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面待了幾天後,印章的事情劉師已經辦妥了,他們也會盡快趕回北京,在電話裡瘋子神秘兮兮地對我說,要介紹一個朋友給我認識,我說你認識的朋友我都認識,他說見面後你就知道了。
媽媽這時慌張地跑過來叫我馬上去定兩張機票,她說爸爸在H省J市出了車禍,我一聽忙掛了瘋子的電話,然後打電話去航空公司定兩張去H省J市的機票。
當我們趕到醫院時,病房裡很多人,他們都是J市的領導和一些企業派來的慰問代表,房間裡也放滿了鮮花跟果籃。我和媽媽拔開衆人,擠到爸爸的面前,問他道:“爸爸,你的傷嚴重嗎?”
媽媽抓住爸爸的一隻手問道:“國虎,你怎麼樣了?”
爸爸看着我和媽媽道:“沒想到你們來得還真快啊,我沒事,只是腿受了點傷。”其中一個領導開始疏散衆人,說是讓我們一家人好好說說話,病房裡很快就只剩下我們一家三口了。
看着爸爸望過來的眼神,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我率先向他道:“關於我的事我想我會好好給你解釋的,外公已經和我先談過了,他對我沒有說什麼。”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外公擡出來,既然我連他都已經通過了,那麼爸爸壓在心裡的那快大石也可以放下來了。
爸爸點點頭道:“那好吧,你的事一會再談。”
然後我們一起聊了點生活上的事,爸爸也說了一下他在這邊的工作。我悄悄退出房間,爸爸跟媽媽也有一些親密的話要說,我得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
門口站着兩個警察,他們問我,何市長的病情怎麼樣?
我說,我爸爸只是大腿部被車撞傷了,腰骨斷了兩根,身體其它部位倒是並無大礙,醫生說大概治療一個月就會好的。
兩位警察驚呼道,你是徐長天?
我朝他倆點點頭,沒想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現在可謂是名聲在外,臭名昭著啊。我不理會兩名警察朝我看來時異樣的眼神,我問警察道,兩位警察同志找我爸爸有什麼事情嗎?
其中一位年輕的警察對我道,我們懷疑這次交通事故是化春公司的報復,想來找徐市長了解一些情況。
年紀大些的警察喝止他道,小劉,在事情真相沒有查明之前,不要亂說話。然後那個年輕的警察便不再說話了。
我問他們,那個肇事的司機抓到了嗎?
年輕的警察不再說話,年紀大的警察回答我道,車禍一發生後司機便跑了,那輛車是一輛廢舊的車,沒有牌照,根本查不出司機是誰。
看着他倆我知道繼續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沒有牌照的廢舊車,司機一出事就躲了起來,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報復。要不是爸爸的反應夠快,我想他的傷還會更重。
既然你們不肯對我說明事情的大致原委,那我也懶得理會他們,就讓他們在外面慢慢等好了,我也不想進去打斷爸爸跟媽媽兩人說話。
我自己跑到J市市委,隨便攔住一個在走廊上走着的女公務員,我問她道,這位姐姐你好,我想問一下怎樣才能找到徐國虎市長的司機?司機有個別號叫“司長”,這年頭也是官員的左膀右臂,找到爸爸的司機,就可以瞭解到這件事的大概了。
女公務員問我,你是誰啊?我告訴她,我叫徐長天,徐國虎是我爸爸。
女公務員愣了一下,掩着嘴巴差點叫出聲來,好像我是一個無惡不作的黑社會一樣,她定了定神才道,你去找張秘書吧。然後她告訴我張秘書是市裡面調派到爸爸身邊的秘書。
張秘書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倒是很斯文戴一副眼鏡,眼睛很小。他給了我司機傅小剛的一個電話號碼,我朝他謝過之後走了出來。走在市委大樓裡,我發現有人朝我指指點點,好像全部認識我一樣。
“看到了沒有,他就是徐市長的兒子?”公務員甲說。
“那個香港黑社會大哥徐長天嗎?”公務員乙說。
“聽說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啊,沒想到這麼年輕。”公務員丙說。
“報紙上說了他還未滿十八歲。”公務員甲補充道。
“小小年紀怎麼就不學好呢。”公務員丙道,然後是一聲三個人的嘆息聲,此時我已經走出了大樓。
我現在背後發涼,大家訛傳得太厲害了,居然連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這樣的版本都開始流傳出來了,我是香港黑社會大哥?我Q,一個大哥不可能一個小弟都沒有吧。
我打電話給爸爸的司機傅小剛,約他出來見面。見面時我對他不客氣地道,我就是現在大家口中所說的香港老大徐長天,徐國龍是我爸爸,你把你知道的事全都告訴我,不要對我有所隱瞞,否則後果自負。
傅小剛說到最後盡然坦白交待他曾
經在工作期間偷偷拿過一些商人的紅包,多則上千,少則一兩百,主要就是他幫忙在爸爸面前替他們說說好話,我說這些事你自己跟我爸爸去說吧,你的這些事我不會管的,我只關心到底是誰謀劃的這起車禍。
爸爸負責的是建委這一塊,他打算在J市招商引資修建一個方便老百姓的大市場,這樣可以吸引鄰市的小商人過來做生意,再趁機把本市的農場品和工業品推銷出去,從而推動本市經濟的發展和流通。
化春公司在J市也算得上是一家大公司,化春公司的老闆丁化春,這個人的名身不太好,爸爸不怎麼喜歡他。丁化春曾多次找過爸爸,說他願意承包修建大市場這件工程,因爲丁化春以前承包的工程質量都不是很好,其中一次他承包的一座大橋還塌過一段,爸爸並不打算把這件工程交給他。丁化春來找爸爸的期間,請客,叫小姐,送錢,什麼招式他都用過,到最後爸爸都沒有答應他,還嚴厲地批評過他給他上過思想教育課,丁化春終於失去了耐性,狠狠地扔下一句話:徐國虎,你不過纔來J市兩三年,你別敬酒不喝喝罰酒。當時只有爸爸和司機傅小剛三個人在場。
我叫司機傅小剛送我到化春公司。公司裡的公關小姐問我找誰,我說找丁化春。公關小姐問我有沒有預約,如果沒預約老闆是不會見你的。我說,你直接打電話跟丁化春說我是徐國虎市長的人,你問問他見不見。公關小姐給丁化春打電話,掛了電話後她就對我們說,請跟我來吧。
丁化春的辦公室,第一眼的感覺就是寬敞明亮。丁化春身材臃腫,四十多歲的年紀就已經開始謝頂了,我徑直走過去拉過來一張凳子坐在他的對面,傅小剛也跟着找了一張凳子看了看我後然後自己才坐下來。
“你就是丁化春吧?”我先開口道,語氣帶着幾分輕蔑。
“你說你是徐國虎的人,徐國虎派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來有什麼事?”丁化春雖然對我的態度很不滿,但爸爸好歹也是一市之長,我是打着他的名號來的。
“你今天看了新聞沒有,他有個在香港黑社會當老大的兒子?聽說他兒子殺人不眨眼。”我對他道,這些都是在市委的時候聽來的,剛好可以用來壯壯聲威。傅小剛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爲什麼要這麼說。
“現在恐怕誰都沒有他的兒子風光吧,這條新聞在哪張報紙上不是頭條。”丁化春冷哼道,看來他知道我的事蹟,接下來就好辦了。
“那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我問他道。
丁化春看着我,好像猜出來了我是誰,但還不敢肯定,我於是笑着對他道:“難道你以爲黑社會的人個個都是體形粗壯,全身刺青,再戴一副墨鏡的嗎,你這樣想就錯了,那種人只能當小弟,而像我這樣的纔有資格做大哥,明白嗎?”
“別以爲你是黑社會的,我就怕了你,你不過是在香港得勢而已。”丁化春對我毫不在乎地道,原來他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敢把我不放在眼裡。
“把人交出來。”我直接說出來意,我有很大的把握這件事是丁化春乾的,丁化春這人不太乾淨,本身也跟黑社會的人有接觸,暗地裡幹過不少害人的勾當,由於他在J市根深蒂固,所以公安一時也沒能奈何他。
“交什麼人?”丁化春裝傻道。
“你心裡面清楚,我知道我爸爸的那件事是你乾的。”我說道,我說的時候口氣很肯定。
“你可不要亂說話,你想嚇唬誰啊,你既然知道是我乾的你去叫警察來抓我啊。”丁化春道,他已經想通了我現在只跟傅小剛兩人出現在他面前,他認識傅小剛,只不過是我爸爸的司機而已,這次警察並沒有一起來,所以他根本不怕我的威脅。
“你既然也是在道上混的,我想我們還是用道上的辦法解決吧。”我對他說着黑話道,雖然不能確定丁化春本身也是黑社會的成員,但是他跟黑社會絕對脫不了干係。
“我是正當的生意人,你要是再威脅我,我就叫保安進來把你們請出去。”丁化春道,他做勢就要去按桌上的電話按鈕。
我站起來獰笑着對他道:“我有威脅你嗎?”突然之間我猛然增強氣勢,右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你信不信你活不過明天?”桌子邊沿“咔嚓”地掉了下來。
丁化春被我一掌之威嚇住了,他用力地狂按電話,然後對着電話大叫道:“保安,保安,全部都進來。”
一會兒房間裡闖進來八個體形彪悍的保安,每人手上拿着一根電棒,他們穿的是短袖子的制服,其中有五個人手臂上就有刺青,我想另三人的刺青應該不是在肚皮上就是在背上吧,他丁化春還敢說他不是黑社會的人。
“把他給我抓起來。”丁化春下命道。
傅小剛渾身哆嗦地被兩個保安架住,其中一個保安手快的
把手按在我肩上,我一個過肩摔把他摔在地上,然後搶過他的電棒,衝到丁化春的身旁,狠狠地一棍敲在丁化春身上,他身上的肉一上一下地顫動起來。
“你不想熊霸今天晚上也像我在香港一樣給你家的房子“嘭”的一聲來個大爆炸吧。”我對丁化春說道。
我避開兩個保安揮過來的電棒,然後朝他們兩人快迅地一個連踢,一人一腳踢在他們的膝蓋骨上,兩個保安頓時骨頭斷裂,慘叫着在地上翻滾着,這兩腳狠的嚇得其他幾人圍着我不敢上來。
“住手。”丁化春喊道,我知道剛纔對他說的話產生了作用,我繼續說道:“我Q,那些炸藥威力簡直大得嚇人,整棟幾千萬的別墅就那樣“嘭”一聲後,夷爲平地了。”我誇張地道。
“你跟熊霸是什麼關係?”丁化春問我道。
我看着他道:“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讓其他人聽到的好。”
丁化春看着我想了想纔對幾個保安揮揮手讓他們出去,沒受傷的保安把躺在地上的兩個保安抱起來,我對他們道:“請對我的司機客氣點。”他們這才放開傅小剛,我對他道:“你在外面等我,我有事情要跟丁老總商量。”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丁化春急急地問我:“現在可以說了吧,你跟熊霸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關係。”我淡然地說道,在國內熊霸是南方七省的黑道總把子,而H省正好是熊霸的勢力範圍,北方的黑道梟雄人物當屬林北搖,在國內道上有南熊北林的說法,這些都是我跟超哥一起喝酒時他給我說的一些見識而已。
“你敢耍我?”丁化春怒道,他以爲我只是打着熊霸的名頭嚇唬他而已。
“丁總,你別動怒氣壞了身子,我跟熊哥確實只是普通朋友,我們只是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談過一筆上億的生意,美國的軍火商把軍火運到香港後,因爲海關方面有我們的人,由我們負責運到南方來,熊哥親自負責點收。”我誇大其辭道,熊霸有一個毛病,喜歡下面的人叫他熊哥而不是霸哥。像丁化春這種小角色肯定沒機會見到熊霸,所以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看着丁化春不信的樣子,我掏出手機對丁化春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叫熊哥過來一起喝酒,不過他的出場費可是不便宜的哦。”我把手機在他眼前晃晃,然後作勢欲拔號碼,大人物要拿出場費這點我是在韓國交了四十萬的學費才學到的。
“你也知道我外公是什麼人吧,就算你們全家死光了,上面也不會有人來查的。”我這還是第一次擺出外公的權勢來嚇人。
丁化春權衡過利弊後,對我服軟地道:“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也不會讓你難做,只要你把那個肇事司機交出來,其它的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我對他道,這個條件確實不過分,他現在是該選擇棄車保帥的時候了。
“好吧,我答應你。”丁化春道。
“我想他的人應該還躲在本市吧,我希望明天的這個時候之前在公安局裡能見到兇手,有問題嗎?”我對他道。
丁化春沒有說話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儼然一隻鬥敗的公雞。
“以後請不要再找我爸爸的麻煩,還有請你通知J市的其他兄弟,我不希望他這段時間受到任何的騷擾,否則我不會再像這次一樣這麼輕易罷休的。”我對他狠狠地道,這段時間正是中央對爸爸的考察時期,通過考察後他就可以調往北京,外公已經全部爲他安排好了,我不想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情,否則這三年來他在J市的工作就白辛苦了。
“你放心吧,我會替你轉達的。”丁化春道。
“那丁總你就不用送了,我告辭了。”說完我走了出去,叫上傅小剛一起離開。
總算把丁化春的事情解決了,雖然我是騙他的,但是他不認識雄霸,而且諒他也沒膽量去詢問,再加上外公的身份明擺在那裡,我沒找丁化春他本人算帳就已經不錯了。
“徐公子,你們在裡面談什麼?剛纔那麼多保安我還真怕出什麼事。”傅小剛問道。
“該問的你就問,不該你問的就什麼都別問,明白嗎?”我說道。
“這個我明白,徐公子你教訓得對。”傅小剛道。
“你給我爸爸當司機,以前你拿了人家多少紅包我統統可以不管,但是在這段時期裡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不要給我爸爸惹上什麼麻煩,否則後果剛纔你也看到了。”我對他道,傅小剛爲人膽小怕事,很容易把他唬住。
看着傅小剛如小雞啄米般地點着頭我對他道:“送我去醫院吧,還有今天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我爸爸也不行,你要知道禍從口出。”
“徐公子你放心吧,剛纔的事都已經爛在我的肚子裡面了。”傅小剛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