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米勒的咖啡杯裡丟了一顆方糖,他盯着漸漸融化的糖問我:“就剩個底兒了,怎麼還加糖?”
他到底是個很會自我安慰的人,突然就笑起來:“難道你要給我續杯?”
他有時候真挺單純的。
我搖搖頭說:“喝了一杯子苦最後給自己來點甜頭不是挺好?”
“就像我對你這樣麼?最後我終會嚐到甜頭的,是麼?”他突然就變的嚴肅,話題也接的我沒法繼續。
他笑笑,也沒有強求我給出一個答案,只是將那混着糖的咖啡底喝了。
我往自己的咖啡杯裡丟了兩塊方糖,沒等它們化也一口氣喝了,從舌尖到喉嚨,甜到發膩。
桌子上的突然響,我和米勒都看着屏幕,心理狀態卻不一樣。
“騙子電話真是不少。”米勒在給剛纔的尷尬找藉口。
我卻知道那個電話號碼是誰的。
“幫我接。”我說。
米勒一愣:“啊?”
我捏着遞給他:“打給單身女性的,如果是男人,聽見男人聲音自然會收斂一些,如果是女人,那你就看着幫忙處理了吧。”
米勒接了,聽了一聲對我說:“男的。”
我靠在沙發上,想象着電話那邊某人的表情,心情暗爽。
我不知道狄瑾佑和米勒說了什麼,總之倆人沒怎麼答話,通話就結束了,米勒凝視着電話屏幕一會兒說:“這人你應該認識,他說在昌平路那邊的一家西餐廳等你。”
我大言不慚道:“我乾的工作得罪人多,保不住是哪個被我除了小三的男人的報復,別理就是。”
米勒眉心又擰在一起了,我故意打個哈欠站起來拍拍餐桌上的雞湯罐問他:“要不要我分你半隻,帶回去?”
送客的話,總不能說的太過明顯。
米勒走後,我喝了碗雞湯,肚子暖呼呼的趴在沙發上捏着一陣竊笑,本來挺累的反而沒了睡意,拿着工作記錄本開始劃拉萬曉的事。
醫院那件事簡明已經受了一些震動,需要追加,不能讓這股勁兒過去。我給萬曉打了個電話,她接了,聽這意思是簡明還沒回來。
小白兔威力無窮啊!
我盯着本子上的簡媽媽三個字問:“萬小姐,讓你婆婆幫你的可能性有多大?就是完全站在你這邊,對付小白兔。”
萬曉聲音柔柔的說:“可能性倒是不小,怎麼,你有辦法了?”
我嘿嘿一笑,告訴她明天見個面。
我第二步計劃很簡單,成敗全靠簡媽演技,所以一定要將她拉進我們的統一戰線。
魯寧還算有良心,知道我工作辛苦,早上給我買了肯德基豪華早餐,我和她正啃的起勁兒,萬曉就來了,她帶了三份她家保姆做的早餐,看起來特別誘人。
於是我們仨一大早就把午餐的分量都給吃完了。
“讓你婆婆家保姆休假,還要保證實施當天簡明不會突然回他媽那兒,你和你婆婆串通好,一起擺小白兔一道。”我把全套計劃書都給了萬曉,細節我標註的很清楚,她看完之後有些糾結的問我:“會不會太狠了?”
魯寧笑出聲道:“這算是桃子很柔和的招數了,真的。”
計劃執行時間定下來,萬曉沒讓我操心,很快就得到了婆婆的援手。
我估計她也早就看不順眼小白兔了,這樣的計劃對她兒子沒有任何傷害,最終結果還看兒子的覺悟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