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陽將劍拿起,打開百寶箱,將其放入其中。這一幕引起了墨家鬼仙的注意。
他起初並沒有太在意朱慶陽揹着的這個百寶箱,但此時看到它竟然能輕鬆容納這麼一柄長劍,才意識到這個百寶箱的不凡。
按照788小隊的規矩,留一物取一物。
現在他們取走了太阿劍,留下了編磬,也就意味着788勘探隊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雖然他們心中還有許多疑惑沒有得到答案,但當前最重要的任務是完成任務。是時候回去覆命了。
隨後,韓風等人決定不再耽擱,所有的疑問都需待任務完成後再去探尋答案。
關於對龍獸的承諾,他們也必須先回去向首長報告。
於是,他們向龍獸和鬼仙等人道別,在對方充滿期待的目光中,轉身準備離開。
然而,剛走出幾步,韓風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與白樺低語了幾句。
白樺聽後點了點頭,隨即抽出黑金古刀,向龍獸走去。
百家鬼仙和龍獸鬼谷都疑惑地看着白樺的舉動。
只見白樺用力一揮,黑金古刀在地面上劃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此時,韓風的聲音傳來:
“我們立下君子協定,希望你們能遵守。
以此爲界,在我們回來之前,你們不得越過此線半步,否則我們的協議將作廢。
到那時,如果首長親自前來,你們恐怕就再也無法離開了!”
龍獸雖然不明白“首長”的具體含義,但能猜出他指的是他們背後的那位神秘高人。
於是,龍獸神色肅然,深深地看了韓風等人一眼,然後雙手作揖行禮:
“有勞幾位,請速去速回。我定會履行承諾,在此等候!”
得到龍獸的迴應後,韓風等人不再停留,沿着原路返回,準備退出古墓。
臨別之際,他們忍不住回頭望向那扇宏大的青銅門,心中不禁遐想:青銅門後的地宮內,究竟是怎樣的景象?
那位融合了真龍之脈的千古一帝,是否真的長眠其中?
可惜自己現在實力不足,無緣得見。
希望將來有機會,能親自去皇陵地宮一探究竟!
……
此時,外面已是黎明時分。張教授等人在大霧中迷失了一夜,心中倍感惶恐。
大霧中,人影綽綽,讓人感到毛骨竦然。
好在隨着黎明的到來,大霧終於開始消散。
隨着白霧的逐漸散去,張教授等人終於能夠看清周圍的環境,以及自己的方向。
奇怪的是,他們此時離營地並不遠,但昨夜在大霧中,卻怎麼也找不到營地的位置。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鬼打牆了一般。
“大家快回營地,以免再生事端!”
遠遠看到營地的輪廓後,張教授急忙下達了命令,同時轉身準備帶領隊員們回去。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突然瞪大了眼睛。
張教授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着一個兵馬俑!
這一幕讓張教授大吃一驚。他連連後退,驚愕地看着眼前的兵馬俑,發現其身上還貼着一枚符咒!
這枚符咒,他記得是昨夜爲了防止意外,他和張小嫺等人使用了朱慶陽給的符咒。
可這些符咒不是應該貼在那些人影身上嗎?爲何現在會出現在兵馬俑的身上?
而且,兵馬俑不是應該待在陪葬坑裡嗎?
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張小嫺等人也迅速圍了上來,警惕地看着這個兵馬俑。
很快,張小嫺注意到兵馬俑的身後竟然有一連串的腳印!
雖然大雨讓腳印變得模糊,但依然可以分辨出腳印來自陪葬坑的方向。
看到這串腳印,張教授等人立刻想起了前幾日還沒進皇陵時,在營地附近發現的那個奇怪腳印。
兩者一模一樣!
難道,兵馬俑真的復活了?
這個念頭讓幾人心中充滿了驚悚。
隨着大霧的徹底散去,他們很快又發現了其他幾尊從陪葬坑走出的兵馬俑。
回想起昨夜大霧中的人影綽綽,以及營地附近的奇怪腳印,一個驚悚的推論浮現在張教授等人的心頭:
藉着大霧,有一部分兵馬俑復活了!
這一怪異現象無法用科學解釋,尤其是這些僵立在原地的兵馬俑身上都貼着符咒。
因此,張教授等人不禁猜測:莫非大霧中復活的兵馬俑更多,只是隨着大霧散去,只剩下這些被符咒困住的兵馬俑?
張小嫺帶着幾人進行了詳細的檢查,然後凝重地點了點頭,對張教授說道:
“教授,這些腳印與當時在營地內發現的腳印數據一致,可以判定爲同一人留下的……”
這些兵馬俑的規格幾乎一致,而腳印數據一致,也就意味着當時在營地附近留下腳印的就是兵馬俑。
可它們已經在地下深埋了千年,爲何會離奇復活?
這一點讓所有考古人員都感到後背發涼。
張教授對此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他放棄了返回營地的打算,決定留在此地好好研究一番。
與此同時,朱慶陽等人已經沿着暗河離開了古墓。
只要繞過古墓入口,就能看到營地的方向。
然而,當他們剛走到古墓入口附近時,就看到了一排長正帶着疲憊的士兵將編磬放置在此地。
昨夜的大霧也讓一排長等人寸步難行。此時大霧散去,他們自然要儘快完成任務。
看到這一幕,朱慶陽碰了碰韓風,說道:
“之前在電報裡,首長不是說他會送來我們要留下的東西嗎?莫非就是那個大物件?”
韓風順着朱慶陽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後疑惑地皺了皺眉:
“看起來確實是個大物件。走,我們去看看……”
當788勘探隊來到一排長等人面前時,一排長對他們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
“你們,都沒事?”
朱慶陽頓時擺了擺手:
“我們能有什麼事?這是什麼東西?”
一排長疲憊地嘆了口氣:
“是一套編磬。說來也奇怪,雖然敲擊它不響,但有時候這玩意兒會自己發出聲響。”
“說它不是啞磬吧,可怎麼敲就是不響……”
“我們只是負責把這東西送到這裡,至於它的用途,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一排長解釋道。
“啞磬?”朱慶陽聽到這個詞,有些疑惑地掀開紅布看了看裡面的編磬。
當他看到編磬上刻着的法痕時,立刻恍然大悟。
接着,朱慶陽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對一排長說:“你說它是啞磬,可我卻能讓它響,你信不信?”
一排長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們上山的時候已經試過很多次了,這東西不知道什麼原理,好像只能自己響,敲擊它根本沒用……”
朱慶陽點了點頭:“那好,我們就打個賭。現在先幫我個忙,把這些青銅片都掛上去!”
儘管一排長一頭霧水,但還是按照朱慶陽的吩咐,命令士兵們將刻着法痕的青銅片一片一片地掛在編磬上。
在這個過程中,編磬上方的紅布一直沒有被完全揭開,所以編磬一直沒有見到日月光。
一切準備就緒後,朱慶陽示意其他人往後退一退,然後他掀開紅布的一角,把頭伸了進去,不知道在做什麼。
沒有人注意到,朱慶陽口中唸唸有詞,同時用手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印,在法痕上輕輕劃過。
剎那間,整套編磬上的法痕微微閃爍起白色的光芒,緊接着……
“叮……鐺……”編磬竟然真的自己發出了聲響。
朱慶陽得意地朝一排長笑了笑,然後抓住紅布的一角,用力往下一扯,整個編磬在這一刻暴露在了日月光下。
一排長驚訝之餘,有些着急地說:“我們接到的命令是,這東西不能見日月光!”
朱慶陽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那是在之前,現在這套編磬已經被激活了,區區日月光不足以影響到它。”
一排長等人可能看不到,但白樺等人卻能清楚地看到,在編磬接觸到日月光的剎那間,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從法痕中擴散開來,蔓延並籠罩了整個皇陵。
當看到編磬上刻着的法痕時,朱慶陽就已經明白,這是楚劍留下來鎮壓整座皇陵所用的寶物。
編磬的力量足以籠罩整個皇陵,任何地方出現問題,它都會發出聲響,崑崙警備區那邊可以第一時間知曉。
其實,這套編磬就像是古墓中的警鐘一般。
隊員們不得不再次感嘆楚劍的心思縝密和周到。
此時,編磬響起的聲音也引起了張教授等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尋聲走來,遠遠地就看到了韓風等人,立刻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樣。
張教授有些激動地快步走上前來,看着788勘探隊的衆人,聲音顫抖地說:“太好了,你們都沒事,我就放心了!”
朱慶陽看了看張教授和他身後的考古隊員們,好奇地問道:“張教授,我感知到你們使用了符咒,是出什麼事了嗎?”
張教授聞言,心有餘悸地指了指來時的方向:“在那邊……我們在大霧裡辨別不清方向,只能看到大霧裡有很多奇怪的人影。爲了保險起見,我們使用了那些符咒。今天一早大霧散去後,我們才發現有很多兵馬俑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地面上,而不是在陪葬坑裡。而且它們的身上都貼有我們貼上去的符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些兵馬俑真的復活了不成?”
聽到張教授的話,朱慶陽笑着擺了擺手,寬慰道:“張教授,您別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把那些兵馬俑搬回去就好,符咒也可以撕掉了。從此以後,兵馬俑不會再有什麼異動了。”
朱慶陽幾人心裡其實都清楚,昨晚的大霧其實是龍獸力量擴散造成的。
這種力量中蘊含着濃郁的死氣和屍氣,能讓方圓百里的死物橫行無阻。
屍帝的力量,自然非同小可。
不過,由於雙方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短時間內不會再出問題,所以朱慶陽才放心地讓張教授他們去處理。
陳雯錦擔憂地看着朱鶯鶯,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雪……”
剛一開口,陳雯錦就意識到他們現在正在執行任務,應該稱呼代號,於是改口道,“千機,你沒事吧?墓裡危機四伏,你們這次不會還要進去吧?”
朱鶯鶯看着陳雯錦,之前因爲不辭而別,她心裡一直有些隔閡。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很多事情也解釋不清。但經歷了這次劫難後,這份隔閡反而釋然了。
她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放心吧。我們要先回一趟崑崙山警備區。這裡的事情,可能就要交給你們了。”
張教授聽到他們要回去,有些不捨地問道:“幾位這是要回去了?那這座皇陵……”顯然,他還惦記着皇陵裡那些極具考古價值的文物。
韓風無奈地嘆了口氣:“教授,這座皇陵,暫時還是不要打主意的好。我理解您對華夏考古事業的熱愛,但有些東西,暫時還不是人類可以觸及的。這座大墓,我們暫時先不要染指,陪葬坑的發現已經足夠震驚考古界,載入史冊了。等到時機成熟,或者人類技術有所進步後,再進古墓挖掘皇陵也不遲。”
韓風雖然說得隱晦,但張教授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深知古墓中的危險,自己的考古隊雖然算得上是翹楚,但如果沒有788勘探隊,他們可能連最外層的城門都無法打開。
更別說裡面的危機重重,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應對的。
因此,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張教授還是嚴肅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們會將古墓外圍保護起來,只對周圍的陪葬坑做一些挖掘研究。這座古墓,我們不會輕易踏入的。”
韓風點了點頭,又和張教授交談了幾句後,便決定下山。
他們必須抓緊時間返回崑崙山警備區向楚劍彙報,因爲大墓深處還有一個恐怖的存在在等待着他們的回信。
同時,他們還要救下水龍脈,如今的西安依舊被烏雲籠罩,災難不斷,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一排長帶着隊員們趕過來時,韓風等人已經準備下山了。
山路已經癱瘓,下山並不容易,但朱慶陽卻胸有成竹。
他手中的符咒如同便攜式的移動炸藥,爆炸範圍控制得極其精準,甚至達到了定點爆破的程度。一排長等人看得目瞪口呆,對這神之一手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