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錢富貴當即來到九叔他們面前,笑着客氣地招呼道:
“哎呀,九叔你們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九叔同樣是客氣地回答:“就剛剛的事情,錢老闆最近還好吧?”
原本九叔這也就是一句客套的問話,誰料錢富貴在聽了他的話後,臉上頓時就愁眉苦臉起來。
只聽他道:“九叔啊,實話不怕你笑話,最近我那邊,還真發生了一些不太對勁的事情。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麻煩你去我那邊看看?”
九叔表情微微一愕,但還是笑着點了點頭道: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要是有空的話,就去你那幫忙看看。”
錢富貴一聽,頓時便笑着連連點頭道:
“那好那好,明天我可就恭候九叔你的大駕光臨了!”
“不敢當不管當。”
九叔忙不迭地客氣。
接下去,兩人又稍微寒暄了幾句,錢富貴這才笑着告辭。
等到九叔任老爺他們,在一間包廂中坐下,任老爺這才表情有些遲疑地道:
“九叔啊,本來有些事情,我是不該跟你多嘴的,但我仔細考慮了下,有件事,我還是需要先提醒你一下。”
九叔頓時就坐直了身子,伸手向任老爺示意了下。
“任老爺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任老爺點了點頭。
“其實吧,剛剛錢富貴找你的那件事,我多少也聽說過一點。”
這一下,不管九叔還是林躍,亦或者文才秋生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因爲他們知道,任老爺他接下去必然還有下文。
果然,就聽任老爺繼續道:
“就在前段時間,錢富貴他們家,活活打死了一個下人和丫鬟,原因好像是因爲那兩個人通姦。”
“哇,這也太狠了吧?”
文才和秋生頓時忍不住開口。
林躍和九叔則都有些沉默。
這種事情,他們還真不好說什麼。
尤其在眼下這個時代,下人和丫鬟,基本都是賣身給了主人家的。
從本質上講,他們已經沒有了自由,屬於主人家的私人財產。
其中便包括了男女之間的那些事。
假若他們沒有得到主人家的許可,而擅自發生某些關係的話,那後果是相當嚴重,也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尤其是在某些家規嚴苛,主人不好說話的人家,更可能會由此造成一場悲劇。
無疑,錢富貴他們家便是如此。
儘管從內心上講,林躍和九叔對這種行爲極度的不認可,但大環境如此,加上事情已經發生,再去糾結孰是孰非,那都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只聽任老爺繼續道:“而也就在那兩人死後的頭七晚上,他們家便開始發生怪事。
先是家中莫名有許多東西被打破,例如什麼鍋碗瓢盆,瓷器茶杯,到了後面,他們的家裡,開始莫名出現一排排奇怪的牙印。
這些牙印會出現在各個地方,比如衣櫃,比如桌椅板凳,比如窗臺。
最可怕的一次,那牙印竟是直接出現在了錢富貴和他妻子的枕頭邊!”
“哇,這麼詭異,該不會是那兩個被他讓人活活打死的下人和丫鬟變鬼來報仇了吧?”
文才和秋生再次忍不住開口。
九叔頓時便轉頭看了他們一眼。
文才和秋生頓時一臉訕訕,不由是一臉賠笑地道:
“那什麼,我們不說話,不說話了哈。”
九叔沒有再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任老爺道:
“那後來呢?還發生什麼事了嗎?”
任老爺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
“後來,那兩個當初負責對下人和那丫鬟進行毒打的人,突然暴斃在了錢府門外。
死狀很悽慘,渾身都是瘀青和傷痕,尤其在他們的身上,還發現了許多一排排的牙印,好像在他們死前,還經歷了極爲痛苦的折磨。”
“還有嗎?”
林躍終於首次開口。
任老爺略微想了想,隨即點頭道:
“好像也是從那次開始,錢富貴和他的妻子,開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覺,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會被陡然而起的惡夢驚醒。
這件事,在咱們任家鎮幾乎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你只要稍微打聽打聽,基本都能知道。”
林躍和九叔不由對視一眼。
現在他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發生在錢富貴他們家中的那件事,應該並非人爲,而是有邪祟作怪。
至於這邪祟,是否與那兩個被活活打死的下人丫鬟有關,這還不能確定。
深夜,錢府。
錢富貴和他的妻子黃豔剛剛睡下,他們耳中,便忽然聽到了滴答滴答好似滴水一般的聲音。
黃豔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安,不由推了下她身旁的錢富貴,聲音略帶緊張地道:
“富貴,你聽到沒有?那是什麼聲音?”
錢富貴這時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他不由伸手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胳膊,強作鎮定道:
“沒事沒事,可能就是衛生間那裡的水龍頭沒有擰好,也或許是咱們家衛生間的水龍頭壞了,明天我就讓人來看看。”
“是這樣嗎?”
黃豔有些不確定地反問了一句。
不過這時候,她也不想追究得那麼清楚,聞言當即點了點頭道:
“既然這樣,那就明天再讓人來看吧。”
就在她和錢富貴,正準備不去管那滴水聲,繼續躺下睡覺時,那滴水聲忽然便一下變得密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到了最後,那已經不能說是滴水聲了,而是嘩啦啦的水流聲。
這一下,錢富貴和黃豔就算想糊弄過去,那也不可能了。
錢富貴不由是哆嗦着起身,咬牙走向他們房間中的衛生間。
然而,當他走到衛生間時,那原本還嘩啦啦的水流聲,竟是突然消失不見了。
錢富貴不信邪,一邊伸手按開衛生間內的電燈,一邊朝着衛生間的水池看去。
水池內安安靜靜,別說什麼嘩啦啦的水流聲,就連一點被水浸溼的痕跡都沒有。
“奇怪了。”
錢富貴一邊嘟囔,一邊將衛生間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感覺沒什麼其他問題後,這才轉身朝着衛生間外走去。
邊走他還不忘對黃豔道:“沒事了老婆,剛剛應該就是……”
嘩啦啦——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在他身後的衛生間內,忽然又傳來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而且這一次的水流聲,比起剛剛,還要更加大,更加劇烈!
“啊!”
房間內立時傳出女人和男人驚恐到極點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