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折騰下來,敵軍無疑死傷慘重,而且一時再難以對我方進行有效的攻擊。相反,我方卻是依舊不斷的用箭射牛屁股使得牛羣發狂,向着敵方進行衝擊,這“狂牛陣”的殺傷力也很是驚人的。
看着敵陣人仰馬翻,難以組織起對我方有效的反擊,我們這邊就更是順手了。
只是等到幾千頭牛都差不多跑完的時候,我方這邊就只剩下那些戰馬可以拒敵了,但顯然它們的殺傷力無法跟那些狂牛相比。而且,我也捨不得這些戰馬,若是這些戰馬都帶回十里集的話,我馬上就可以組織起上規模的騎兵了。
於是,敵方慢慢的從混亂中清醒過來,開始重整隊形,向我方進一步的逼近,而且零星的已經有弓箭還擊了。我方有幾個倒黴蛋不幸被射中輕傷。
若再這麼持續下去,等敵方衝過這些馬羣障礙,三面合圍的話,我方可就凶多吉少了。
我當即一催烈焰,從一旁的馬鞍上拽起假扮慕容鷹的二牛,在他驚異的目光中,我低聲喝道:“待會兒你給我叫的大聲點。”
說着我便單手將他提到自己的馬鞍上。
“大家都散開!小心防護!自由攻擊!”
我一邊大聲的命令着,一邊駕着烈焰疾馳向陣外。
“你們這些鮮卑狗,給我聽着!這是你們的王子慕容鷹,你們若是還想要他活命的話,給我乖乖退兵!”
我站在陣前,單手將二牛高舉過頂,大聲衝着那些鮮卑人的叫喊起來,並用槍尖直指他的胸膛,而二牛這時也十分配合的發出啊啊大叫。我方陣中邢敖這時居然也大聲的用鮮卑話跟着叫喊了起來,看其意思,明顯是給我做翻譯了。
果然他這一嗓子喊完,敵方明顯的就暫停了攻勢。
真在我心神一鬆時,敵方陣中,卻是有人高叫了幾聲,接着便見敵人又開始了攻勢,而且比之剛纔更是猛烈。
我手中的盤龍槍向前一掃,掃落至少幾十支向着二牛射來的箭矢,他們針對的當然是慕容鷹,近似要將慕容鷹直接射死。
奶奶的!所謂虎毒不食子!這慕容奎不會這麼鐵石心腸,狠得下心吧,難道真的不要自己兒子的性命了。或者說,是他其他的兒子,要藉此機會剷除這個兄弟?
邢敖大聲的叫道:“侯爺,敵人說,我們手中的慕容鷹是假冒的。快撤回來,入陣。”
我當然也不想做人的箭靶子,我手上的二牛更是不想。所以,我馬上一夾馬腹,烈焰很是會意的立馬向陣中跑去了,讓另一輪射過來的箭矢統統落在了我們身後。
我將二牛重新放回他的座駕,便讓他立馬撕下人皮面具來,不然的話,這小子肯定要成爲敵人的衆矢之的。
我將盤龍槍放回槍兜,飛快的從牛皮袋中取出鐵彈,雙手各抓了一把,右手運足力氣,當即便向着距離我方最近的左方敵軍陣營擲去。
當即便有數胡騎中招。相對來說,這鐵彈的殺傷力比之石彈可是厲害了許多的。
我高居明顯高出衆馬一個身段的烈焰之上,可謂視野開闊,再加上身邊有千多名的手下在身周成圓形拱衛,少了後顧之憂,當即我便又開始了自己人形機關槍的表演,向着地方進行大面積的掃射。
敵陣之中再次慘叫聲四起,被我鐵彈擊中的非死即傷,尤其在我進行單發發射之後,其命中率和殺傷率更是大大提升,中者無不斃命。
這種情形乍一出現,不免讓對方疑神疑鬼,心神爲之奪,其攻勢不由再次被滯。
而我此時,雖然表面上波瀾不驚,但心中卻是早已罵開了。奶奶的,距離柳七去報信請求援兵,也快近二十來分鐘了,而平胡關據此也不過十里地,照說這時候援兵也該來了,但我看向平胡關的方向,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張培樑這小子不想率兵來救不成?若真如此的話,老子回去後,一定要他的好看。
我一邊心中暗暗發狠,一邊幾乎不停手的向着敵方扔擲鐵彈,因爲我一旦停下,敵人的攻擊勁頭便會上擡,那我方可就遭殃了。但即便如此,因爲敵人已經基本上對我方完成了三面合圍,寡不敵衆下,我方已經至少有十幾人中箭斃命。
等到我的兩大袋子近千顆鐵彈告罄時,我匆匆掃視了一番,我方中箭落馬倒斃者已經不下數十人。
我居高望向平胡關的方向,那看似巍峨的關口,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心下不由痛恨不已。他孃的!柳七、張培樑這兩個王八蛋怎麼還不帶兵來?
見自己的遠程攻擊彈藥告盡,而我方隊員的箭矢,也都各自射出了七七八八,若照此下去,等他們的箭矢全部射完後,少了壓制敵軍逼近的武器,被他們合圍,進行肉搏戰的話,其人員損失必將更加慘重了。
“撤!朝着平胡關方向撤!”
我儘管我很是不願意,但看着援軍遲遲不到,而我方已漸顯劣勢的情況下,當然不會再鑽牛角尖。
平胡關的方向,敵軍還沒完全站穩腳跟。
我當下單手掄起盤龍槍,一催烈焰,率先向着這方打頭衝來。
烈焰全速之下,百多米的速度眨眼便到,在迎頭鮮卑人驚駭的目光中,我一槍將他從馬鞍上直直砸飛出去了好十幾米遠,接着左右各自挑了一槍,將兩人開膛破肚,再一個直刺,接着衝勢,將兩人的屍體做了“人肉串”,然後單手將之一甩,兩具屍體飛出,將一胡兵砸落馬下……
幾息之間,我已經殺死數人,由我這個煞神開道,再加上我的親衛隊探馬隊,還有騎兵隊都不是弱者,我們雖遇到了一些阻力,但還是在敵軍其餘三面趕到支援之前,很快就殺出了重圍,向着平胡關方向飛奔而去。
因爲我們騎得的都是匈奴馬,馬速比之鮮卑馬只快不慢,所以,鮮卑人雖然緊跟着我們屁股後頭緊追不捨,但一時還是難以追上。但加上箭射,我方隊伍落後的騎兵,還是被其射殺了不少。
扭頭看着隊伍最後,不斷被射落馬的隊員,我心下心疼不已。奶奶的,這可是每人五十兩銀子,而且還有一匹匈奴馬,再加上其他喪葬費用等,每人至少就得一百兩銀子,更別說那些家中還有父母和孤兒寡母需要照顧的,這更是要一大筆長年的開銷。我現在可是有些後悔剛纔自己的逞強了,怪只怪自己對柳七和張培樑太有信心了,本以爲戰場離着平胡關只有十里地,他們會很快帶援兵來救,卻不想這援兵卻是遲遲沒有出現。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求人不如求己”,奶奶的,老子以後可不會再將自己的命運交在別人的手上了。指望別人終歸還是指望不上的。
好在跑出了一陣後,我方隊伍與敵軍越來越遠,隊伍後面被射殺的人越來越少。
直到平胡關關門前五百米的時候,對方顯然還是有些顧慮的,都齊齊的停了下來。
而我們當然沒有如此顧忌,更是拍馬向關口跑去。
正在這時,關口大門打開,從裡面衝出一大隊騎兵來。我凝視望去,當先的兩人就是柳七和張培樑。
他孃的!這時候纔來?我心下氣憤不已。老子現在都落荒而逃了,你們才趕過來,是想看老子的笑話嗎?
我拍馬趕上,很快來到兩人面前。
我正待開口喝問。張培樑卻是預先開口拱手致歉道:“侯爺,我等來遲,還請恕罪。實因關內若要調動萬人以上兵馬出關的話,要得到靖王爺的軍令,最後,我和柳先生商量後,便率了這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還有要集齊這麼多兵馬也需花費一些時間,所以纔來晚了一點。”
柳七則寬慰道:“侯爺,都是我所料不周。好在,你這回安然無恙!”
聽了他們這一解釋,我心中即使滿腔怒火也不好發作了。
當下,我撥轉馬頭,高舉盤龍槍,大喝一聲道:“走!幹他狗日的!”
冤有頭債有主!這滿腔怒火也只有找這些該死的鮮卑人來發了。也不跟兩人多說,一催烈焰,烈焰像是知道我的心意,當即歡嘶一聲,向着那些鮮卑人衝去。
原本跟在我身後的衆屬下見此,也紛紛撥轉馬頭,拔出佩刀,高喊震天殺聲,個個咬牙切齒的向着剛纔追着他們屁股後的鮮卑人殺回。也難怪他們會如此,任誰被人窩囊的追殺如喪門犬,也難以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