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羣之中,只有拓永剛忍不住了,他惱怒地喊道:“報告!”
袁朗看了一眼:“27,發言。”
“今天是休息日!”
他說的很理直氣壯,看的陳東都有點懵圈,在他印象中,這句話貌似不是拓永剛說的。這時的陳東發現了,劇情已經開始慢慢跑偏,他不能再以原來的想法來思考未來道路。
袁朗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他這個猜測。
袁朗冷冷一笑,雙手叉在了胸前,問道:“打仗有休息日嗎?跑不動可以不跑,只扣十五分!你跑不動嗎?”
“跑得動!”
這一點,拓永剛沒有猶豫。扣十五分,這才第一週。對於每個人來說,每一分都很重要,關乎自己能不能留下來。
袁朗了一聲:“歸隊!”
袁朗的解釋沒有消滅這支隊伍的憤怒。
吳哲也緊隨其後喊道:“報告!”
“39講話。”
“人的生理是有極限的,長期睡眠匱乏,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傷害,我想你應該知道吧!”
吳哲說的很傲氣,也頭頭是道。他是少校,袁朗是中校,他也的確有傲人的資本。
但在袁朗眼中,這些都不是反駁教官的理由,因爲他在第一天就說過,在這裡只有兩個字,那就是“服從”。
袁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光電學碩士,我看你是選錯專業了,跟教官說話用質問的口氣,加扣兩分。”
“對了,還有你以後講話聲音大點聲,別娘娘腔腔的。”
吳哲折眼裡忽然火冒三丈,一般男人都最討厭被人罵作娘娘腔,軍人更是最反感被人這麼罵。但他剛準備向前走,出去理論爭執,被緊挨他的成纔給拉了下來。
“誒,幹什麼?41,隊列里拉拉扯扯的,加扣五分。”
袁朗在最前方看的很清楚,對着成才狠狠說了一句,這也是成才目前因爲自己犯錯被扣第一回,而且還是一上來就扣五分。之前的他和陳東一樣,只是在集體方面扣分比較多。
他們站在第二排,站在第三排的陳東看的更是清清楚楚。
看到這裡,陳東都不禁想到。之前劇中好像也有過類似場景,可能也正是因爲這次拉人扣分了,所以導致後來27打靶那次,成纔有了陰影,所以選擇了沒拉人。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應該是許三多也要發言。陳東靜靜的站着,登了半響,許三多沒有說話。
“算了,以後真的不能按電視劇中劇情思考問題,肯定有變數了。”
陳東心底越想越不對勁,如果他還太過依賴電視劇,後面肯定會有自己吃虧的時候。
“目標正東方,出發!”
袁朗一聲令下,所有人也只好跟了上去。
學員們跟着袁朗,往前跑去。陳東邊跑邊搖晃着腦袋,想把自己的亂七八糟想法拋開,安心好好面對考覈。
當跑過操場的拐角時,陳東發現有兩輛野戰救護車悄悄地跟在了隊伍的後邊。
“他哪裡像個軍人?哪裡像個教官?他哪裡有什麼風度?他哪裡懂什麼道德?…”
隊伍中還能聽見一人的抱怨聲,發牢騷的,當然是依然憤怒的吳哲。
站在他側面的就是拓永剛,扭了下頭說道:“回頭我跑不高興了就躺到救護車上去。”
吳哲卻死死地咬着:“就衝這王八蛋教官,我死也不躺那車上去!”
“你以爲呢?我死也不躺那救護車上去!跑死了我,他上軍事法庭!”拓永剛想出一轍兒,聽的周圍的人都忍不住發笑。
袁朗他們都在不遠看見了,但沒說什麼。反正接下來有的是讓他們痛苦的,還不知道能有幾人堅持下來,就讓他們笑吧!
前方的哨卡打開了阻杆,這隊人徑直衝出了軍營。
原本大家以爲是空着身子跑,可當離開大門時發現,馬路一邊已經擺放好了整齊的木樁。
在陳東身後的羅兵臉色的變了,輕聲說道:“特麼的,這木樁不會是給我們準備的吧!”
即使是老步出身的他,此時也有些害怕了。雖是老步出身,但也看人。軍官訓練的強度和連隊其他尖子相比,肯定還是差一些。
通過這幾天的聊天,陳東也知道,他和程向榮能進來,其實也多虧了自己是軍官。軍校出來的人,文化水平相對都好一些。在他們組織理論方面考覈時候,在這方面拉了很多分。
陳東沒玩過這個,口令也沒喊停,陳東在排頭的位置繼續跑着,嘴角也輕聲問道:“這木樁子多重啊,你們老步應該經常玩吧!”
“嗯。”
羅兵輕聲迴應了下,然後接着說道:“木樁子也看分類,現在路邊擺放的這個不算太重,大概就三十斤樣子。”
“不是說不能低於二十五公斤嗎?”
陳東納悶了,記得齊桓宣佈訓練內容時候,說過這些,所有項目負重不低於二十五公斤。
羅兵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真賤,讓你背輕的你還不樂意啊。這次估計是加餐,跑的距離又遠,就沒弄的太狠。”
“再說這玩意不好拿,和你背揹包跑步感覺肯定不一樣。別看才三十斤,跑起來更難受。但願這只是擺設,別讓我們背,真吃不消了。”
羅兵也戰敗了,沒有了當初第一天的氣質。連續累了這麼久,又沒睡好過,他的身體已經在報警了。
可惜他的祈禱沒啥用,齊桓在一邊突然喊道:“立定!”
“所有人,一人拿快木頭,姿勢隨便你們。就以這條警戒線爲起點,放開隊形自由跑就行。”
和羅兵一個想法的人很多,當聽到立定的口令時,他們就知道完蛋了。
所有人慢吞吞的擡起了木頭,有的是橫抗在脖子上,有人是單肩扛着,什麼姿勢的都有。
“動作快點,帶你們看風景、看日出還這麼磨嘰,凌晨兩點的基地風光你們以爲是個人都能看見的嗎?”
“我數三秒,還沒弄好的人,集體扣分。”
袁朗上了一輛車,坐在副駕駛上,對着衆人喊道。
一聽可能會被扣分,原本動作慢的人,腿腳都利索了起來,趕忙抗上肩膀。
陳東將木頭隨手一拿,他選擇單肩扛着,騰出一隻手要舒服些:“嘖嘖,突然背二十五公斤以下的重量,還有點不適應。”
“這玩意訓練挺好,怎麼我們團當初沒有呢。”
陳東有說有笑的,側着腦袋看着木樁,迎來無數雙冷漠的眼神注視。彷彿都在說:“又是這個混蛋,就不能合羣點,露點難受表情嗎?”
的確,與其他人相比,陳東有點太放鬆了。
而這一切,齊桓也是看在眼裡,他發現隊長臨時決定的加餐,貌似對這小子沒啥用處。
“好了,我數三秒,然後跑就行了,不行的就上救護車。”
齊桓扭頭強迫自己別看讓自己會心堵的陳東,然後看向其他人說道。
“3.2.1,跑!”
一聲令下後,所有人衝了出去,並沒有放慢腳步想着保存體力。因爲大家都知道,袁朗就在邊上,他如果看到大家偷懶,肯定還是要被扣分。
更重要的原因是大家心裡都憋着一股怒氣,要爲自己的雙休報仇,把自己怒氣發泄在跑步中。
在所有人板着陰沉的臉時,陳東單肩扛着木頭,大步邁出,直接跟上了最前方的車子,與副駕駛的袁朗平行。
袁朗也被突然出現在自己窗邊的人影嚇到了,扭頭一看,陳東剛好也扭頭對着他。兩人大眼瞪小眼的,陳東滿臉菊花笑容:“隊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