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爲止，西域術士只存在於勇哥的講述中，我們周圍的人都沒見過……”王生開口。
“你是在懷疑勇哥？”佩蓉罕見的打斷了他。
王生搖頭：“沒有，我是懷疑那些西域術士可能已經不在城中了，因爲最近挖心客也沒有再出現。”
佩蓉面色稍緩：“你認爲挖心客就是那羣西域術士？”
“從時間上來看，很像。”
“他們挖心的目的是什麼呢？”
王生有些奇怪：“你以前從不關注這些的。”
佩蓉默默吸了一口氣：“賽神仙……也就是我帶回來的那老道士說，城中挖心客很有可能是妖。因爲死的都是壞人，壞人心臟對妖類的滋補最大。”
王生突然想起被林道長放走的蜥蜴精，神色微變。
秦堯也沒藏着掖着：“是啊，從看到你第一眼起，就知道了。”
佩蓉：“小唯！”
“這就是你對我避如蛇蠍的理由？你覺得我是……我是那玩意？”
小唯：“……”
這下小唯是真的震驚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什麼話這是。
小唯伸手拽住他手腕，拉着他向自己房間走去：“你跟我來，我讓你看看我真身究竟是什麼。”
秦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由衷地說道：“你沒有搞笑的細胞，做不了搞笑女，真的。”
兩者間的落差不可以道里計。
“你這是什麼反應？”沒看到預想中的震驚甚至是震怖，小唯感覺自己內心落差好大。
多年夫妻，不缺默契，佩蓉幾乎同時想到了蜥蜴精：“從時間上來看，城中不再出現挖心的事情，是在蜥蜴精走後吧？”
這傢伙，簡直油鹽不進，橫看豎看都不是自己能攻略的對象。
小唯心好累。
“不可能。”王生斷然說道。
“我攤牌了，我是妖怪。”小唯認真地說道。
你一臉平靜的樣子是在搞什麼東西？
“我該是什麼反應？”秦堯反問道。
這二位道長對妖的態度，明顯與世人不同。
就這？
“賽神仙說，妖物若不能吞食人心，畫皮就會逐漸腐爛。我已經讓他盯緊小唯了，禁止她這段時間出府。”佩蓉道：“壞人我來做，只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要給您說一聲。”
秦堯斜睨向她，不語，但這彷彿看傻子的目光令小唯略微有些惱怒。
小唯將一碗綠中透亮的茶水遞送至他面前，平靜說道：“看來是我的美麗折服了對方。”
說到這裡，看着小唯快要殺人的目光，他乾咳一聲，尬笑道：“我是說，我對此並不感興趣。”
庭院內，涼亭中。
看着她如此強大的情緒波動，秦堯心裡便有了答案，擺手說道：“不是我想這麼想你，關鍵是我真見過……”
當然不是因爲詫異這件事情，純粹是因爲小唯毫無預料的自曝。
“你這副皮囊下是什麼軀體？”秦堯道：“是不是由蛆蟲形成的的人形生命體？”
小唯：“……”
沒給你一點點心理準備就自曝了啊。
我自曝了啊。
秦堯陡然止住腳步，甩臂震開對方手掌：“不管你是不是……”
不是，就這？
事實上當然不是因爲這個，但敷衍對方嘛，用這個理由就夠了，秦堯心念通達，不經意間掌握着兩人的談話主權：“我能問個問題嗎？”
站出來。
小唯：“你沒反駁，就代表你也是這麼看的，不是嗎？”
可最終小唯被打回原形後，原形分明是一隻白色的九霄美狐……
“爲什麼不可能？”
誰說的女追男隔層紗來着？
“這話是你說的。”秦堯不由得強調了一下。
“什麼問題？”在過於震驚之下，小唯自己都沒發現她已經失去了談話節奏，開始被對方帶着走。
王生剛要提兩位道長，卻再度想起被他們放走的蜥蜴精。
“我是在說笑！”
“那老頭一直在盯着伱看。”
莫名感覺自己周圍出現了一個漩渦，一切都在向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秦堯愣了一下。
“有意義，非常有意義。”小唯堅持道：“如果你現在不跟我去的話，晚上我就脫了這身皮，去扒你窗戶。”
秦堯苦笑不已。
在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情況下，她不想再裝了。
秦堯無奈地說道：“你個煞筆，你瞅瞅江都城有比你還漂亮的女人嗎？”
“好笑嗎？”
王生默然。
王生微微頷首：“是這樣……”
“你不是說他不像好人嗎？”片刻後，她開口說道。
對面那老道士顯然給其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壓力，令其認知到她已身處漩渦。再不打明牌的話，恐怕會被對方整死。
“想到了什麼？”
看原著電影的時候，小唯當着佩蓉的面脫下畫皮時的場面着實給他噁心壞了。
“閉嘴！”
“不對，不對。”小唯連連搖頭：“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妖精？”
秦堯笑了笑：“別指望我會幫你，畢竟我也很好奇，他爲何會對你抱有敵意，甚至是，專門爲你入府。”
“我一直在想，蜥蜴精來我們家的目的是什麼。”佩蓉道。
“感不感興趣你都得看。”小唯目光堅定地說道。
嘴角抽搐的宛如觸電，一雙眼睛中佈滿了憤怒情緒。
小唯：“……”
他是被電影畫面噁心壞了，小唯則是被他噁心壞了。
王生心臟一跳：“誰是妖？”
“沒想到什麼，賽神仙卻給了我一個答案。”佩蓉直視王生眼眸：“他說，咱們府裡有妖。”
過家家呢，演來演去……
“這沒意義。”秦堯撓頭。
小唯如同真正的丫鬟般沖茶倒水，秦堯坐在她對面，眺目望向站在一方池塘前的老道士。
這種無力的感覺實乃生平罕見。
這特麼的奇葩展開。
“不是，那老道士還在看着你呢。”
“讓他看，早就說了，我不想裝了。”小唯剋制着想要說髒話的衝動，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我真身絕非是你想象……嗯，走走走，趕緊的。”
秦堯並不想和她拉拉扯扯，只好隨她一起來到房間，看着她關上門後，坐在鏡臺前撥開自己的頭皮，自皮囊內露出一張美麗的白狐兒臉，最終跳出來一隻漂亮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