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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陳玄墨來對付這種綠茶小仙女,自然是一捏一個準。
不過很顯然,姜廣志壓根就沒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或者說,他從未遇到過陳詩炵這種段位高,又能讓他心儀的姑娘。
看着他那副抓耳撓腮,滿臉焦急的模樣,陳玄墨有心下場指點一二,奈何沒法和他交流,畢竟這孩子可不是他的後代,也沒有祭拜過他,連託夢都做不到。
一連數日,姜廣志都是魂不捨守,茶飯不思。
這一日,夕陽落在了寶舟上,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霞光,美輪美奐,可站立在船頭的姜廣志卻無心欣賞任何美景,唉聲嘆息,惆悵不已。
詩炵姑娘已經好幾天沒搭理他了,可他又着實想不通自己錯哪了。
恰在此時。
陳修颺和雲漪皇女夫婦也來到了船舷旁看風景。
落日餘暉灑在他們兩個身上,襯托得他們恍若神仙眷侶一般,又好似天設地造的一對夫婦。
姜廣志看着這一幕,眼底不自覺露出了羨慕之色。
陳修颺見他盯着自己夫婦看,也是朝他微微頷首示意。
一段時間過去,他已經繼承了來自風月盜聖的【風影流光真訣】,將其中的道種烙印融入了靈臺之中,無時不刻感受和領悟着一代代前輩高人們留下的風行真意。
這讓他在真意上的領悟進度一日千里,也讓他整個人的氣質愈發出衆,愈發飄然若仙,好似神仙中人。
姜廣志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嘴。
“夫君,小王爺似乎有話與你說。”雲漪皇女儀態溫婉的說道,“那妾身先回房間了。”
臨走之時,還暗暗對陳修颺使了個眼色。
待得雲漪皇女走後,陳修颺主動攀談道:“小王爺這些天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不知所爲何事?莫不是,對此次太玄英傑會沒什麼信心?”
“太玄英傑會還好,以我的天分潛力,進入前十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姜廣志一臉自信的說道,但轉瞬又苦惱不已,“我只是實在想不明白,詩炵姑娘爲何會突然生氣,好幾天不理我~”
對此,陳修颺似乎壓根就不以爲意,一臉無所謂道:“女孩子嘛,偶爾有點情緒也很正常,過幾天就自動好了,你不用太在意。”
“我真是羨慕修颺賢弟的豁達心境。”姜廣志苦笑道,“可我就是做不到你這般瀟灑,詩炵姑娘的一言一顰,一怒一嗔,都時時刻刻牽動着我的心神。”
陳修颺的眉頭皺了起來,語調凝重道:“小王爺,你這樣可不好,談戀愛這種東西,本就是給彼此愉悅的感覺,你陷得這麼深,豈不是失去了自我?這男人啊,越是失去自我,在女孩子眼中就越不值錢,她就會愈發看輕你。”
姜廣志渾身一震,彷彿被陳修颺一下子點醒了一般,如聞仙音。
見陳修颺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他不由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拱手行禮:“還請修颺賢弟教我~~”
“小王爺,你千萬別這樣。”陳修颺趕忙扶住了他,“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紙上談兵而已,我也沒怎麼談過戀愛。”
姜廣志瞟了他一眼,眼神裡寫滿了不信。
開玩笑,你沒怎麼談過戀愛,只會紙上談兵,那你是怎麼把大吳國皇女給哄上手的?
彷彿是覺察到了他的心意一般,陳修颺嘆息了一聲:“我和我娘子……唉,說起來也是一場淚,其實我壓根就不想這麼早成親,只想着一門心思做好事業,怎奈,我娘子對我情根深種,對我處處套路,甚至有一次,她還……”
“還什麼?”姜廣志滿臉好奇的追問。
“這,我說不出口……”陳修颺又是深深一嘆,“總之,是用了很極端的手段,想和我生米煮成熟飯,虧得我還挺機靈,插科打諢躲了過去。”
姜廣志瞳孔地震,心中流淌下了羨慕嫉妒的酸楚眼淚。
倘若詩炵姑娘對他使用很極端的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飯,那他姜廣志從了呢,還是從了呢?
可惜。
這種場景連做夢都不可能發生。
“不過,我因此而總結出了,男子應當如何俘獲女子芳心的秘籍。”陳修颺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什麼?”姜廣志精神大振,趕忙追問,“修颺賢弟教我~”
“這……”陳修颺略作沉吟,彷彿欲言又止。
姜廣志立即會意,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沓靈石票,往陳修颺懷中塞去:“修颺賢弟,你我兄弟,這些靈石就拿去隨便花~”
“廣志小王爺,你我既然是兄弟,就不用來這一套,收回去,收~~~好吧,好吧,你我果然是真兄弟。”陳修颺頓時露出了一副盛情難卻,勉爲其難收下靈石的樣子。
最後,他表情嚴肅了起來:“法不傳六耳,我這就將秘籍傳授給小王爺。”
姜廣志趕忙俯過身去,側耳聆聽。
“其實這秘籍也很簡單,那就是得讓女孩子對你欲罷不能,主動追你,拼着命也要將你拿下~~~”陳修颺飛速說道。
“啥?”
姜廣志滿臉懵。
這怎麼可能?這算什麼破秘籍?陳修颺這小子,該不會是想套路他,騙他的靈石吧?
“小王爺,你要想達到我說的那種效果,得積極提升自己,讓自己充滿魅力。”陳修颺滿臉嚴肅的說,“一味地去迎合女子,動輒爲她魂不捨守,只會讓自己失去價值。”
“可我覺得自己挺有魅力的啊,我乃雙靈根天之驕子,下一代鎮北王,家中資產無數~~其實也有不知道多少姑娘看中我,可我只對詩炵姑娘傾心。”姜廣志嘆息道,“也許,正是因爲詩炵姑娘的特別,她纔會對我不屑一顧吧。她雖然只是三靈根,可處處都那麼優秀~~”
他本來還想說自己鑑寶厲害,可一想到詩炵姑娘的鑑寶才華,便將這優點去掉了。
“小王爺,我姑姑的確很優秀,看不上你也沒毛病。因爲你,沒有自我!”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陳修颺幾乎是一字一頓,聲音擲地有聲。
沒有自我?
姜廣志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所有的優點,要麼是天生的,要麼是老祖宗給的,又有哪一點是你自己的?”陳修颺說道。
“這!?”姜廣志略做沉思,又拱手,“修颺賢弟教我。”
“其實說來也很簡單。”陳修颺滿臉自信的侃侃而談,“你可知,我家娘子爲何如此看重我?”
不待姜廣志答話,陳修颺便說道:“那是因爲我年紀輕輕,就創下了自己的事業,我和兄弟一手創辦的【大吳文化】,風靡了整個大吳國,牽動了無數人的心靈,只要我說一句話,就能讓大吳國的金丹仙子們爲我爭風吃醋,彼此之間大打出手!”
“這麼牛?”
姜廣志驚呆了。
“事業,是男人最好的外衣。”陳修颺說道,“它會給你蒙上一層光輝,讓你充滿自信,讓你擁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
“等你把事業做大做強,風靡整個天元皇朝,連那些元嬰老祖都得和你心平氣和的說話時,管她陳詩炵、李詩炵啥的,保管倒過來追你,說不定她爲了得到你的身體,還會對你下藥~~”
聽着陳修颺描繪的未來畫面,姜廣志不由得心潮澎湃,充滿了嚮往之心。
但轉瞬之間,他又迷茫了:“可是,修颺賢弟,我該怎麼做呢?”
“廣志小王爺,你的運氣真不錯。”陳修颺眼神異樣的看着他說,“你先前也聽說過吧,我們大吳文化正在尋求天元皇朝的合作伙伴,共同開發天元市場,目前已有了多位候選人作爲參考。”
“修颺賢弟,我也想競爭一下這崗位。”姜廣志一下子懂了,內心頓時充滿了激情。
“有上進心是好事。”陳修颺道,“不過,我們大吳文化的要求是很高的,你有沒有信心做好?”
“有!”姜廣志雙眸之中神采奕奕,充滿了自信。
“好,那我就先把你納入考察範圍。我先來試一試你的本事。”陳修颺滿臉正色,“咱們就從這一次太玄英傑會開始,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競爭對手的詳盡情報,都悉數給我整理出來,咱們玩一票大的!如果你做得好,我幫你追我姑姑,追不上任你處置。”
“修颺賢弟放心,我……”姜廣志激動壞了。
“工作場合,要叫職務,你叫我修颺會長就行。”
“是,修颺會長,我保證完成任務。”姜廣志的聲音慷慨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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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
十多天後。
玄墨號寶舟終於抵達了同樣位於天元大陸的太玄宗外圍。
到了此處,周圍的環境風格明顯已經跟天元皇城那邊迥然不同。
天元皇城那邊雖然也有山巒起伏,但總體還是以平原爲主,但這裡,一座座巍峨高山連綿不絕,鍾靈薈萃的大江大河、巨型湖泊數不勝數,處處仙機盎然,就連山巔斷崖上聳立的巍峨古樹,都比別處更有氣魄。
根據記載和傳聞,這裡都是一些依附於太玄宗的宗門,以及附庸家族的聚集地,他們之中,甚至不乏有元嬰級別的宗門、家族!
寶舟又走了數日,過了太玄宗的山門,便進入了太玄宗的核心地帶。
到這裡,眼前所見讓衆人更爲震撼,成片成片的靈脈縱橫交錯,孕育出了無數阡陌縱橫的靈田、靈湖、靈藥圃。
大吳國極爲難得才能見到的五階靈禽,在這裡時不時就會在空中盤旋掠過,深山之中,也時不時會傳出氣魄雄渾的獸吼,顯然都是宗門豢養的五階六階靈獸。
據傳,在太玄宗中,甚至還有馴服的七階妖王。
這在大吳國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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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舟就不能再隨便亂飛了,否則會被視爲挑釁。
寶舟在警示的標識外減速停下,很快,就有一名得到消息的太玄宗元嬰長老架着遁光迎了過來。
來的是太玄宗【青木一脈】的元嬰大佬【懸青真人】。
他懸浮於空,周身寶光縈繞,氣度不凡,與紅芙真人談笑風生道:“紅芙道友,你我當年在北冥海域匆匆一別,已有兩百餘年,今日一見,道友風采更盛往昔啊。”
而紅芙真人,自然也是與對方寒暄暢聊起來。
閒聊片刻,待氣氛熱絡起來,懸青真人便領着大吳國一衆,去了一處名爲【御瀾山莊】的莊園。
此山莊佔地廣袤,內部有山有水,樓閣林立,地底更是埋有一條上品靈脈,五條中品靈脈,令整個山莊都籠罩在了仙靈之氣中。
此莊園,便是分配給大吳國來客的棲息之地,從現在開始到太玄英傑會結束,這裡都歸屬於大吳國的參賽賓客。
至於內部如何分配,那太玄宗就不管了。
辦完此事後,懸青真人也沒多待,隨意寒暄了幾句,將負責值守禦瀾山莊的執事弟子介紹給他們之後便告辭離去,彷彿是去迎接下一波客人了。
山莊內有專門的寶舟停泊平臺,玄墨號寶舟在平臺上停穩之後,一行人就下了飛舟。
在紅芙真人的主持下,陳氏一衆得到了最好的客房,此舉雖然引起了無恨山天驕們的些許不滿,但這是帶隊元嬰修士的決定,他們心中再是腹誹,面上也不敢顯露出來。
太玄英傑會是年輕人的舞臺,住在太玄宗的這段時間也是他們拓展人脈的大好機會,因此紅芙真人也沒拘束衆人,在安排好住宿之後,便放任幾波人自由行動了。
衆人自然沒放過這大好機會,安頓好後就三五成羣地結伴探索起了太玄宗。
數日之後。
衆人漸漸熟絡了附近的環境和設施。
這一日。
陳詩炵正準備帶着隨身掛件公孫珂茗繼續出門逛逛,結果剛到山莊門口,就見一位眼熟的無恨山天驕跌跌撞撞的飛了回來,急切的大聲說道:“不好了不好了,司劍璃在寶塔湖和晉國的人爲爭修煉塔打了起來,他們人多勢衆,咱們快點過去支援。”
劍璃姐姐和人打起來了?
陳詩炵臉色一變,趕忙撇下公孫珂茗,駕起一道赤色遁光直衝雲霄,趕向了寶塔湖。
“詩炵姐姐,等等我。”
公孫珂茗也趕忙駕起一道綠色劍芒緊追而上。
可她怎麼比得過陳詩炵的速度?短短几個呼吸間,她就把人跟丟了。
好在她知道寶塔湖的位置,忙朝着寶塔湖而去。
而其餘滯留在御瀾山莊內的大吳國天驕們也被這大喊聲驚動,一道道遁光接連升空,直奔寶塔湖而去,顯然都是去支援司劍璃的。
他們早就聽說過,每一屆太玄英傑會都會有各國英傑匯聚,年輕人一多,自然容易出現各種爭鬥。
也有人推測說,這種情況是太玄宗有意放縱所致,爲的是躲在暗中觀察新一屆年輕人們的實力稟賦,心性資質,挑選出其中格外出類拔萃,值得栽培的人選。
這種說法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因此,司劍璃和人打起來也並不稀奇。
陳詩炵的遁速極快,短短一炷香時間便抵達了寶塔湖。
寶塔湖位於一座巍峨的高山之上,是一座非常典型的高山天池。
而它之所以得名【寶塔湖】,是因爲湖邊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青銅修煉塔。
湖水蔚藍,平滑如鏡,倒映着天頂的浮雲,湖邊的高塔,有種超脫凡俗的通透之感。
當然,那是平常。
陳詩炵還沒落地,就見寶塔湖附近聚集了大量修士,離得很遠就能聽到人羣中傳來的嘈雜議論聲。
而在修士聚集的中央區域,她的司劍璃姐姐正在和一位和她修爲差不多的大齡青年爭鬥。
雙方實力相差無幾,鬥得旗鼓相當,縱橫的劍光和爆散的能量波在兩人周圍翻滾跌宕,彰顯着戰況的激烈。
周圍的吃瓜羣衆看得津津有味,不少修士爲了獲得更好的視野,直接飛到了半空中,就連旁邊的高塔上都能看到晃動的人影。
高塔翹起的飛檐上,甚至還站着一些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看熱鬧的靈禽。
見狀,陳詩炵無語的同時,也是暗鬆一口氣。
只要自家劍璃姐姐沒吃虧就行。
可下一瞬,一位晉國的天驕暗戳戳的隱到了戰場之外,忽然大喝一聲:“卑鄙的吳國女修,竟敢對我師兄暗中下毒,師兄,我來助你。”
說罷,就化作一道流光衝向司劍璃,想要來個以二敵一,將其拿下。
“卑鄙!”
陳詩炵當即怒不可遏,化作一道火光衝向了那偷襲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