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宇飛項總。”
鍾天正把桌子上的A4紙全部收好到文件夾裡退還給他的黑絲制服秘書:“案件我們已經在偵查當中,還沒有結案,請你不要大費心思去搗騰這個了,你這麼做,侵害了人家的個人隱私不是?”
“啊,對對對,你看我這事給弄的,影響多不好啊。”
項宇飛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是啊,你們警方正在偵查當中呢,你不說我倒是給忘記了,不過你可別忘記了,我項宇飛也差不到哪裡去,在國外的時候,我可是專門有研修刑偵方面的課題。”
“那我們刑偵科歡迎項總。”
鍾天正聳了聳肩,帶着啊香往外走了。
“有點意思。”
項宇飛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隨即帶着秘書上了馬路上的阿爾法,一騎絕塵。
……
君悅酒店。
五十四樓的酒店行政走廊內。
一個氣宇不凡的男子拿着手機站在落地窗邊,看着腳下的繁華城市,似乎有些出神。
“嗡嗡嗡。”
男子手裡的華爲Mate30 Pro發出蜂鳴震動,線性馬達的震動力十足,震感很好,男子卻不爲所動,視線一直看着腳下的車流。
十秒鐘以後。
男子這才接通電話,把手機放在耳邊,並不說話。
“項宇飛已經回國幾天了,聽說這次回來,準備接受恆天集團的事務,不打算出去了。”
“他跟鍾天正已經碰面了,他們兩個人見面的場合也是非常的有意思,在警察局。”
“剛纔,他們在一家小麪館裡遇到了。”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想這一定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場面,當初他弟弟被抓,鍾天正也有一點小功勞吧?”
“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再聯繫你吧。”
聽筒裡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電子音,跟匿名舉報電話的聲音如出一轍。
“嘟,嘟...”
直到電話掛斷,男子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視線也從未離開落地窗外的風景。
……
一眨眼。
距離呂正旺死亡,已經有四天的時間了。
“心語,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鍾天正早上進局裡,第一件事就是問及進展。
“還在排查當中。”
師心語也剛到,還沒到上班時間,這會正在喝着豆漿吃早餐:“技術科那邊的資料以及送過來了,如同你的猜測,養殖廠房牆壁上的那個手印確實是呂正旺留下的。”
“胡光家裡的監控我們也看了,那天晚上,他喝完酒上樓以後確實沒有再出來過。”師心語咬着豆漿吸管道:“他家裡監控的擺設角度主要是對着正門口,所以我們看不到那晚睡在堂屋沙發上的呂正旺到底做了什麼,只能看到,凌晨兩點四十六分,他出門的身影被拍攝到了。”
鍾天正追問道:“他是自己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正常嘛?”
“雖然他走路有些搖晃,但是步伐還是比較穩的,應該不是醉酒狀態,酒精上頭有些暈而已。”師心語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這個時間段去養殖廠房幹什麼?”鍾天正眉頭擰在了一起,呂正旺的動機是什麼?“胡光的電腦呢?”
“電腦裡也都是正常的東西,經銷商的資料啊進出單啊養殖經驗什麼的,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畫畫的作品之類的。”
“他的網頁瀏覽記錄我們也查過了,都是正常的痕跡,不過他上過油管,這個需要科學上網,我們正在排查當中,等待覈實。”
鍾天正繼續說:“那不正常的東西?”
“裡面有個加密的文件夾,破解以後也是一些毫無用處的視頻而已。”師心語一句話帶過,不在此多做停留:“反正他的電腦裡沒有任何相關的東西就對了。”
“他的微博賬號呢?”
“也查過了,項宇飛所說的情況也都確實存在的,但是如同胡光本人所說,賬號實名認證的就是他自己,總體來說,沒有任何的進展。”師心語把豆漿喝完,收拾桌面準備上班:“對了,你跟啊香什麼時候調回來啊?”
鍾天正齜牙調侃了一句:“怎麼?想我們了?”
“呸。”
師心語啐了口,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手指撥動着機器貓腦袋上的竹蜻蜓:“誰想你啊,就算想我也是想啊香。”
這個案件,到了這裡,似乎進入了僵局。
很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證據來驗證,更是沒有任何線索指向這個案子跟他人相關。
“查來查去,莫非這個案子,終究還是意外身亡麼?”
鍾天正整理着這個案子所有相關的信息,再次進行確認每一條線索。
在翻到竹鼠檢驗的這項數據時,鍾天正停頓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對啊香說過的一句話。
竹鼠只是一個殺人兇器,殺人兇器是不會自己去殺人的,除非是有人操控他。
操控竹鼠?
鍾天正腦海裡靈感一閃,仔細的查看起關於咬死呂正旺的竹鼠分析報告。
報告上顯示,竹鼠是正常不存在病變的,各項數據分析都是正常的,唯一標註了一點就是,這批咬人竹鼠的口腔內部組織好像有所潰化,與其他正常組的竹鼠相比要差很多。
面對鍾天正的詢問,對此化驗科給出的解釋爲:可能是經常接觸酒精一類的東西,就跟人經常喝酒抽菸一樣,時間長了口腔表皮受損,牙齒不行了,刷牙也很容易出血。
竹鼠喝酒抽菸?
無稽之談。
等等。
呂正旺死之前,就是處於醉酒的狀態,如果平時飼養的時候,用酒精浸泡竹片再進行餵食?但即便是是這樣,也不足以讓竹鼠主動去攻擊人啊。
就在這時候,一條關鍵性的線索出現了。
派出所接到報案,養殖場附近的村民,有人曾經撿到過一塊殘缺的人臉竹片。
這個消息讓人爲之一振,鍾天正啊香立刻趕往目的地。
“大概是幾個月以前吧,我上後面這片山砍竹子,就曾經看到了一塊殘缺的竹片,特別的恐怖。”
提供線索的村民是個五十多歲的男性,說起這件事來好像心有餘悸:“我扛着竹子往回走的時候,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一滑摔倒了,我一看,我尼瑪,那是一塊雕着人臉的竹片,殘缺不齊,好像被什麼東西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