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託人聽聞此言,愣了一下。
之後,才重新恢復淡然的表情,輕描淡寫的如此說道。
“哦,前川小姐。那是因爲我的礦坑不在海鷗港管轄範圍內。所以這裡的驅魔師是不願意幫忙的。”
“花錢請他們去也不行?”
“是的。非常遺憾。他們只願意解決海鷗港領地內發生的問題。所以我只能請像你這樣的勇士來幫忙解決問題了。”
“原來如此。”義行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瞭解了。
“嗯。還有什麼問題嗎?前川小姐?”
“沒有了。把定金給我,咱們出發吧。”
委託人點點頭,拍了下手。
很快,便有傭人將一個布袋送到了義行面前。
他迫不及待的立即打開,檢查了一下數目。
確認了的確是三十枚金燦燦的天使幣以後,義行便滿意的將它們裝入了最不容易被偷竊的揹包深處。
實際上要說不容易被偷,裡懷中也是一樣。
但把這些錢幣裝在上衣裡懷中,會帶來無可避免的兩個大問題。
第一就是其重量有點影響身體平衡性。會妨礙活動。這種沉重和刀劍、揹包等等的重量不同,是沒在合理位置施加的,因此會更容易影響身體活動。
第二,則是會影響舒適度和美觀。
這些錢放在裡懷中太硌人了。
錢袋的造型導致它放在裡懷中,會讓人看上去像是上身多了個鼓包一樣。
如果穿的是大衣還好。
可現在的溫度根本不允許義行捂得太嚴實。所以上身的衣服是比較貼身的。有什麼鼓鼓的東西放在裡懷實在影響巨大。
義行在裝好錢後,便準備出發了。
在上馬車之前,他決定先解下手,便暫且和委託人分開,獨自去了廁所。
在進廁所的時候,義行便感到有路過的傭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一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進了男廁所才引來了這種注目。
然而,隨着解手的舒暢感,他回憶着剛剛那傭人的神色,漸漸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因爲剛剛兩個女傭一邊看他,一邊在竊竊私語些什麼。
她們的表現,讓人越想越奇怪。
這導致義行決定出去時問問她們到底在聊什麼。
然而,在他出了廁所、找兩人搭話的時候,那兩個女傭的表現就更奇怪了。
她們一句話也不願意和義行談,稍微問她們點什麼,兩人就顯得十分緊張和牴觸。
“等等!兩位小姐,爲什麼不願意和我說話?”義行看她們想要扭頭離開,便匆匆跑到兩人面前,擋住了她們離開的方向:“你們之前究竟在聊什麼?是有什麼隱情嗎?”
“沒什麼!”她們依然不願意和義行交談,露出一副想要馬上離開的表情:“我們還有事做,先告辭了!”
“呃,等等——你們是不是知道我接下的那個任務有什麼你們主人沒告訴我的內幕?能和我聊聊嗎?我會保密的!”
“不不,不是的!”那兩個女傭聽他這麼說,匆匆撇清關係:“我們根本就沒在聊你的事!別追着問了可以嗎?”
“但是,之前我進廁所前你們明明有盯着我看吧?還說了些什麼……”
對於義行的這一提問,兩人做出了不同的反應!
女僕a:“咦?!纔沒有呢!”
女僕b:“是、是有看,那又怎麼樣?只是覺得像你那麼高的女生實在很少見而已!”
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看啊!
供詞完全不一樣嘛!
義行覺得出現這種情況,已經可以說明兩個人剛剛的確有在看了。
審訊時需要把一起犯案的人儘快隔離取得供詞,就是這個原理。
不讓他們有機會串供,就可以在很多事情上發現兩人證言的矛盾之處。
而矛盾的地方,就絕對存在問題!至少有一個人爲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說謊!
義行很希望自己可以像逆轉裁判一樣抓住證詞的矛盾之處窮追猛打、問出真相。
但這兩個人完全不想和他聊了。
大概是因爲意識到剛剛說的話裡有矛盾,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立即閉嘴。
現在無論義行說什麼,她們都不願意回覆,只是匆匆離開。
這個狀態是沒法對話了。
義行追了一會兒,只得放棄,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想着剛剛發生的事,越發覺得在意。
不對勁。
實在太不對勁了。
奇了怪了……
到底怎麼回事?
是我想太多了嗎?
她們會不會只是單純覺得我進男廁所非常奇怪啊?後面不願意跟我聊這個也是因爲覺得當麪點破這種事太羞恥了?
啊!再進一步來想……難道她們把我當成變態了?
不可能吧!我哪裡長得像變態?
我又沒在頭上戴那種東西!
義行直到坐上馬車以後都還陷在沉思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他總覺得,對於剛剛那兩個女僕的反應,他有什麼本能性覺得違和的地方。
而且,他是在聽到兩個女僕最後說的那兩句有矛盾的話時,才產生這種直覺的。
但一時半會兒的,他卻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覺得她們說的話很奇怪。
感覺只是她們都在說謊,只是找的藉口不一樣罷了。
一個人選擇直接否定自己有偷看他的事實。
另一個人則聲稱自己看是看了,只不過是覺得她個子好高。
……
嗯?
義行想着想着,突然心裡一沉。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覺得違和了。
對了!
剛剛我進的是男廁所啊?
她們要找藉口的話,爲什麼不直接提這件事呢?
這不是最明顯不過的槽點了嗎?
難道她們知道我其實是男人?
不,好像不太可能。我又沒在特意隱藏性別,那她們有什麼必要在這方面隱瞞呢?
或許,她們覺得不好意思拆穿我上男廁所這件事?
但好像也不對啊。沒感覺她們有體貼到這個地步……
那這是爲什麼?
難道根本沒注意到我進了“錯誤”的廁所嗎?
義行想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
果然,她們還是知道些什麼的?以至於看着我時,都注意不到廁所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