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聲望去,瀑布的水奔騰而下,在煙花產生的光芒下,黑影逐漸清晰,一位有着披肩長髮,身體緩緩左右搖晃的女人掛在了瀑布之上。
參加慶典的衆人眼中都流露出一絲驚恐,他們都已經認出了那道身影,海老原壽美此時就跟逆流而上的人魚一般。
在童話中象徵着美麗的人魚與此時的壽美唯一不同的是那蒼白如紙的面孔,與瞪的很大的眼睛。
把壽美拖上了岸後,脖頸上的繩子不由讓人懷疑是否是自殺,光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脖頸上的繩子是爲了防止危險所以設置在河岸的固定繩,這一切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壽美因爲黑暗沒看清楚掉下河流導致的意外。
但這事情真有這麼簡單麼?
光佑隨之一笑,作爲這個島上的居民,怎麼可能不會知道這邊有一條河流,更何況臨近瀑布,難道她聽不到這水流動的聲音?
更何況,爲何她要來這個地方,想到這裡,突然光佑拍了下腦子:“哦,對了,這些管我有什麼事情,這邊有兩位大偵探呢。”
本想直接離開,但看着衆人在頭腦風暴死去的壽美或許是爲了尋找三年前炒的沸沸揚揚的人魚骸骨的時候發生了分歧,奈緒子堅信不疑這一點。
但作爲壽美未婚夫的福山祿郎給出了那具骸骨是一位中年女人的說法,而骸骨的下半身正好被砸沒。
衆說紛壇之間,光佑便帶着小哀先從這瀑布上面下去,兩人下來之後不久在上面的幾人抱着壽美的屍體走了下來。
前腳剛到,一位較胖的中年男人直接衝過來抱着壽美的屍體開始痛哭,聲音中都包含着絕望。
來的中年男人是死者壽美他爹,哭了一會,專業報警五十年的小蘭從人羣當中小跑而出。
小蘭卻有些無奈,警方是聯繫上了,但現在天氣不好,出海有一些危險性,警方說或許不會第一時間趕到。
在小蘭看來是比較麻煩的事情,但在光佑眼裡,這件事情並非不是麻煩事,還是一個不錯的消息,起碼可以知道兇手不可能坐船逃走。
更何況這座島上還有着兩個大偵探,也就這麼想着,光佑不經意的遺言看到平次將他腦袋上反過來帶的鴨舌帽擺正了,隨即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
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潛意識動作,像平次經常帶着帽子,習慣性的會在自己認真的時候將腦袋上的帽子正過來帶。
認識了他這麼多年的和葉自然清楚這一點,隨即笑道:“兇手一定會很快被抓到的,平次都已經把帽子移到前面來帶了,看來這次他已經開始認真了啊。”
“不過,不過小蘭你不能喜歡上平次那個傢伙哦,要是跟你比的話,我根本就沒有勝算啦。”
和葉說着說着,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臉上也浮現一抹緋紅,一時間流露出來的風情讓小蘭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保護欲。
小蘭愣神了一下後張開雙手把和葉抱在了懷裡:“和葉,你好可愛哦!”
剛纔的和葉就像一個護犢子的母貓,雖然眼前的人她自覺拼不過,但還是一直守在前面,這種性子頗讓人憐愛。
衆人來到這個島上光顧着辦案,也沒把住的地方安排好,這整一天都在外面,毛利大叔雙手插兜看着死了人還有興致喝酒的紗織他爹,說道:“本來還想去紗織小姐家裡看看,但現在看來這也問不出來什麼,先去找一下長壽婆吧。”
君惠愣了一下之後點頭同意,接着她便走在前頭給衆人帶路,神社是神社,她們當然不可能住在神社當中。
來到君惠的家坐下的時候,光佑纔有時間去觀察這棟外面看上去有些老舊,其實還真的有些老舊的屋子。
平次四處看了看,感嘆道:“完全看不出啊,她們不是賣儒艮之箭那個號碼牌賣了很多錢麼?”
和葉手捧着傳統的清茶,放在嘴邊喝了一口,回頭解釋道:“纔不是呢,她們一張號碼牌只賣五塊哦。”
不禁是平次有些吃驚,就連光佑也是,因爲這不是華夏的五塊,華夏的五塊起碼能買10包辣條,一瓶快樂水還有餘。
而在日本這裡,五日元能買到的東西基本就跟白送是一樣的,不過隨即想了想,光佑也就釋然了。
日語當中的五元和有緣音近,大部分人都不覺得五元是錢,他們認爲五元硬幣是能帶來幸運的吉祥物,去神社之類的敬獻五元硬幣在這些人的心裡就是你和神建立了緣分。
據傳你如果去日本神社寺廟等地方要去敬獻五元硬幣,你還得事先準備,否則還很難臨時換到。
光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華夏人很多老年人迷信,但其實日本的大部分人都是有着這種“迷信”的思想。
坐在光佑身旁的小哀抿了一口清茶,跟光佑講到:“聽你說到五元硬幣,我之前還聽過一件奇事,你聽不聽?”
光佑對於這種小故事很有興趣,便點頭應道:“說說看。”
“聽說有一個人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把錢包落在了櫃檯上,結果被人偷了,後來過了幾天警察打電話給他讓他認領,結果拿到錢包一看發現裡面的幾萬日元先進和銀行卡都沒了,就剩下他買菜剩下的五元硬幣。”
聽完小哀的故事,光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行,那個小偷很囂張啊,明擺着說偷你的錢是和你有緣。”
小蘭和和葉也在給幾人解釋慶典的一些事情,例如是完全隨機的抽獎,一直延續以前的傳統之類的。
聽的光佑連連點頭,不得不說,到後面雖然神社沒有把儒艮之箭這種大衆的錯誤說法糾正過來,但起碼也不是爲了錢可以炒作。
這讓光佑高看了這個神社一眼,也就在衆人說着的時候,一陣柺杖敲在地面的聲音傳進房間,幾秒後門被推開,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從門裡探出。
一時間,在房間裡的幾人都被嚇到了,進來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衆人的反應,平靜的問道:“你們找我是有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