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後】
舷窗外面的雲海宛若是新鮮出爐的白色棉花糖,即便隔着厚厚的玻璃都能夠聞到糖的香味。
這樣天真爛漫的話語,自然是出自天才漫畫家艾麗子的口中。
如今,那個留着蘑菇頭的蘿莉,不對,已經十六歲的她不能夠再稱之爲蘿莉,應該叫做少女纔對。
少女艾麗子趴在飛機舷窗邊上,恨不得從舷窗鑽出去在雲海之上行走,累了然後躺在軟綿綿宛若棉花糖的雲彩上面做一個天馬行空的夢。
“歐尼醬,我結婚的話,一定要在雲的上面纔可以!”看夠了那白花花的世界,艾麗子扭頭過來朝我說出任性的話語。
“嗯。我十分同意,在雲上結婚多浪漫啊!”我配合着她微笑點頭。
“嘻嘻,歐尼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答應了和我結婚嗎?”艾麗子興奮萬分。
我很是遺憾的攤了攤手,“艾麗子這麼可愛漂亮我真的很喜歡,但是,在雲上結婚這樣的事情我真的辦不到,所以……”
“我,我可以降低要求……”
“別隨便的否決自己的夢想,夢想一定要有,萬一實現了呢?”
“哼,我聽出來了。歐尼醬又是在敷衍我,揶揄我……”
艾麗子鼓起香腮氣呼呼的不理會我,她回頭過去繼續朝舷窗外面看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期望着能夠在雲海之上結婚。
我正看着艾麗子的時候。右手小臂上傳來刺痛的感覺,一隻白嫩的手惡狠狠的掐在我的手臂上,那白嫩小手的主人是個扎着馬尾辮的傲嬌女。
我一把將那小手抓住,然後朝旁邊的馬尾辮傲嬌女微笑無聲的詢問,“還在因爲艾麗子的加入而生氣嗎?”
千島心悅白我一眼,傲嬌的撇開腦袋懶得與我說話。
我在東京生活了好幾年,當初把我趕往東京的老爸老媽最近經常打電話過來,他們當然不會承認想念我了,而是一直嚷嚷着讓我把千島心悅帶回去讓他們見見。
我向千島心悅提起這件事,她十分爽快便答應了。
然而在我們啓程前往機場的時候,萬分嚮往東方文明古國的艾麗子強行加入。
然後便是這樣了,千島心悅吃醋了,感覺約會被破壞了。
但作爲大姐姐的她自然是沒對艾麗子怎樣,她把心裡面的鬱悶都發泄在了我身上。
有活潑的艾麗子和醋意滿滿的千島心悅在一旁,三小時的飛機航程過得很快。
走下飛機去拿行李的時候,我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們下飛機了,以前不管我去哪裡回來從來沒有人給我接機。
而現在之所以老爸會過來,自然是因爲千島心悅的關係。
在他們眼中,千島心悅可是他們的兒媳婦。
找行李花了好一陣時間。往外走的時候艾麗子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待會要見到的人是我父母,“歐尼醬,待會我怎麼稱呼爸爸媽媽比較好?”
“你說怎麼稱呼誰呢?”我黑着臉看向艾麗子。
“哼。又是這樣的反應!”艾麗子氣呼呼的看着我,她剛纔是故意說爸爸媽媽,想要讓我出錯承認她的身份,“其實我學過中國話呢!”
艾麗子嘟起小嘴得意哼哼。
她對中國很嚮往,而且以前繪畫過有關中國少年的漫畫,作爲一個敬業的漫畫家,她自然是對中國話有着一定了解。
較比艾麗子的大大咧咧與搞怪,千島心悅略有些緊張。
我朝她微笑安慰她。她臉頰紅紅的,又是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
接機口圍滿了過來接機的人,中間位置有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很是霸氣的站着,不管身旁的人怎麼推搡擠壓他都巋然不動像是燈塔。
那男人扳着一張臭臉,像是誰欠他幾百塊錢沒還那樣。
“喔喔,那個大叔長得和歐尼醬好像,他就是爸爸吧?”艾麗子興奮的朝我看過來。
“艾麗子沒被嚇到嗎?”對於艾麗子的反應我有些驚訝。
“他和歐尼醬好像,雖然很兇。但很親切!”
天才和普通人真的很不一樣啊,那樣一個冷酷的男人,艾麗子竟然看得到他身上的親切屬性,真是見鬼了。
臭着臉男人的身旁。站着一個面容與蘇雨妍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她可沒有蘇雨妍那個妖精保養得像是十八歲,但依然看得出她年輕時候的漂亮。
男人板着臉,女人則溫婉的微笑,她的微笑自然與我無關,那是給千島心悅的微笑。
“心悅,好久不見,還認識我嗎?”老媽熱情的張開手臂擁抱千島心悅。
“大姨……”千島心悅說的是普通話,也不知道她是在平時間練習過,還是有着小時候的記憶。
她的這一聲稱呼,樂得老媽咧嘴笑個不停。
艾麗子湊過去聲音甜甜的喊了聲阿姨。
“哦,你就是艾麗子對吧,歡迎來到中國,我們回家去吧!”老媽一手牽着千島心悅,一手拉着艾麗子,她把兩人身上的行李放下,說是交給男人。
目送她們三人離開,老爸依然抱着手他可不打算拎行李,我只好一個人把她們的行李全部拿上。
“這幾年有把功夫落下嗎?”往機場外面走去的時候,那男人毫無預兆的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
“……”身上掛滿行李的我鬱悶的捱了一拳。
見到我木樁一樣原地,他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他也不理會這裡是人來人往的機場,竟然伸手過來把我的衣服掀開,“之前聽說你中槍了,哪裡中槍了?”
“在手臂上啊,胸口中槍我早就掛掉了!”我滿頭暴汗的吼了句,我胸前的襯衣鈕釦已經被解開,袒胸露背的我看起來像是個不羈的浪子。
“哦,貫穿傷,有意思。”見到我手臂上早就癒合了的疤痕,他點頭評價了句。
“有什麼意思?”我沒好氣的反問了句。
這臭着臉的男人不說話,真是的,多關心我一句又不會少一塊肉。
我想起了一件事,禁不住開口揶揄他,“之前老媽說你們打算生二胎,怎麼好幾年過去了都沒有生下來,該不會是因爲……”
我沒有往下說,而是嘿嘿笑着看向她,以前我聽蘇雨妍那傢伙說過,老爸因爲練功結果弄傷了那個地方。
被我調侃了,他臭着臉狠狠的在我腦袋上砸了個爆慄。“你媽年紀太大了,之前有過,後來沒有了。”
這樣的一件事被他說得輕描淡寫,我心裡愣了下。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一輛掉漆的破皮卡停靠在機場外面,老媽已經拉着千島心悅和艾麗子在後座上坐下,她們三人聊得很愉快,但聊天的過程並不流利。
因爲自己的妹妹嫁去了日本,所以老媽懂得一些日語,但僅僅是能夠聽懂一點而已,千島心悅和艾麗子兩人對漢語的瞭解也是不多。
三人一句話要用日語和漢語,外加英語和手勢進行輔助,即便如此,她們仍舊是聊得不亦樂乎,沒有讓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我當翻譯。
車子雖然破舊但還算舒適,在那健壯的臭男人操控下,車子平穩快捷的在高速路上飛馳。
快到家的時候,老媽這才朝我看過來這樣說道,“其實這次讓你們回來,我們是希望給你和心悅舉辦婚禮。畢竟你爺爺快不行了,他就你一個孫子,最大的願望是看到你結婚生子,你孩子他是看不到了,但起碼讓他看到你結婚吧。”
老媽說出的話把我嚇了跳,我滿頭暴汗的扭頭朝她看去,“你是想要氣死他啊,老爺子可是最討厭日本人,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孫媳婦是個日本人,估計殯儀館會多一樁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