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去了是吧?”
只是微微一愣,霍寶康自己就明白了緣由,當即無奈地看了衆人一眼道。
“咯咯,霍道友莫要生氣,畢竟我們之中也只有你親身參加過那迎仙會了。”
蘭雁冰當即掩嘴一笑道。
“哈哈,只可惜那些勢力沒有一雙識珠的慧眼,才讓曹某今日能在此與霍老弟宴飲!”
曹兵此時也頓覺有趣地大笑道。
“看來霍道友身上是有一段有關那迎仙會的故事啊!”
聽了這些話後,洛虹立刻便有所明悟,隨即微笑着道。
“這事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既然洛道友感興趣,那霍某便講述一二。
畢竟,那王錢二人多半也是想在那時對付你!”
雖然又被死去已久的記憶襲擊了一次,但霍寶康當下卻也並不惱怒,反而甚是平和地說起了他當年的糗事。
原來,儘管真仙在整個仙界都算是少有,飛昇修士則更是吃香,可由於邪仙的存在,各方勢力卻也不會不經任何測試,就將他們招攬過去。
否則,今後若是因爲勢力內部出了一個邪仙,而被天庭盯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這迎仙會雖然也會搞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但真正關鍵的,就只有那“天刑問心”的環節。
而所謂的天刑問心,便是讓參加迎仙會的飛昇修士,逐一登上會場之中的“天刑臺”,隨即催動此臺神通,探查臺上修士有無修煉仙界禁術。
若是沒有,那當然一切好說,幾乎能當場加入北寒仙域的任何一個勢力。
可若是有
那倒也不至於將其當場斬殺,而是隻會向其說明情況,再給予廢掉禁術的手段,讓其繼續留在飛昇壇修煉。
日後此人若是通過各種手段,通過了天刑臺的測試,那依舊是有勢力要的。
而在此期間,此人若是不知悔改,反而逃出飛昇壇,那立刻就會成爲天庭通緝的要犯。
一旦賞格出來了,那他的死期基本也就到了。
不過,霍寶康最終留在這飛昇壇,可不是因爲他修煉了仙界禁術。
這其中的緣由還要更復雜,也更有趣些。
通過他的講述,洛虹很快就意識到,天刑臺的作用原理,其實就與化仙醇液差不多,都是利用精純的仙靈氣來刺激飛昇修士的元嬰。
只是,天刑臺的效果要差不少,並不能讓飛昇修士的法則修爲顯化出來。
但在這種狀態下,也足以讓天刑臺探查出受試者有沒有修煉過禁術了!
然而,巧就巧在霍寶康不但是以雙修之法參悟出的純陽法則,而且他還在迎仙會前吃了一樣大補之物。
於是,他在天邢臺的刺激下,立刻便陽氣衝腦,失了神志,對當時在場的一位大有來歷的女仙,做了一些輕薄之事,使得會場大亂。
而待一切平息之後,各方便都婉拒了他。
“原來是這樣,不知那位女仙到底是何來頭?竟能影響到北寒仙域的所有勢力!”
洛虹當下大覺有趣的同時,也不禁好奇地問道。
“她來自於蒼流宮,據說師父是位金仙后期的存在,在北寒仙域的威名極盛!”
霍寶康當即面色凝重地回道,好似很是擔心此事。
可下一刻,曹兵便無情地戳破他道:
“哈哈,洛道友有所不知,其實那名女仙只是明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卻是修煉純陽法則的修士素來都會給所在的勢力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他們的選擇才如此一致。”
順着曹兵瞥動的眼神,洛虹這才注意到,蘭雁冰和另一位女仙的座次竟與上次一樣,將霍寶康一左一右地夾在了中間。
洛虹頓時就懂了,一邊暗道着佩服,一邊拱手向霍寶康謝過。
“這麼說來,那王錢二人應該就是想先將洛某逼去迎仙會,然後通過對天邢臺動手腳,來達到他們的目的了。”
瞭解到足夠的情報後,事情的脈絡立刻就在洛虹的眼中明晰了起來。
“雖不知他們具體會用什麼手段,但十有八九就是如此。”
“洛道友萬不可大意,畢竟有些禁術一旦修煉了,可是無法廢除的。
一旦被查出修煉了那些禁術,情況立刻就會變得兇險萬分!”
“多謝諸位的提醒,洛某心裡已然有數了,今日之宴就到這裡吧。”
在鍾權等人一陣七嘴八舌之後,洛虹便突然起身,朝他們拱手道。
“那我等便不多叨擾了,告辭!”
“告辭!”
“曹某還是那句話,洛道友若要幫忙,大可知會一聲。”
雖然這次設宴的時間不長,但衆人都知道洛虹眼下正急於思考對策,所以都只是簡單告別一番,便飛遁離去了。
可他們卻是不知,就在他們走後不久,洛虹便自信一笑地取出了一隻黑玉小瓶。
“想不到這麼快,就要用上你們了。
嘿嘿,這一回我便給你們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罷,洛虹便閃身來到了煉丹房中,隨手一揮,便開啓了禁制。
不過,隨後他並未朝着丹爐祭出天狼神火,而是右手劍指一點,射出了一道黃泉地火。
緊接着,他神念一動,四枚黑乎乎的丹藥就帶着黑煙從那黑玉小瓶中飛出,並立刻進入了丹爐之中。
而當洛虹手上的法訣一變,丹爐之中的黃泉地火大漲之時,一股韓立的氣息便突然出現在了煉丹房中。
“呵呵,不就是禁術嘛,洛某給你們來個大的!”
冷笑一聲後,洛虹便閉目凝神,完全投入了眼下的煉製之中。
很快,月餘光陰便悄然過去。
十多日前,洛虹就完成了真神丹的煉製,只是因爲時機未到,他便沒有出關。
然而今日,銀仙子的一聲呼喚,卻是讓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溫房。
“洛小子快來,本仙子要生了!”
“怎麼樣?怎麼樣?仙子你沒事吧?!”
由於是第一次對銀仙子施展冥靈之術,洛虹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證不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在聽到銀仙子的慘叫後,自是大感焦急。
可此刻他定睛一看,卻見銀仙子正安然無恙地端詳着一顆銀色小球。
“呃方纔的過程和本仙子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樣。”
見此情景,銀仙子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畢竟她方纔確實有些緊張過頭了。
但她認爲這也不能怪她,誰讓人族和妖族在分娩後代時,都那麼痛苦的。
她怎麼知道到了她這裡,就一下子變得那麼輕鬆了!
她甚至連感覺都沒有,這顆銀色小球便從她的小腹處飄了出來。
“別管這個了!洛小子,你說這東西到底算不算是本仙子的孩子啊?”
銀仙子此刻十分關心這個問題,畢竟這玩意真能算她孩子的話,養個幾十年就賣掉,總歸有些不太好。
“哎~仙子你看。”
看着陷入糾結的銀仙子,洛虹當即嘆息一聲,讓她將目光移了過來。
緊接着,他右手的大拇指處便冒出了一道銀芒。
飛速一劃後,洛虹食指的指肚上就破開了一道細小的血口。
頓時,一滴帶有紫金之色的血珠,便從中擠了出來。
“洛小子,你這是”
銀仙子當即不解地問道,她不明白洛虹爲何突然要自殘。
“仙子認爲,這枚血珠可是洛某的後代?”
洛虹立刻淡淡地問道。
“當然不算!”
銀仙子幾乎想也沒想地回道。
“可是仙子請看,此血珠就算沒有洛某的驅使,也能自行吸取周圍的天地元氣,甚至能自己朝天地元氣濃郁的地方蠕動。
它與仙子所誕的空間之靈,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洛虹朝着銀仙子伸出食指,儘可能讓她看清楚後便道。
“好像還真是一樣的。”
銀仙子聞言不禁思考起來
片刻後,她突然精神一振,雙手叉腰地道:
“什麼嘛!原來只是本仙子的一滴血,白讓本仙子糾結那麼久!”
“仙子明白就好。”
見銀仙子鑽出了牛角尖,洛虹立刻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即神念一動,那枚血珠便重新鑽回了他的體內,食指上的傷口也是瞬間癒合。
“等等!那豈不是說,這門生意的本質就是本仙子賣血養你小子?!”
突然,銀仙子念頭一轉,一臉震驚地看向洛虹道。
“這洛某隻是打個比方,賣血之說實在是”
洛虹頓時有些無奈地道。
“哈哈,洛小子你真當本仙子是傻瓜嗎?這下被我騙到了吧?”
欣賞了一番洛虹發愁的表情後,銀仙子驟然開懷笑地落在了洛虹的頭頂,緊接着便催促道:
“快些幹活,這裡頭可是有本仙子一份的!”
“呵呵,洛某遵命!”
洛虹立刻藉機哄了她一下。
隨即,他便小心地將那團只有紅豆大小的空間之靈,收入了一隻鑲嵌着仙元石碎片的木盒之中。
待蓋上盒蓋後,洛虹身形一個閃動,就來到了四方聚氣陣中。
這時,他手掌一翻,便取出一顆顏色暗沉的銀色寶珠。
這正是他在這些時日裡,順手準備好的遁空珠器胚!
神念一動,此珠便在洛虹的驅使下鑽入了木盒之中。
那空間之靈與之一觸,頓時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一般,立刻便鑽了進去。
這使得器胚表面出現了,好似呼吸一般閃爍的銀色光暈。
最後檢查一番,確認沒有差錯之後,洛虹右手輕輕一送,便將木盒拋入了一處陣眼之中。
“這就成了?”
見洛虹數息都沒有其餘的動作,銀仙子不禁詫異地問道。
“成了。洛某說過,一旦有了空間之靈,煉製下階仙器就像種菜一樣簡單。
現在種子已經種下去了,剩下的就只是等待了。”
洛虹十分肯定地回道。
“既然這麼容易,那便快來煉製第二枚吧。
本仙子看這四方聚氣陣有四處仙靈氣濃郁的陣眼,應該能同時煉製四枚遁空珠纔對!”
突破內心的芥蒂後,銀仙子此時竟是比洛虹還要積極。
“仙子莫要太興奮了,你先仔細感應一下,應該能察覺到明顯的不適。”
若還是將空間之靈比作血肉的話,一團空間之靈可不僅僅是一滴血。
一下缺失後,銀仙子是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好好像是有點累,嘿嘿。”
被洛虹這麼一說,銀仙子頓覺一股疲憊感從體內涌出。
一下沒站穩,竟讓她從洛虹的頭頂跌落了下來。
好在,洛虹及時伸手接住了她。
看着還在傻笑的銀仙子,洛虹頓時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銀仙子當下的虧損乃是法則層面的,換做旁人雖也能有辦法彌補,卻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可洛虹卻是不同
神念一動,一道道銀色的太初之氣就從他的掌心涌出,而後紛紛鑽入了銀仙子的體內。
“如何?”
“舒服多了!”
銀仙子立刻有了些力氣,當下坐起身道。
“嗯,與洛某估計的差不多,再靜養個月餘,仙子應該就能恢復如初了。”
見太初之氣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力,洛虹便徹底放心了。
而這次的成功也證明了,這門遁空珠的生意完全能往大里做!
“小金!”
將銀仙子收入體內後,洛虹擡頭便喚了一聲。
“嚦!”
只聽一聲嘹亮的啼鳴,一道巨大的黑影就投到了地面之上。
洛虹見狀直接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小金的背上。
“走吧小金,擇日不日撞日,咱們給那些兩傢伙挖坑去!”
聽聞此言,小金立刻歡快地啼鳴了一聲,載着洛虹就飛出了重溟水波陣。
數日後,在飛昇壇的邊界處,錢伯巖正眉頭緊皺地望着遁出光幕的烈焰金鵬。
一直將其送出目光之外後,他才朝一旁地王重道:
“想不到他會在明知我們要對付他的時候,還敢離開飛昇壇,這可是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那曹兵和鍾權都是在飛昇壇中修煉了超過千年的飛昇修士,一身法力已經有接近三成都被凝練成了仙元力,我們不是對手!”
雖是這麼說,但王重並不想錯過這個送上門的機會,故而說罷便很是猶豫地抉擇了起來。
“罷了,只能再多分出一些了!”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突然目光一凝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