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按莉姐說的離開,而是在莉姐“上班”去了之後,像個田螺姑娘一樣,將莉姐的房間裡裡外外的都打掃了一遍,甚至在角落裡,找出一個沾滿灰塵的舊電飯煲,將它洗的乾乾淨淨的,淘了米,煮了粥,等着莉姐下班。
後半夜,莉姐一臉疲累的回來,眼角和嘴角都垮着,媽咪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逢人都要笑的工作,其實是相當的辛苦的。
“怎麼還沒走。”莉姐擰了眉,甩着腳脫下高跟鞋,她越往房間裡走,越是聞到一股香甜的食物氣息。
“莉姐,喝粥嗎?”我捧着白瑩瑩的粥走到莉姐面前,剛出鍋的粥正冒着熱氣,我在熱氣後面笑的青澀又討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白粥收買了莉姐胃,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莉姐最後還是答應收留我。
莉姐說:“小沫的房間裡還有一張空牀,你就跟她一個房間,每個月十五號交房租。”
我後來才知道,這一棟樓是自建樓,全部都是小單間,大一點的一房一廳,小一點的就只是一個房間而已,莉姐把三樓的全部房子都租了下來,再分租給其他有需要的會所小姐。
莉姐說的小沫,也是在天上人間會所工作的小姐。
我拿着莉姐施捨給我的舊衣服,帶着一碗粥,去敲了小沫的房門。
小沫盯着一臉濃妝來開門,我說是莉姐讓我來的,她也沒說什麼,上下打量了我下,就讓我進門。
小沫的房間大概就十來平,開門左邊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洗手間,房間裡兩張單人牀,中間放了一個小小的牀頭櫃,牀尾放了一張寫字檯和一個衣櫃。
屋子雖小,但是東西很齊全,而且看得出來小沫是個愛乾淨的人,到處都是整整齊齊的。
“這是洗手間,這是你的牀,衣櫃我會清出一半給你放東西,但是書桌是我的,你不能碰。”小沫說着,抿了抿脣,想了下,將放在牀頭櫃上的東西全部轉移到自己的牀上,她說“這個牀頭櫃,分給你,這樣就公平了吧?”
小沫的年紀應該不大,分劃各自區域的時候,就好像小時候跟你一起劃三八線的同桌一樣。
我笑了笑,就按照小沫說的做。
小沫說完後,回到寫字檯邊坐了下來,我這才注意到,小沫“霸佔”的寫字檯上,放了不少的書本。
我走過去瞄了一眼,都是成/人大學的輔導書,每一本都很厚,上面密密麻麻的注滿了小字,我注意到小沫在一道數學題上掙扎了良久。
“要我幫你嗎?”
“你會?”小沫擡頭,不怎麼相信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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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她的筆,又抽了一張紙,將解題步驟仔細的寫給她看。
小沫一邊看着我解題,一邊問我說:“你上過大學?”
“嗯。”我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還來幹這一行?”小沫注意到我臉一下就白了,這才察覺自己說錯話了,彆扭的轉過臉,不再說這麼多。
我又幫小沫做了幾道題,她就開始頻頻打哈欠了,我的感冒也還沒好,腦袋裡暈沉沉的,等小沫卸了妝,我們兩人就各自上/牀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