴我這些，她就讓我來找我爹，找到他之後，就帶他去我孃的妖冢見她一眼。”
我眯眼盯着她，她也反過來看着我，眼神非常堅定，不像在騙人。
雖然她話中有值得揣摩的點，但我並不打算深究，一來我和所謂的先天仙妖以及光墟界之間的紛爭沒有什麼關係，二來我也不想插手進去。
我始終沒有忘記進入放逐秘境的目的，至於符子璇到底想幹什麼，追求什麼，實際上和我關聯不大。
“姑且信你一回。”
我收回氣息，拍了拍洛可伊的寬闊仙軀，她便恢復了人形，瞪了符子璇一眼，輕哼一聲，靠在了我身後。
“略~”符子璇朝着她做了個鬼臉，古靈精怪道，“我之所以跟你解釋這麼多，是爲了你的修煉資源罷了，你不要覺得我想跟你示好，你們人族修士在我眼裡，個個都不是東西。”
“你來光墟界幾年了？”我隨手拿出一身乾淨的衣物換上，問道。
“一年半。”她想了想，回答道。
“這一年半，接觸了多少人族修士？”我問道。
“數不清了。”她搖了搖頭。
“對你動手的，很多吧？”我再次問道，“而且，大多都是男的吧？”
“對，那個姓陳的就是。”她用力點頭。
“廢話。”我翻了個白眼，說道，“把你這身衣服換了，再打扮的醜一點，肯定沒人對你有想法。”
“真的？”她疑惑道，“可我娘說，我長得這副模樣，在你們人族修士眼裡，也就一般般啊。”
“這還一般般？”我打量着她那張五官端正清秀的臉，心想雖說比不上紫嫣、紫舞那樣的仙子，但再怎麼說，也比我在隱界中遇見的大多數女子，要好看太多。
“你別騙我了，我又不傻，就是你們人族修士壞。”她冷哼道，“見我身上有萬妖琴，所以才頻繁對我出手。”
“那你爲何不將萬妖琴隱藏起來？”我不解問道。
“我們先天仙妖需要用氣血蘊養，否則便會消散。”她擺弄着玉指，說道，“我爲半人半仙妖，所以並不擔心這些。”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們先天仙妖和普通的仙妖一樣，沒有什麼區別？”我問道。
大黃和洛可伊爲仙獸，而我在懸劍湖上見到的那兩頭天仙境界的，爲仙妖。
這兩者之間，是有顯著差別的。
那麼，先天仙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物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