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陳泅也沒有心思和這個玄天宗聖女多交流什麼,大步踏進面前這個「功德金屋」。
一個只有近千億功德值,才能看見的存在。
近千億功德值。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並不是修爲越高,功德值就越高的。
玄天宗聖女的主要功德值來源於那補天的近千億功德值,而他的功德值來源就比較複雜了,補天的近千億功德值、十二品元嬰、十二品化神領域的天地異象,還有離開玄天大陸完成十二里程碑任務的那場天地異象,那場天地異象帶給他的功德值最高。
足足兩千億功德值!
而在「浩瀚大陸功德值排行榜」上他也以4000多億功德值位於第一名,沒有人比他功德值更高的,畢竟你如果沒有補天、十二品元嬰等這種奇遇的話。
4000億功德值。
就按日行一善來算的話,壽命往四千億年以上來算去吧,假設行一善能獲得一功德值的話,活個四千億年差不多就湊夠這點功德值。
當然,具體一善功德值的獲取,規則非常繁瑣,考量的也很多,但也一些最普通的善事,也確實就是一個善事一功德值。
而在浩瀚大陸功德值排行榜第二名,便是那個玄天宗聖女。
以近千億功德值位於第二名,第三名就只有400多億,雖然不清楚第三名是用什麼手段獲得的400億功德值,但在常人中已經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除非
除非浩瀚大陸的天也塌了,這倒是有機會。
也就是說整個浩瀚大陸,只有他和這個玄天宗聖女,可以看見這個功德金屋。
說來也有些奇怪,玄天大陸兩次天塌了,就連陰間也碎了,儼然給人一種整個玄天大陸即將崩壞的樣子。
陳泅沒有多想,只是推開面前「功德金屋」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木屋,真的就是一個小木屋,並沒有什麼別有洞天,外面看起來這個木屋有多大,實際上這個木屋就有多大。
很小的一個屋子。
並肩最多能站的下三十多個,但因爲沒有什麼多餘的佈置,所以也並沒有什麼逼仄的感覺,有一個櫃檯,櫃檯上擺着一壺半敞開的烈酒,而在櫃檯後面則是坐在一個滿頭白髮看起來頗爲和善的老嫗。
這個老嫗,應該就是玄天宗聖女口中那個和善的老奶奶了。
“前輩。”
陳泅面色微微恭敬的站在原地,行了一禮,雖然不清楚這個老嫗是什麼身份,但畢竟是長輩,他叫聲前輩也不犯毛病,在面對未知的情況下,他並不介意表現的謙卑一點。
“別那麼拘謹,小夥子。”
坐在櫃檯後的老奶奶,眼裡滿是慈祥的抿了一口手中烈酒後,才滿臉和善笑着道:“我知道,你可能以爲自己遇到了什麼奇遇,或者以爲我是什麼高深前輩,又或是天道機緣之類的。”
“但很遺憾,都不是。”
“你最好不要抱什麼太高的期望。”
“不過伱若是願意陪我這個老太婆聊聊天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
陳泅並沒有接這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聽說浩瀚大陸上共有八十一座功德金屋,通過消耗功德值,可以快速穿梭至其他功德金屋上。”
“不知.可否穿梭至其他州陸的功德金屋上?”
老嫗搖了搖頭:“平時是可以的,但是最近州陸不是被天道所桎梏了嗎,那可是天道規則,我這功德金屋怎麼可能突破天道桎梏。”
“這樣啊。”
陳泅微微有些失望,本來他還可以通過這種手段偷渡過去,然後用「永久驅逐」這個手段,將其他州陸那些合體強者,全他媽給驅逐了,這樣整個浩瀚大陸就是他的天下。
他的這種手段,只有在天道桎梏未消失前才能用。
天道桎梏消失後,就用不了了。
但很快他又有些試探性的開口發問道:“這個功德金屋,不是類似於天道建築之類的存在?”
他一開始以爲這個功德金屋,像是天宮、天殿這樣,屬於天道建築或者說是天道奇遇之類的存在,但現在看起來,好像更像是私人所有。
“自然不是。”
老嫗意味深長的望向陳泅停頓了半晌後,突然笑了起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三萬年前我是玄天大陸一名化神巔峰的女修。”
“玄天大陸.?”陳泅微微發愣。
“嗯,先聽我講完。”
“三萬年前,我在玄天大陸上有個道侶,名「劉三千」,我倆很恩愛,幾乎是形影不離,成爲所有人眼中被豔羨的一對道侶。”
“到了我們這個修爲,還能保持如此純粹的愛情,這是很難得的。”
“當時我那男人,也是化神巔峰修爲,距離突破煉虛只差一步之遙,化神巔峰其實在玄天大陸上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修爲了,雖然不是天下最強者,但也是天下大可去之了。”
“說句不好聽,或者有些粗俗的話,如果你是天下最強者,難道你不會想糙遍天下女人嗎?”
“不會。”
陳泅默默的搖了搖頭:“我志不在此。”
“但大部分人會的。”坐在櫃檯後面的老嫗有些恍惚走神道:“你想想,你可以掌控這天底下近乎所有人的壽命,所有人都得看你臉色行事,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
“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你完全可以一座城池的女性全都爲你服務,反抗的就得死。”
“你完全可以強行欺負任何一個你看上的女性或是男性。”
“三萬前的玄天大陸很混亂,雖然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但那個時候涌出很多擁有這種淫亂思想的邪魔之徒,因爲那是一段爆發期,那段時間很多天道機遇數不清的爆出來,或許是因爲我們來了,又或許是因爲時間到了。”
“總之”
“整個玄天大陸,無數人修爲開始暴漲,從前苦修數年才能從元嬰一層到元嬰二層,那時如果能逮到一個機遇,這個過程完全可以縮短至一個月,乃至更短。”
“修爲雖然快速上漲,但心性卻沒跟上,一點沒有仙的樣子,就像是陡然之下擁有了強大力量的邪魔之徒。”
“很瘋狂的。”
“後來,我和我當時的夫君有點看不慣這幅樣子,於是我和我夫君見一個邪魔殺一個,我們二人獲取了大量功德值,那個時候,是另一個天道版本,那個天道版本里,擊殺一個擁有罪惡值的人,可以獲得對應罪惡值的功德值。”
“比如.”
老嫗望向陳泅笑着道:“我要是那個時候殺了你,能直接獲得29億功德值,尤其是在那個混亂的時代,大家全都殺瘋了,殺紅眼了。”
“之後我和我夫君就突破至煉虛,並被牽引至浩瀚大陸。”
“當你在玄天大陸上突破煉虛時,你便會受到浩瀚大陸的牽引,當然你可以同意,或者是拒絕。”
“我們當時選擇了同意。”
“後來,我運氣更好點在大限將至前突破了合體期,而他卻止步在煉虛巔峰,在大限將至時飛逝歸天,而我便將自己化作八十一功德金宮。”
“永生在天地間,等待他的歸來。”
“他有一個詞條,可以在百萬年後復活,我只需要再等九十八萬年就可以等到他了。”
“永生?”陳泅眉頭微微皺起,他現在心底裡疑問很多,不過他更好奇永生這個事情,不成仙帝也可永生?
“嗯,或者也可以稱之爲永久囚禁。”
老嫗笑着道:“整個浩瀚大陸上有八十一座道德金宮,這八十一座道德金宮,是我以自己畢生修爲、積累下的功德值、佈下的一座大陣。”
“這八十一座功德金宮,會時時刻刻吸收天地靈氣用於保持運轉,並且會完全隱身於浩瀚大陸,而我也可以任意穿梭在這八十一座功德金宮中,當然,現在不行了,至少在州陸桎梏消失前,是不行的。”
“.”
陳泅眉頭輕挑沒有講話,半晌後才突然笑了起來:“你看出來我是嘲天宗的人了?”
“嗯,你身後和嘲天宗的因果很重。”
“所以.前輩,你能講講你們那時候的事嗎?比如大家會集體穿越過來。”
信息已經很明瞭了。
這個老嫗就是三萬前的嘲天宗弟子,也就是一個穿越者,只不過以自囚這種手段,讓自己長生於這片天地間,只要浩瀚大陸上的靈氣不會枯竭,這個老嫗就能一直活着。
直至九十八萬年後,這個老嫗的夫君復活,這可不算一個短暫的時間。
“嗯。”
老嫗沉默着沒有第一時間講話,像是從記憶中在抽取什麼:“我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其他穿越者來到這裡,但.我們當時是第一批。”
“而且好像只有玄天大陸上會有,浩瀚大陸上就沒有任何一個穿越者。”
“根據我們當時的猜測,可能是玄天大陸這個大陸正在逐步邁入碎裂邊緣,就像是一個世界爆炸燬滅那樣,而之所以會出出現這種情況。”
“沒有找到具體原因,有很多種猜測,比如.玄天大陸可能鎮壓着某個恐怖的邪魔。”
“這個即將脫困的邪魔,在掙扎過程中,造成玄天大陸這個世界即將瓦解。”
“而玄天大陸每瓦解一次,就會降臨一批穿越者,大致就像是.你行走在冰川上,冰川下突然出現一道深數十萬丈的裂縫,然後你就掉了下去,就像這樣。”
“而我們當時嘲天宗幾乎所有人,也就是在玄天大陸世界出現裂隙時,無意中降臨在玄天大陸的。”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具體的我們不清楚,因爲我們在此之前已經來到浩瀚大陸,無法回到玄天大陸了,只是通過一些手段聯繫到了還在玄天大陸上的嘲天宗宗主。”
“據說——”
“爆發了一場極其恐怖的大戰。”
“然後嘲天宗宗主帶領剩餘的嘲天宗弟子,找了個頗爲特殊的小世界躲了進去,那個小世界極其堅固,沒有任何空間會崩塌的樣子。”
“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繫。”
“.”
陳泅站在木屋內沉默着沒有講話,這是他第一次直面三萬前的嘲天宗弟子,給他帶來了很多當時的信息,但畢竟被關在這裡太久了,很多事情反而他更清楚一點。
比如百年前,玄天大陸的天塌了一次,那次是玄天宗聖女補上的。
而在他離開玄天大陸時,玄天大陸的天又塌了一次,那次是他補上的。
還有玄天大陸的陰間本來和陽間是絕對相隔的,但也在他離開玄天大陸前,又出現一道裂縫,這次是自己慢慢癒合上的。
從這三點。
其實大概就能猜測到玄天大陸處於一個並不安全,或者說是即將崩潰的間隙了,哪個世界整天不是天塌就是地陷也差不多該沒了。
而在三萬年前,那嘲天宗宗主帶着剩餘成員躲進了一個極其穩定的小世界,這個小世界自然就是大夏國了。
再加上.
他在離開玄天大陸前,去那無邊雪山上查看過,他神識全開的情況下,能隱隱感知到那個小世界的存在,但那個小世界的堅固程度極其離譜,別說煉虛了,他甚至感覺合體期都沒辦法打破。
一切的一切,再結合那個數萬年前的猜測,玄天大陸下面可能封印着一個實力強悍的邪魔,而這個邪魔在劇烈掙扎中,導致玄天大陸漸漸支零破碎。
“.”
陳泅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這他媽的,他現在有很大的理由懷疑,那個邪魔就是被鎮壓在大夏國下面的,而當時的嘲天宗宗主直接帶人鑽了進去,還從裡面設置了大陣封印。
這接下來的事情.
自然有些不言而喻了,當那個邪魔出來時,大夏國所有人第一批先死。
就在這時——
櫃檯後面的老嫗再次開口道:“不過這些畢竟都是猜測,既然你能從玄天大陸而來,說明至少玄天大陸此時還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嗯。”
陳泅默默的點了點頭,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也就是天塌了兩次,陰間泄露了一次吧,一切都在掌控中。
又聊了一會兒後,便就此告別。
而當他離開這個「功德金屋」後,那個玄天宗聖女也不知去向。
確實不是什麼機遇。
單純是一個老嫗的永久閉關場所,和被驅逐在小世界內的那些人沒有什麼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老嫗還可以在不同的功德金屋中來回穿梭,還有和外面的人相見的機會,雖然對功德值的門檻要求較高就是。
這個門檻也不是這個老嫗定下的,單純是老嫗當時以功德值打造這個功德金殿時,自己就是近千億功德值,所以才只有功德值達到近千億,才能看見這個功德金殿的說法。
可惜了。
本來他還以爲,能通過這個功德金殿,前往其他州陸的,現在看起來是沒這個可能了。
也是。
那州陸桎梏畢竟是天道桎梏,這世界能突破天道桎梏的存在,或許會有,但絕對不是一個萬年前自囚的合體老嫗能做到的。
重新回到飛舟上的陳泅,望向肥龍等人,此時天斧宗宗主已經將張家老祖,和那個荊棘商鋪掌櫃全都帶了過來。
“嗯。”
陳泅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隨意說了句出發後,隨後才獨自一個人站在飛舟甲板上陷入沉思。
現在重新一想。
那大夏國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特殊。
比如,他在玄天大陸和浩瀚大陸都沒有遇見過什麼七彩詞條玉簡這種機緣,有也最多是一日版的,包括當日大夏國肥州滿州都是凶煞木,當日雖然找到了原因是因爲肥州下方有大量怨靈。
但那些大量怨靈是從何冒出來的卻不清除,已經那個怨靈下方的深窟是怎樣形成的也不清楚。
包括那無邊雪山。
現在看來,這大夏國他估計還得再重新回去一趟,只是要想回去得用其他手段了,畢竟他來到浩瀚大陸後就無法輕易回到玄天大陸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手段回玄天大陸一趟。
如果假設如果,那大夏國下方真的封印着一個隨時會掙脫出來的恐怖修爲邪魔。
那他自然要儘可能的,在這個邪魔掙脫出來時,回大夏國一趟讓這些人搬個家,畢竟他不少老友,包括嘲天宗弟子的家人都還留在大夏國的,他自然無法眼睜睜的看着大夏國就這樣覆滅。
甲板上,肥龍等人也不知陳泅剛纔幹嘛去了,只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沒有講話。
本次出行的。
就只有陳泅、書生、書生弟弟這幾人,也算是老班底了,至於其他剩餘的嘲天宗弟子,則是都在天宮裡修煉。
原本想上前搭話的天斧宗宗主,見陳泅沒有想要開口交談意思的,也訕訕的縮了回來,只是瞪了眼身旁抖如篩糠的張家老祖,示意其別搞出什麼幺蛾子。
玄天州,美男城,劉家祠堂內。
一個白鬚紅髮老者正跪在祠堂內,面色有些不安的手捧三炷香,望向供桌上擺在最前面的牌位,低聲喃喃道:“老祖宗保佑,希望一切平安。”
而這個牌位的族人,名爲「劉三千」。
他不清楚自己老祖是怎麼在萬年前就和嘲天宗牽上線的,也不清楚自己老祖具體是不是從玄天大陸上來的,他現在不想知道這些。
他只想到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枚嘲天宗長老令牌,究竟能不能讓保住他劉家平安。
如果這實在不行.
他,他們劉家也只能魚死網破了!
雖然他們劉家沒有煉虛強者,不敵那泰城張家,但畢竟也是傳承這麼久的家族,史上也不是沒有出過煉虛強者,還是留有一些底蘊下來的,真要魚死網破,那泰城張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
祠堂外,一個身穿白裙帶着面紗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跪在地面上同樣恭敬上了三炷香後,才瞳孔微微泛紅小聲道:“父親,如果能讓劉家平安,我願意委身於那張家老祖。”
“莫說胡話。”
白鬚紅髮老者搖了搖頭:“這種話就不要在說出口了,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不僅僅是你的問題,還是劉家整個家族的尊嚴問題。”
“就算我能接受,劉家那些長老和子弟也無法接受。”
“與其日後出門在外,被其他人笑話,還不如死戰一場至少還能留個好名聲。”
隨後。
白鬚紅髮老者才長嘆了一口氣沒有講話,自從他拿出那枚嘲天宗令牌後,泰城張家那夥人就退去了,他自然知道那夥人爲何退去,當然是去驗證他令牌真假。
但.他自己也不確定那令牌究竟是什麼情況,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天運了,希望天運能庇護他。
飛舟上。
泰城張家老祖,此時一介老祖又是煉虛初期修爲,卻躲在飛舟角落裡抖若篩糠,若是讓自己族人看見,肯定會驚掉這些人的眼睛。
但.
哪怕換個人來這裡也是如此,這一舟上都是最頂級的人物,往日裡可以坐在主位上的天斧宗宗主,此時在這艘飛舟上,也不過是個陪客。
那嘲天宗宗主,一人站在這裡,就可抵一合體期強者。
真是妖孽,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個剛剛突破煉虛初期的人,爲何能直接擊殺合體強者。
就在這時。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神識傳音一旁坐在地上的荊棘商鋪掌櫃:“你說那陳宗主雖然擁有可擊殺合體強者的實力,但畢竟是煉虛一層修爲,防禦肯定不會像自己的攻擊手段那樣離譜。”
“你說如果直接猝不及防的襲殺下,那陳泅能反應的過來嗎?”
“就算他能反應的過來,但畢竟是煉虛一層修爲,防禦手段應該也不會太強吧?”
話音剛落。
張家老祖便看見,荊棘商鋪掌櫃那面色幾乎瞬間就煞白了起來,隨後哪怕雙手被捆綁在背後,雙腳也被束縛在一起,但還是用盡全力的朝他相反方向挪動而去。
而張家老祖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面色瞬間大變,低階修士的傳音是能被攔截的,只不過他太久沒接觸過高階修士了,一時間都忘記了這一點。
隨後他牙齒打顫的轉頭望向飛舟甲板上一衆人。
只見那天斧宗宗主,此時正轉身望向他,瞳孔中滿是咂舌,好似在佩服他的勇氣般。
完了。
張家老祖內心第一時間便泛出這個念頭,等等好像又沒完全完,那陳泅畢竟只有煉虛一層修爲,還無法攔截他的傳音,只要天斧宗宗主不說出去,那什麼都沒問題。
就在這時——
他看見站在飛舟甲板上的陳泅,也面色平靜的轉身望向他。
挺好。
這次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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