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城隍爺就有城隍奶。
許多城隍廟主殿都是同時供奉着城隍爺和城隍奶兩座神像的。
就如同許多土地廟裡都同時供奉着土地爺和土地奶。
不過一般情況下，城隍奶、土地奶都是作爲城隍爺、土地爺的配偶享受香火的，實際上並不負責公務。
地府也只承認“城隍”這一個官職，並不是兩口子一塊兒管事兒。
更別說大多數地方的城隍都是單身一個，並沒有夫人的。
例如本地的張城隍，就是一個人。而臨縣的曹城隍雖然有媳婦，可她媳婦的官職卻是孟婆，而不是城隍奶。
現在的問題是，方婷竟然當了城隍？
且不管她的名號是應該稱作城隍爺，還是叫她城隍奶，李易都沒辦法接受！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李易滿臉不信的朝老道嚷道。
“可不可能的，你可以自己問一下。”老道說道，“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你不能就這樣直接下去。”
“讓我坐起來。”李易說着，韓穎這才放開他的肩膀，扶着他坐直了身子。
李易心念一動，試圖召喚金鐗出來，卻是眼前一黑，坐都坐不穩了。
韓穎急忙扶住他，李易喘息了幾下，才重新恢復了幾分精神。
“你剛纔使用神打符透支太厲害了，暫時你是用不出法力來的。”老道說道，“你要想問的話，我可以讓白院長上來一趟。”
“嗯……”李易疲憊的答應一聲。
沒辦法，自己這情況的確是沒辦法再魂魄出竅，去地府親自走一遭，能問問白院長是最好不過的了。
老道掏出自己的鬼差令，頓了一下說道：“好了，我已經給白院長留言過了。現在咱們還是先處理一下這裡的爛攤子纔是重點。”
李易艱難的四下掃視一圈，福利院裡真的是一片狼藉。房舍之類的倒無所謂，關鍵是這些人怎麼處理？
“孩子們大多都沒太大問題，除了被惡魔附身有一點邪氣侵體的後遺症，再就是受的驚嚇比較重。”韓穎說道，“再就是有些被惡魔附身的時候，被咱們打傷的，好在也暫時都沒什麼生命危險……”
“對了，寶寶呢？”李易問道。
“只有她一個……”韓穎低聲說道。
李易沉默了一下，雖然自己不是故意要殺她，但她終究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還有就是三毛和他的手下，”韓穎說道，“樓上那些人中，死了三個，包括害死婷姐的那一個。樓下的死了兩個，包括三毛自己……”
李易蹙着眉頭，咬咬牙根。
“閆明也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着。老耄和貓妖也都受了點輕傷……”韓穎說道，“還有就是影子，他爲了維持宿舍樓的法陣運轉，也和老道一樣，都透支了自身的法力……”
“透支法力？陣法不是用法器驅動的嗎？”李易皺着眉頭道。
老道苦笑了一下，道：“那些地獄惡魔可不是擺設，他們衝擊了十幾次，早把法器上的法力耗盡了……”
“嗯，你和影子，死不了吧？”李易問道。
“暫時死不了。”老道苦笑一下，道，“不過下一步就難說了……”
“什麼意思？”李易皺眉道。
“他們……”老道看向正在被貓妖組織着排隊的孩子和護工們，說道，“你不想讓他們都記得今晚的事情吧？”
“你要給他們用迷心術？”李易道，“你撐不住這麼多人的……”
“至少我還能試一下，你是一點力氣都用不出來了，呵呵……”老道慘笑着說道。
“我……”李易再次咬緊牙根。
“我可以試一下。”韓穎說道，“我不會這個法術，不過我可以嘗試學學。”
“來不及了……”老道擺擺手，道，“你可不像他一樣，有這種天賦啊。”
李易對於畫符、唸咒施法很有天賦，很多符紙、咒語都是試兩下就能學會了，而一般人要想學會一樣，往往都需要數年乃至數十年的修煉呢。
“可你現在的情況，再用這種法術的話，搞不好會魂飛魄散的！”韓穎叫道。
“那也要試試。”老道難得擺出一副大義的樣子，“如果不在天亮之前，搞定這件事情的話，昨晚的事情一旦曝光了，就免不了要遭受天道懲戒了，到時候咱們全都跑不了……”
韓穎垂下了眼睛，陽間的事情掃尾不利還好辦，大不了就是被警方抓，大不了亡命天涯，可天道的事情就不同了，一旦入罪，那連一點回寰的餘地都沒有的。
“好了，我也不見得就真的會掛了啊。”老道笑道，“還有就是那幾個死了的，等會兒要先把他們處理掉之後，我才能對活着的人釋放迷心術。不過這實在有點多，怎麼處理纔好呢……”
算下來一夜之間死了七個人，其中五個是三毛那一夥，一個是福利院的寶寶，還有一個則是方婷。
不用說，方婷的屍體李易是絕對不會讓處理的，至少自己要見過白院長，確定方婷的確是當了城隍，的確沒辦法再復活之後再說。
而寶寶的屍體，也不能隨便處理掉，她可是福利院的孩子，無論生死都不能留下任何疑點的。
“弄輛車，把三毛他們五個裝上，製造個車禍好了。”李易說道。
“只怕不行。”韓穎看一眼那邊的染血的白牀單，說道，“他們傷的太嚴重了，傷口過不了警察那一關的……”
“那就只能化整爲零，把他們分開一個一個的解決好了。”李易說道，“沒什麼外傷的，就弄去造個車禍，外傷嚴重的……實在不行就燒了……”
“來不及了，馬上就天亮了。”韓穎說道，“並且咱們也沒有人手分頭解決……”
李易也沒轍了，關鍵是自己也沒功德儲備了啊，不然拼着花個幾千點功德，草草處理一下也牽扯不到自己身上的……
正沒奈何呢，卻忽然聽到一陣引擎聲傳來，幾輛車徑直停在了福利院的大門外。
李易皺眉，韓穎渾身繃緊，做出了防禦的神情，萬一來的是警察的話，就得帶着李易趕緊跑路啊……
福利院的大門被人推開了，接着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帶頭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十幾個穿着各異，神情各異的男女老少進來。
“呵呵，李大師，別來無恙啊？”中年男人笑着說道。
李易一看，心中一顫，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正是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