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撥一撥的日軍,以小隊爲團隊,向着中國的陣地上豁上命地進攻了。
就在日軍最前面的部隊,衝到了離中國軍隊陣地前五十來米的時候,突然,中國陣地上槍聲響成一片,輕重機槍、步槍、突擊步槍是一起開火。
前面的日軍就和秫秸個子一樣一個一個地倒了下去,後面的日軍繼續往前衝。日軍常把戰死沙場當作一種光榮,所以他們勇不畏死,明知道衝上去是死,但他們還是一撥一撥地往前撲。
前面的屍體已是越積越多,日軍就踏着前面戰死日軍的屍體,在向前面衝擊着,離着中國軍隊的陣地已是越來越近,有一處的陣地已被攻破,不少的日軍跳進了戰壕,和中國的士兵拼起了刺刀。
這個時候,就好像天在打雷一樣,響起了轟隆隆的響聲,響聲已是越來越劇烈。有的日軍聽出來了,這不是什麼打雷聲,而是坦克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有的日軍還在暗暗高興,猶如神助啊,如果這個時候日軍的戰車部隊前來支援,那麼,這個陣地就十拿九急地攻下了。
遊向前的坦克營還是排着鍥形衝擊隊形,朝着日軍的陣線中部就碾壓了過去。這時候的日軍3個聯隊,是從南向北進攻,而遊向前的坦克營是從西向東,向着日軍就碾壓了過去。
第1連爲鍥形戰陣,1排5輛坦克在先,間隔50米,2排在左,成縱隊,掩護着連隊的右翼,而攻擊左邊的敵人,3排在右,掩護着連隊的左翼,而攻擊着右邊的敵人。
連長和一輛備用戰車,就排在這個鍥形方陣的中間,而指揮着全連的行動。
第2連就排在了第1連最左翼戰車的最後一輛,50米間距,一字排開,主要攻擊左翼的敵人。第3連就排在了第1連右翼戰車的最後一輛,50米間距,也是一字排開,主要攻擊右翼的敵人。
遊向前呢,率領着一輛備用戰車,就排在這個長方形戰陣的中央,以指揮着整個的坦克營。
M2坦克的最高速度爲43千米/小時,最大越野速度爲28千米/小時。遊向前就命令着坦克營以每小時20千米的速度前進,一下子就切進了日軍整個進攻部隊的中間。
這時候衝在前面的小鬼子有些後悔了,原來以爲這是日軍的戰車,怎麼成了中國軍隊的戰車了,而且一下子就開到了自己的屁股後面,不能全力進攻呀,還得防備着後面的坦克打黑槍。
而衝在後面的小鬼子也有些爲難了,前面一下子出現了這麼些的鋼鐵怪獸,叫他們始料不及,怎麼進攻呀,擋着道了。有些日軍大罵起來:“我們的飛機呢,大炮呢,戰車呢,都到哪裡去了。不是中國軍隊連火炮也沒有嗎,他們哪裡來的坦克?這是怎麼回事呀,誰能說明白?”
65聯隊隊長中村一木一看,這還了得,這就等於一把大刀插進了自己的心臟裡,攪亂了自己的進攻戰術不說,還把進攻隊伍弄了個亂七八糟。他聲嘶力竭地喊叫着:“飛戶大隊,你的,快快的,把中國的坦克幹掉。”
飛戶大隊長一聽,也是有些爲難,叫我打坦克,憑什麼,難道說憑着手**嗎。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問中本一木:“中村一木大佐,叫我們的步兵打坦克,怎麼打,難道說用重機槍,或者是擲彈筒?”
“八嘎!”中村一木暴跳如雷,大聲地吼叫着說:“至於怎麼打,那是你的事情!叫你打,你就打,不管是重機槍還是擲彈筒,實在不行用手**,只要是把中國的坦克部隊打垮就行。”
“哈意!”對於這個無法完成的任務,飛戶大隊長只有無條件地服從。
飛戶大隊長只得命令崗村中隊:“你的崗村中隊,和我一塊兒去幹掉中國的坦克。”
崗村一聽,反正是由大隊長領着,孩子哭了抱給他娘,我怕什麼呀,所以急忙領着自己的一箇中隊去打遊向前的坦克營。
這個時候,遊向前的坦克營已經衝了過來,飛戶急忙下令:“所有的重機槍、輕機槍,火力掩護。”
於是飛戶大隊所有的三年式重機槍,歪把子輕機槍向着遊向前的坦克營狂射起來。
三年式重機槍,歪把子機槍和三八式步槍一樣,都是6.5毫米的子彈,子彈通用是個優點,省了兵工廠的事了,可是子彈衝擊力不足的缺點卻也暴露了出來。無數的子彈打在了M2坦克身上,可是子彈頭根本穿透不了25毫米厚的防護裝甲,子彈頭是紛紛落地。
飛戶大隊長搖了搖頭說:“停止射擊,不管用的,一點兒也不管用的。還是節省下這些寶貴的子彈吧!”
這邊停止了射擊,可是M2坦克車上的重機槍卻掃射了過來。M2坦克車上原來裝備的是一門37毫米火炮,8挺7.62毫米機槍,叫韓行給改了革,那就是把7.62毫米機槍撤下,而換上了2挺12.7毫米機槍。
12.7毫米機槍能輕易穿透12毫米厚的鋼板,是對付小鬼子豆戰車的利器。
M2坦克車上的重機槍是力道十足,打得毫無防護裝甲的三年式重機槍的周圍是狼煙四起,一串串一尺多高的塵土串飛了起來,子彈能連穿三個士兵的身體,而且子彈打在了重機槍上,也能損壞了重機槍的零件。
“八嘎!”這回輪到了大戶大隊長髮脾氣了,他大聲地吼道:“崗村中隊,步兵提着手**,去炸燬中國的坦克車!”
崗村中隊長問了一句:“大戶大隊長,叫我的士兵去炸坦克,從哪裡下手爲好?”
崗村中隊長問的話很關鍵,他都不知道對付這個鋼鐵怪物從哪裡下手,當然士兵就更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八嘎!”大戶把從中村一木身上受的氣,又發泄到了崗村的身上:“至於從哪裡下手,那是你的事情。只要是炸燬中國軍隊的坦克就行!”
這個捱了罵,不知趣的崗村中隊長,卻還是忍着氣問道:“我的士兵,確實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炸燬中國的坦克,還是請大戶大隊長指教。”
“八嘎!”大戶大隊長更急了,罵道,“我要是知道從哪裡下手,不就早說了麼。至於怎樣打中國坦克,我認爲,最好是把手**投進他們的坦克車裡。”
“哈意!我明白了。”崗村大叫一聲,急忙領着他的中隊去攻打中國的坦克。
崗村中隊的全員編制本來應該是180人,可是一路上進攻到宜昌,已經戰死了40多人,剛纔的空襲中,又死了30多人,第一輪進攻中,又死了20多人,只剩下了90來人。在這次義無反顧的進攻宜昌中,又沒法得到兵員的補充。
所以,崗村親自領着這90來人,向前衝擊。崗村一邊身先士卒地衝擊着,一邊喊道:“掀開坦克車蓋,要把手**投進中國的戰車裡。”
一排12.7毫米的重機槍子彈飛來,崗村身邊的士兵立刻倒下了幾個。傷口很大,救都救不過來,有的當場就死了,有的活了沒有幾十秒,也因爲流血過多而死了。
崗村的面孔板得很重,他大聲地吼叫着說:“英勇的皇軍士兵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要是打不垮中國的坦克,我們的宜昌就沒法佔領。兔子給給——”
崗村一揮手,領着一幫日本兵,握着手**,向着中國的坦克車衝去。
在野地裡,人跑的再快,也就是15公里左右,而坦克車的速度達到了20公里。虧着崗村的人是從側面衝擊,要不絕對攆不上游向前的坦克車的。
一個日本兵跑得快點了,躲閃不及,高速奔跑的坦克車一下子撞倒了這個日本兵,當時被撞得頭破血流,坦克車又從他的身上碾壓過去了。
坦克車開過後,這個日本兵已經看不見了,只能看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的輪廓和一攤血肉。
更多的日本士兵,被坦克車裡發射出來的密集子彈射倒。只要是被12.7毫米的子彈擊中,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遊向前的坦克營“嘩啦啦……”地開過去了,而崗村的這個中隊還剩下了60來人。眼看着坦克營的最後一輛戰車越走越遠,崗村無奈地搖了搖頭:“追不上的,只能是越追越遠。”
實在沒有想到的是,遊向前的坦克營開到了陣地的那一頭,又轟轟隆隆地開回來了。崗村激動地對他的士兵們說:“喲西!喲西!我們還有機會,就看這一次的啦。一定要爬上坦克車,掀開坦克車的蓋子,把手**投進中國的戰車裡,把他們統統地炸死。全體注意,臥倒——”
這60來個日本士兵,全都趴在了地上,瞪着血紅的眼睛,臉上塵土滿面,注視着坦克車慢慢地向前開進。
他們個個手裡都攥着一顆手**,有的肩膀上還掛着幾顆手**。日軍的手**都和小甜瓜似的,沒有木柄,保險銷早已拔去,只要是往裝甲上一磕,五到七秒鐘後,手**就會爆炸。
遊向前的坦克營快速地向前開進着,遠處看着速度比較慢,其實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崗村中隊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