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相信盧小鼎說的話,她之前可是安排在城中等着,現在突然就出現在這裡。又不是有修爲的女修,被拐來可以煉些邪功,她就一個凡人,要不是背了個破鼎,扔在人羣中根本就沒人發現得了。
林姬麓還沒開口,虛無派的人就急不可耐得插嘴了,“胡說八道,難道你是萬年靈藥,鬼靈派的人會專門去綁架你。”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沒事我就出去了,此人我已經送了過來,你們答應要把他送回去,這裡就沒我的事了。”盧小鼎懶得和這些人扯,好像大家都見不得自己在外面,只要看到自己就要問爲什麼在這。又不是種在藥田裡的靈藥,還不準人出去走動了,這些人就是有病吧。
她轉身就想離開,不想看到這些人,多看一眼都覺得眼睛疼。也有可能是因爲林姬麓的關係,進來後眼睛就覺得不太舒服。
好大的膽子,竟然不顧自己和如此多的人在這裡,就要自行離開。雲劍門是怎麼管教下人的,太沒有規矩了。林姬麓看她要走,心中非常的不舒服,從這裡走掉一個築基的都得說一聲,她卻這樣無視人。
他剛要發怒,虛無派的人卻又代替他喝斥起來,“你們就是一丘之貉,盧丹已經確認是鬼靈派的人,之前你還替維護他,必定也和這鬼靈派有關係。”
盧小鼎猛得擡頭看着他,盧丹又幹什麼了?
“瞪我幹什麼,說中你害怕了吧!盧丹給鬼靈派的人通風報信,使得他們早有準備,逃走之時把鬼靈派的庫房全部搬空。本來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各自都使用了更換面目的手段,他卻悄悄去見一名天靈派的女修,露出真面目來。還好當時不止有我虛無派的人,明門和你們雲劍門的人都看到了,現在他已經被拿下,等着處死吧!”
虛無派的人面目猙獰得笑道,那樣子看起來就像等着搶腐肉吃的野獸。
那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一次又一次的。盧小鼎明白了,爲什麼她送箜心採過去時,原之早就在那等着了,明明大家後來才進入鬼靈派,他卻跑得如此快。
原來,盧丹已經主動去通風報信了……
盧小鼎看着虛無派的人,很不解的問道:“你們只是爲了一株紫四葉,就對我師弟進行瘋狂的報復。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難道那株靈草非常珍貴嗎?不讓他死,你們就寢食難安,人怎麼可以活得如此複雜?”
她想不明白,也感受不到這種無名的恨意是從何而來,明明就是件簡單不過的事情,卻一定要弄個你死我活。不知是自己太笨,還是人族太複雜,她怎麼想也不懂。
“紫四葉?那種東西算什麼。我們損失的是面子,虛無派的威信,而且這又不是我們冤枉他,通敵可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事,別說得好像是我們設計害他。他害得鬼靈派庫房被搬空,這個損失難道你們雲劍門賠嗎!”虛無派的這名金丹修士和章一真有親戚關係,此次前來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來讓雲劍門不好過。
除了找盧丹的麻煩,就是要尋找任何機會找雲劍門的事,最好能夠打壓得再也不能翻身。雲劍門想要在雲淡州獨大,絕對不可能,也不看看虛無派同不同意!
“庫房、紫四葉,說到底還是爲了財物。要賠多少?你開個數吧,我買盧丹一條命。”盧小鼎很失望的看着他們,爲了點財物,就如此三番五次的要置人於死地,人族真是太複雜了。
在場的修士,除了雲劍門之外,其它的人都大笑起來。一個凡人藥童,竟然想要說賠鬼靈派的庫房,真是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林姬麓便嘲謔道:“如果你在此時,可以拿出五十粒二品丹藥,我就做主放盧丹一條生路。只要你少拿出一粒,他的命就要交在這裡,想必各位都不會反對吧。”
雲劍門很不爽,自己門派的弟子,憑什麼由你來做主。可一想到對方壓自己一頭,這個氣又不得不嚥下。虛無派更是沒說話的權利,不過他們覺得一個藥童就算能偷點丹藥放在身上,也不可能有五十粒如此之多。
反正也沒啥做主的權利,他們就煽風點火的附和道:“對,你只要拿得出來,我們虛無派也不再管這件事。”
“如果說話不算數呢?”盧小鼎看着虛無派那邊問道。
“你這小娃還想要什麼,老夫今天當着這麼多的人放話在這裡了,難道還要發毒誓不成!”此人大爲不滿的嚷道,一個小凡人還敢叫修士發誓,真是膽大臉面厚。
盧小鼎搖搖頭平靜的說:“我不要你發什麼毒誓,如果你們再對盧丹下手,我就要你們的命。”
此話一出,殿中頓時又響起了笑聲,大家都覺得雲劍門真是管教有方啊,能有這樣的藥童,簡直就是狂妄自大又目中無人。這樣下去,以後雲劍門的師父難說還得叫弟子爺了。
在他們的笑聲中,盧小鼎往懷裡摸出一個布袋,拆開封口就往掌中倒了上去。一粒粒潤澤光滑的丹藥落在手中,又順着掉在地上,噼裡啪啦得撒了一地
等完這袋,她便把布袋扔掉,雙手往袖口中便是一摸,便各抓了一把丹藥出來。依舊是扔在地上,任它們如同一粒粒珍珠般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只是二品丹藥你們就滿足了?二品給盧丹一條生路,那三品是不是讓他迴歸雲劍門,四品把他封爲各派上賓,五品則把你們的女弟子或是女兒嫁給他?”盧小鼎站在殿中,面無表情的不斷從衣裳各種拿出丹藥,最低的也是二品,高的達到了五品。
不管丹藥是何種,珍貴還是店貨,她都全扔在了地上。沒有一絲肉疼和表情,只是一把把的扔着丹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虛無派的人。
正殿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着這麼多的丹藥從她身上扔出來,都讓人懷疑雲劍門的丹藥庫房都讓她搬來了。就連煉丹大派的林姬麓,也爲她的大手筆吃驚,主要是她的態度太無所謂了,根本就是把這些丹藥當成了石子。
盧小鼎很快就把身上都掏空了,鼎中還擺放着很多,但是那鳥就在裡面,她不敢打開。於是就直接張嘴哇得吐出十幾粒丹藥,然後就擡頭問道:“夠了嗎?不夠我再拿些出來。不就是丹藥,這種垃圾我們雲劍門天丹峰多的是。”
“夠了小鼎你快住手。”就在這時,正殿處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喝聲,一個人無禮的衝了進來,拉住她的手狠狠的就瞪了過去。
盧小鼎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直接看着她開口講道:“師姐,這些人說只要我能拿出五十粒丹藥給他們看看,就放師弟一條生路。所以,我就讓他們見識一下,現在數量已經好幾百,師弟沒事了。”
盧藥香沒想到自己才殺幾個邪修,回來就看到這樣的事,現在再說任何關於丹藥的解釋,都只會讓別人有所懷疑。她便心一橫,冷聲講道:“他們鼠目寸光,自己身上有不起這麼多的丹藥,自然以爲別人也和他們一樣。和這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既然看也看了,那盧丹的處置就由我雲劍門解決,其它人想插手的話就看看自己的脖子硬不硬。”
“你又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好大的口氣!”虛無派那金丹修士滕泰大吼一聲,對着椅子扶手就拍了一掌,雲劍門的弟子全是些無禮的家
“那你又是什麼東西!”盧藥香狠狠得就看了過去,一股寒氣噴涌而出,腳下的冰霜噼裡啪啦得就擴散開,瞬間就把整個正殿全給凍了起來。
她冷眉豎眼的說道:“盧丹是我雲劍門的人,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插手我們的事。先回去管好自己的門派,別想總對別人指手劃腳,就像有些人出生好一點,就以爲天都是他的了。你們在自己的門派裡耀武揚威請隨便,但是想要在我雲劍門裡耍威風,沒這麼容易!”
盧藥香突然暴吼一聲,殿頂砰得就碎了,房頂碎塊帶着冰晶砸了下來。還沒落地,就被她全身放出的寒氣凍成了冰雕,從地板連接到房頂,形成了大塊的冰柱。
誰也沒想到,一個築基修士竟然有這樣的能力,滕泰愣了愣頓時就回過神來。他一掌就拍碎了屁股下面的椅子,整個人暴怒而起,威壓四散就向她撲來
此女太過危險,絕對不能讓她活下去,必須馬上除掉她。要是讓她繼續成長下去,雲劍門和虛無派一直的平衡將會被打破。
“霜降!”盧藥香手一翻轉,便把七泣拔了出來,冷喝一聲便砍了上去。
七泣劍一出,劍身翻涌出無盡黑光,黑中有點點霜降晶光,化爲一道半月刃就向滕泰飛過去。
只聽得轟得一聲,這回連正殿的牆體都給崩飛,除了金丹修士用靈力護住自己,沒有被吹飛之外。其它的修士多少都受了影響,不是自己退出十來丈,就是被衝擊吹出去摔在地上,樣子非常的狼狽。
滕泰的左臂鮮血直流,他震驚的看着盧藥香,自己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竟然被一個築基期的女人給砍傷了……
“不可能……我要你死!”他羞辱無比的吼了起來,不殺此女以後何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