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跳樑小醜,堂前立威
黃老追出去,可是已經看不到秦翌的人影了。
黃老看了一眼秦威緊閉的扇門,失落的回頭看着房間裡的軟榻,呢喃道:“公子,您讓我照顧好翌少爺和威少爺,可是,我一個也沒有照顧好,我愧對於您啊。”
黃老快速的關好門,向着祠堂的方向追去。
……
“祠堂重地,禁止疾行!”
秦翌的身影一頓,停在了原地,擡頭看了一眼祠堂,又看了一眼祠堂前站着的一個一臉正氣的青年,秦衛。
“讓開!”
秦翌可沒心情和這些不相關的人糾纏。
“你看起來好面生啊,你是什麼人?請出示你的令牌。”
秦翌冷冷的看了對方一眼,正要出手,黃老終於趕了過來,上前一步,急聲解釋道:“翌少爺剛從外面回來,在山莊的時間比較短,有些規矩不懂,還請見諒。”
說完,示意秦翌趕緊拿出身份令牌,秦翌沉默片刻,手一翻,一個玉質的身份令牌,出現在他的手心,扔給了對方。
秦衛接過後,視線來回的在手中的玉質令牌和秦翌身上徘徊良久,眉頭緊皺着自語道:“秦翌?這個名字,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我們嫡系的真傳子弟中,真的有伱嗎?你不是假冒的吧?”
黃老趕緊上前解釋道:“我們家公子是青玉公子,翌少爺是公子所收的弟子,是舉辦過收徒大典,正式錄入玉碟的。”
說到這裡,秦衛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那個……”
秦衛的語氣很不好,語氣中帶着輕蔑,秦翌的眼神頓時變得犀利,身上的武道意志升起,如潮水般涌向秦衛,秦衛只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壓着一座大山,感覺自己都喘不過氣了,一臉驚恐的看着臺階下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几歲的,儼然還是少年模樣的秦翌。
“夠了,小衛,還不放行!”
主祭長老突然出現在臺階上,將秦翌的武道氣場抵消,秦衛這才喘着粗氣,一臉心有餘悸的躲在主祭長老的身後,眼神中滿是恨意的瞄了秦翌一眼,瞬間低下了頭。
秦翌走過去時,隨意的瞥了一眼主祭長老身後的秦衛一眼,然後走了過去,黃老在身後替秦翌和主祭長老寒暄了幾句話,收回了秦翌的玉質的身份玉牌,趕緊快走幾步,追了上去。
等秦翌和黃老二人進去了,主祭長老才淡然的看了秦衛一眼,教導道:“小衛,我知道你和族學前祭酒的次子秦海交好,可是,你要記住,你現在是祠堂一脈的人,當以祠堂的利益爲主,不要因私而廢公。”
秦衛自然聽明白了主祭長老話裡的意思,讓他不要因爲自己的私仇,而給祠堂一脈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秦衛立刻恭敬的躬身行禮道:“是,師祖。”
秦衛退下之後,心中怎麼想怎麼不服氣。
“憑什麼,憑什麼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一個支脈的來的下等人,就因爲巴結上了那個廢物,就可以入駐主脈,甚至成爲嫡系中嫡系,族長一脈的三代子弟?”
秦衛想到自己出身主脈,卻因爲是旁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因爲秦海的關係,拜入了祠堂一脈,從旁系轉成了嫡系。
可是,祠堂一脈是嫡系中最邊緣的一脈,和族長一脈相比,那簡單就是雲泥之別。
秦翌就是天上的雲,那就是那個地上的泥。
“那個廢物已經死了,失去了庇護,我看你還囂張到什麼時候。”
秦衛轉頭恨恨的看了祠堂一眼,心中下定了某個決心。
“我現在就去找秦翌的黑料,我就不信,扳不倒他。秦翌,你給和等着!”
秦翌自然不知道秦衛這種小人的報服是從早到晚的,秦翌估計知道,也不會在意,他此時站在滿是牌位的一座祠堂裡,站在最下面最前面的那個牌位前,靜靜的看着牌位的字,好像看到了秦旭,面帶微笑的站在他的面前,欣慰的看着他。
秦翌的眼淚,終於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咽着呢喃道:“老師,我來晚了……老師,都怪我,要不是我拖累了您,您也不會死……老師,沒有看到您的屍體,我總是不敢相信,您真的死了……老師,您一定還活着,只是因爲生我的氣,才故意躲着我的,對不對……老師,您這又是對我的歷練,對不對……老師,您不會白死的,當年的事,我一定會查清楚,幕後所有的人,都會付出代價的……老師,您身上的污名,我一定會爲您洗清的,青玉案,我也一定會爲您翻案的……我不能讓您死了,都身負污名,不得安寧!”
到了最後,秦翌的眼中的淚水,緩緩的收了越來,說的話也越來越堅定,眼神也越來越犀利。
秦翌不再哭泣,只是靜靜的站在牌位前良久,最後轉過身,大踏步的走了出來。
黃老站在祠堂外,留戀的看了秦旭的牌位一眼,轉身趕緊跟上秦翌:“翌少爺,您有此心,就足以,當年的罪魁禍首已經被公子斬殺,當年皇族也受到了懲罰,此事已經了結了,公子只想讓你們平安的長大,不用揹負他們那一輩兒的恩怨,公子他……”
黃老還沒有說完,就發現,秦翌根本沒有聽他話的意思,完全無視了他,竟然還主動的找上了主祭長老。
“主祭長老,老師的命牌還在嗎?我想收回老師的命牌。”
主祭長老掃了一眼黃老,然後不解的看着秦翌,皺着眉道:“秦旭的命牌,在秦旭死的時候,已經碎烈,不再有用了,你要秦旭的命牌做什麼?”
秦翌平靜的說道:“我想留作紀念。”
主祭長老深深的看了秦翌一眼,點了點頭道:“好,請稍等,我這就給你取來。”
主祭長老離開片刻,就走了回來,手裡捧着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遞給秦翌道:“這個,就是你要的秦旭的命牌了,請收好。”
“多謝。”
秦翌打開木盒,看了一眼裡面的碎玉確認的確是老師的你命牌後,將其收入揹包空間中,恭敬的向主祭長老道了一句謝。
主祭長老撫着長鬚,點了點頭告戒道:“秦翌,你的天賦非常好,不要浪費你的天賦,更不要辜負,你的老師對你的期望。”
“是,主祭長老。”秦翌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秦衛領着執法堂的幾個青年趕了過來,指着秦翌,一臉正氣的說道:“就是他,秦翌,他沒有從正門進入山莊的記錄,我懷疑他非法進入山莊,幾位執法堂的師兄,可不要放過他這個目無家法的惡徒。”
秦翌眼睛微微的眯起,掃了秦衛一眼,秦衛頓時想到剛纔的恐怖記憶,嚇得趕緊躲在執法堂弟子的身後。
來的四個執法堂弟子中爲首的青年,秦嶽鄙視的瞥了連秦翌一個眼神都不敢接的秦衛一眼,上前一步,正義凜然的道:“秦翌,對於秦衛的指控,你有什麼辯解的嗎?請說明你爲何沒有正門進入山莊的記錄,請說明你進入山莊的方式。”
秦翌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小把戲,一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本質,不過,正因如此,秦翌的眼神中才會涌現出前所未有的憤怒。
“老師才走到十天,你們就這麼肆無忌憚的針對他的弟子,看來,在老師活着的時候,你們也沒有多麼的敬畏啊。”
從前的一幕幕回憶,不由的涌上心頭。
想到老師回來時所遇到的挑釁,想到老師進入山莊之後,就空居簡出,基本不出門,想到老師一刻不停的就把他們打發到了秦家軍,想到剛纔秦衛提到老師的語氣和神態,還有那半句未說出的話,秦翌突然笑了。
“哈哈……”
笑着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秦翌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
他可以感知到的,想到的事,難道智慧通達如老師會感知不到,想不到嗎?
既然如何,老師爲何還要來呢?還要一直居住在山莊呢?
都是爲了他們兩個不成器的弟子,纔要委屈求全啊。
老師明明是去山村裡靜養的,卻爲了教導他們兩個不成器的弟子,主動的離開了山村,跨越大半個中原,開始在青霖縣,長坡郡和昌平郡奔波,只是爲了讓他們得到更好的歷練,只是爲了更好的教導他們成才,只是爲了他們……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
想到這裡,秦翌心中悔意,愧意,恨意忍不住的涌上心頭,看向眼前這些人的時候,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凌厲。
“就憑你們這些小角色也配看不起老師?”
秦翌武道氣場全開,臺階下方的秦衛、秦嶽和其它執法堂弟子瞬間猶如泰山壓頂,身體不由不主的跪倒下來,秦嶽一臉驚恐的看着秦翌,心中狂吼道:“這是……金丹境?這怎麼可能?秦翌纔多大年紀,他怎麼就金丹境了?該死,我真不該因爲對進入祖地秦海的顧忌,而來這一趟啊!以秦翌年紀,以秦翌的實力,他不比秦海還要優秀,他不是妥妥的進入祖地的人傑嗎?他進入祖地,豈不是比秦海還要受到重視?這是族長一脈和族學一脈的角力,我一個執法堂的小角色,摻和進來做什麼?”
秦嶽此時真是後悔不迭。
主祭長老驚訝的看了秦翌一眼,沒想到,纔剛剛突破到先天不到一年的時間,秦翌竟然就突破到金丹境了。
這個突破的速度,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不愧是我們渭水秦氏的麒麟子啊。
秦旭,真是爲我們渭水秦氏培養了一個人傑啊。
不過,秦翌如此做事,卻有些過了。
“秦翌,過了!”
主祭長老身影一閃,來到了秦嶽一行人的身前,身上的武道氣場全開,金丹圓滿的境界表露無疑,強大的武道氣場,對衝了秦翌的武道氣場,爲身後的幾名纔剛剛先天境的弟子提供了庇護。
秦嶽等人頓時感覺壓在身上的山丘被人移開了,趕緊站起身來,一齊恨恨瞪了秦衛一眼,就要灰溜溜的離開。
他們想走,秦翌卻不願意就此罷休。
他今天就是要立威,要豎立起昌平山莊所有人對於老師的敬畏之心,更是爲了之後離開山莊,爲黃老和秦威提供一層保護。
他此時立的威越足,表現的實力越強,威懾也就越大,以後老師的名聲也就越好,黃老和秦威在山莊的日子過的也就越好。
“正好,我剛剛突破煉神金丹就趕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實驗一下我之前的設想。”秦翌心中暗道。
秦翌下定決心之後,開始調動煉體金丹,煉氣金丹和煉神金丹,讓三大金丹產生共鳴,以體爲骨,以氣爲肉,以神爲靈,秦翌的體外,一個血龍虛影,陡然出現,秦翌的身體緩緩的升空,整個身體都袍血龍虛影包裹在裡面,在這個過程中,血龍也越發真實,越發生動。
片刻之間,祠堂前,一隻十丈高的栩栩如生的血龍,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主祭長老看着突然出現的血龍,終於失態了,震驚的失聲高呼道:“法相!法相!”
可是,這怎麼可能?
剛纔的武道氣場,秦翌明明是金丹境啊!
秦翌怎麼可能擁有法相?
一個金丹境的武者,怎麼可能擁有法相!
剛纔,這是我的幻覺?
這是法相,只是幻像?
主祭長老還沒有從混亂的思維中理出思緒來,一個十丈多高的人影突然在祠堂上空出現,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何人膽敢在昌平山莊放肆,還不收起你的法相,難道想要和渭水秦氏爲敵,引起兩大勢力的戰爭嗎?”
秦翌轉頭看向祠堂上空的人形法相,這時,他才恍然。
原來,文武之道凝聚的法相,是人形啊。
不過,想到武道的本質,想到文聖的思想,想到中原人族的驕傲,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龍形法相?提燈人?提燈人的法相強者, 我們渭水秦氏與你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是爲何而來?”那個人形法相的眼睛突然變得靈魂,打量了血龍法相一眼,不解的開口問道。
本來想要開口解除誤會的秦翌聽到這裡,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渭水秦氏,果然知道提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