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系之爭,一直都存在。
如今北境系與三川系只是嶄露頭角,根本無法形成強大的力量,若是沒有人照顧,必將會在短時間崩潰。
不管是三川系與北境系,都像是弱小的樹苗,需要精心呵護,才能成長爲參天大樹,震動大秦朝堂。
“大將軍放心便是,北境有我!”
這一刻,王賁自然清楚嬴高話中的意思,在大秦之中,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一支政治力量想要成長起來,太難了。
老秦派系,山東系,各大派系林立。
嬴高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能依靠其中的任何一個派系,現如今,只有開始露出蹤跡的三川系與北境系,一文一武,反而將會成長爲參天巨樹。
一旁的蒙恬目光一閃,心中念頭閃爍,卻沒有多言,他心裡清楚,嬴高之言意味着什麼。
但是,嬴高出乎了他的預料,讓蒙恬生出了一些小心思。
他心裡清楚,嬴高的表現太過於驚豔,整個中原大地之上,除了當今的秦王,沒有人能夠與之比肩。
這樣的人,扶蘇等人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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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一千鐵鷹銳士與兩萬多京師軍一同南下,向着大秦國度咸陽不斷地推進。
這樣一戰,嬴高立下了赫赫戰功,更是打出了名聲。
蟒雀吞龍旗,樹立在了九原之上。
開疆擴土之功,就算是秦王也不敢小覷,畢竟這對於大秦,意義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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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
嬴高率領一千鐵鷹銳士趕到了咸陽,將鐵鷹銳士留在城外,整個人朝着咸陽宮而去,這一戰,他需要向嬴政解釋清楚。
“兒臣嬴高拜見父王,父王萬年,大秦萬年!”
見到嬴政,嬴高連忙肅然一功,他心裡清楚,放眼整個中原大地之上,他可以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除外。
一言決定生死,只有秦王。
“漠北一戰,孤也是聽說了,還不錯。”
嬴政目光一閃,對着嬴高,道:“蒙恬與王賁的戰報已經到達了咸陽,而國尉等人對於爾等的爵位也是覈定出來了,至於撫卹一事,也正在開展。”
對於這件事,嬴政看得極重。
他心裡清楚大秦銳士爲大秦征戰,不管是如何都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
只有讓三軍將士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能讓他們在戰場之上死戰,悍不畏死的衝鋒陷陣。
“兒臣擅自開戰,未曾請命父王,還請父王責罰!”
嬴高神色凝重,他可是清楚此戰之中,他可是犯了忌諱。
而且,他還是大秦公子,更應該謹言慎行,倘若是蒙恬亦或者王賁,反而不如他危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嬴政神色肅然,盯着嬴高,道:“孤無法親至漠北,對於戰事之上,以及當時的局勢之上的把控,自然是不如你,此戰有功無過。”
“正如你所言,將來的九原郡將會是大秦天然的牧馬場,這樣一來,我大秦銳士將會是更爲強大。”
對於嬴高的請罪,嬴政沒有理會。
當時在臨河發生了什麼,嬴政也知曉了,別說是一個血氣少年,就算是他,也一定會怒髮衝冠。
而且,嬴高打下來河套,就算是任何的罪過,都能夠抵消了。
“至於九原郡目前就繼續讓王賁坐鎮,而且引涇工程已經到了尾聲,一旦引涇工程結束,我大秦就可以喘一口氣,放開手,應對山東六國之戰了。”
“對了,根據國尉等人的核定,王許,薛慶,白夜三人晉爵三級,王虎賜不更爵,你賜大夫爵,至於蒙恬與王賁同樣晉爵三級,爲左庶長爵。”
“至於軍中將士的晉升與賜爵,孤會隨着軍報傳回九原,對於此次賜爵,有沒有其他想法?”
聞言,嬴高對着嬴政肅然,道:“父王是大秦的天,只要父王決定的事不管對錯,正確與否,都不容更改,兒臣沒有其他想法,對於這樣的封賞,很滿意。”
嬴高心裡清楚,在這件事之上,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這是大秦的立國之本,除了秦王一人之外,沒有人敢多言一個字。
“哈哈哈.........”
輕笑一聲,嬴政無奈一笑,道:“你小子,永遠這樣的謹慎,孤是你的父王,吃不了你!”
“父王,君在前,父在後!”
嬴高目光如矩,對着嬴政,一字一頓,道:“在大秦,父王的威嚴至高無上,就算是兒臣也不能碰觸。”
“更何況,兒臣乃大秦公子,父王之子,更應該以身作則,唯有如此,才能引導萬民——!”
說到這裡,嬴高話鋒一轉,道:“不過,父王,兒臣心中有些許想法,不知道可否一說?”
這件事很重要,他必須要告訴嬴政,這些年的試探,讓嬴高心裡清楚,只有改變嬴政纔是改變大秦最好的辦法。
聞言,嬴政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臉上的笑意在瞬間收斂,變得肅穆。
“說,在父王這裡,無話不可說!”
“諾。”
點頭答應一聲,嬴高對着嬴政深深一躬,道:“父王,兒臣不贊同當下就開始對山東六國的滅亡之戰。”
“爲何?”
“父王,以兒臣來看,就算是引涇工程結束,八百里秦川從此成爲天然的糧倉,這只不過是在軍事上完成了準備。”
“父王,一旦大秦兼併山東六國,這意味着將會在中原大地之上出現一個新的國度,不同的文化碰撞,不同的民族交融,甚至於六國王族的消化,這不是治理一個此刻的大秦這麼簡單。”
“兒臣以爲若是大秦尚未完成準備,便不要輕易開啓滅國之戰,要不然對於大秦,對於父王只有壞處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