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安聞早有準備，特意泡了茶。
“安聞，這位是沈主任。”
陳啓泉沒有介紹名字，直接以職位代替。
不過主任這個職位，在咱們國家是很特殊的，最低級別是村裡負責計劃生育的主任，最高級別嘛……
所以說，在國內你別瞧不起主任，鬼知道這個主任是什麼級別。
“沈主任您好，我是安聞。”安聞伸出手，笑着說道。
沈主任握住安聞的手，用力的晃了晃，也笑着說道：“安總你好，今天由我來跟你進行談判，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放心的說，一切問題咱們都可以進行磋商，你也不要有什麼顧慮。”
這位沈主任對安聞的稱呼，基本上就定下來的今天談判的基調。
那就是以商業談判的角度，大家坐下來談。
否則的話，他可以稱呼小安、安聞、安小哥、安同學，這些稱呼在私下裡隨便說，但在正式場合卻不能亂叫。
兩人落座，陳啓泉這次卻變成了端茶倒水的。
房間裡除了他們三人，就沒有別人了。
門口也有人站崗，如果安聞拿出手機，就會發現手機是沒有信號的。
“在談判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下，這種特種合金的成本價格。”沈主任說的表情很是認真。
這是大事，如果成本價格太高，那就只能用在高端領域。
那樣的話，特種合金的價值就不會太高。
相反，成本價越低，特種合金的價值就越高。
“大概每噸3萬左右吧，主要是原材料的價格，加工成本我沒算過。”安聞隨口說道。
“3萬一噸？”沈主任聽完，很激動。
“嗯，如果量產的話，成本可能還會降低。”安聞點頭回答道。
這個價格太可怕了。
鈦合金大家都知道很貴，但爲什麼貴，很多人都不知道。
主要是因爲海綿鈦的提取花費太高了，佔據鈦合金價格的45%左右，同時鈦合金的加工難度太高，佔據成本價的25%左右。
如果這兩樣成本控制下來，那麼鈦合金的價格，每噸能減少20多萬。
而安聞拿出來的特種合金，是大型鑄件合金，加工難度也很高。
但合金成本便宜啊。
完全可以拿去做潛艇外殼了，效果比鈦合金還要好。
沈主任算了一下，就算加工成本比鈦合金還高，但整體算了下價格也比鈦合金低很多。
這樣一來，很多圖紙上的東西，就能夠變成現實了。
“好的，安總，那麼你有什麼想法或者要求嗎？”沈主任詢問道。
“我能不能先聽一下沈主任的條件？”
“可以，不過有一點我要先說清楚，希望安總不要誤會。
根據特種合金的性能，這種合金已經不是簡單的鋼材，而是戰略物資。
所以出口肯定是不行的，就算是賣給民間的企業，也都需要特殊審批。
關於這一點，希望安總可以理解，畢竟特種合金的性能太過於驚人。”
安聞聽到這裡，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種合金，他本來也沒着要出口。
“謝謝安總的理解，那麼在此基礎上，我們有幾套方案，安總可以瞭解一下。
本來第一種方案，是我們直接收購安總的配方，不過考慮到安總的身價，我們放棄了這個方案。”
沈主任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安聞的目光，也有點複雜。
這三天，安聞的一切情況都被調查的清清楚楚。
2200億現金，這麼有錢嘛。
買配方的話，他們給多少錢好？
50億？100億？200億？
這點錢，安聞根本就看不上，所以說拿錢砸不行。
“第二種方案，就是合資建廠，安總只需要出配方，我們出場地、建廠房、購買設備等等，公司股份安總佔49%，我們佔51%，公司的管理權是安總的，人員也都由安總來安排，但名義上這是國企。”
沈主任說完，就盯着安聞的表情。
可惜，安聞根本不爲所動，就跟沒聽到一樣。
“第三種方案，安總自行投資建廠，但特種合金只能賣給經過審批的企業，並保證每年有足夠的產能。”
沈主任說完，就等着安聞的選擇。
安聞聽完之後，笑了笑，從茶几下面拿出了特種合金的配方。
“這三種方案我都不想選。”安聞搖頭說道。
“沒問題，那安總有什麼想法，可以說，我們可以慢慢談。”沈主任並沒有生氣，微笑詢說道。
安聞把特殊合金配方，推到沈主任前面。
“這是特種合金的配方。”
沈主任看着茶几上的文件袋，呼吸也急促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安聞認真的說道。
“其實安總不需要有什麼顧慮，哪怕我們今天沒有談成，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份配方雖然重要，但一個國家的強大，靠的不是一份合金配方，而是信念，是凝聚力，是一種精神。
在我來之前，我的老領導找到我跟我說，配方重要，但人跟重要。
只要這個人熱愛這個國家，願意爲國家的未來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一些個人問題就沒必要太過於計較。
這片擁有960萬平方公里大地上，容得下任何熱愛她的人。”
沈主任說完，就把面前的文件袋，推回到安聞身前。
陳啓泉在旁邊，眼睛瞪得老大。
他可是知道，這位沈主任的老領導是誰，也知道這番話代表的意義。
安聞不知道這些，但他聽完，心裡卻暖暖的。
這個合金配方對他來說重要嗎？
不重要。
未來他可以解鎖更黑的黑科技，更強的合金材料。
但對方的這份態度，卻很珍貴，最起碼讓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重視。
不是配方受重視，而是他這個人。
“我到不是擔心什麼，我只是有另一種合作方案。”安聞說話的時候，又把合金配方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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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總請講。”沈主任沒看文件袋，直接說道。
“配方你拿走，單獨建立一個公司，我佔51%的股份，剩下的49%隨便你們怎麼分，廠房地皮管理人員全部都你們出，生產計劃你們定，保密問題你們管，賣給誰你們說的算。
公司的事情小事不要煩我，大事不要煩我，我只負責收錢，但我要是看你們安排來的人不爽，我要換人你們不能管。”
安聞說完，那就拿起茶杯喝茶。
沈主任聽完之後，也有點懵逼。
這是啥意思呢？
51%的股份好理解，但其它的全部甩手不管，是啥意思？
全公司上下都是別人派來的人，這跟別人的公司有啥區別，51%的股份也沒用啊。
還有看人不爽就趕走，這又是什麼套路？
沈主任的大腦飛快的轉動，想要分析出安聞背後潛在的深意。
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這個條件哪裡對安聞有理。
額……唯一對安聞的有利的一點，就是不用管事。
安聞哪有那麼多深意啊，他就是想摸魚，同時看看有沒有繼續合作的可能。
公司他不管事，那還不是對方說的算。
想搞小動作還不是簡單的很。
想坑他，他分分鐘血本無歸，可以說這個條件，對他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可問題是，安聞不在乎這個合金配方啊。
這次你瞎搞，下次我就不帶你玩了。
大不了等老子憋出殲星艦來，直接去外星跑馬圈地，你還能咋地。
沈主任說話好聽，他心裡聽得暖暖的。
但作爲弱勢的一方，不能光聽說的，要看實際情況。
要是這次不坑他，還扶持他，那麼沒說的，十年之後，咱們一起去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