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回事!可惡的傢伙!”狙擊手皺着眉頭,他的臉原本已經扭曲在一起,這下顯得更加難看了。
他氣憤地裝彈上膛,一成不變的步驟,準心再次對準了老申的頭部。
“這次一定要擊破!一定要!“狙擊手扯起嘶啞的喉嚨。
嘭!
臨近死亡的人,或者說,與死亡擦肩而過的人,多多少少會感受到死亡的召喚。老申真真切切地聽到了從後方響起的槍聲,他心中一驚,大喊道:“淼淼!“
“有爲!“徐淼好像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驚慌地大喊道。
啪!
那是子彈入肉的聲音。
我,正在往老申的方向奔去。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恰好正是他倒下的時候。那槍聲的餘響還在迴盪,這提示着我,爲什麼老申會倒下。
“不!“我大喊道。
在一分鐘之前。
“你們都是一羣廢物!”斯頓冷冷地說道。
“求求你,別……“在斯頓面前的人都在捂住自己的心臟,他們都感覺到,來自心底的痛楚。
“你們好像感覺到很痛苦。讓我幫你們永遠解除這痛苦吧!“斯頓說話的時候嘴巴翹起,而且翹得十分高,嘴角竟然來到了正常人鼻子的位置。
“大家和他拼了!“碧麗恐懼地尖叫道。
但是一切都晚了,因爲他們的心臟在下一秒就被爆炸開來,幾乎整個胸膛都爆破得空蕩蕩的。衆人都猶如泄了氣的塑膠人,癱倒在地上。
狙擊手已經全神貫注地瞄準了老申的頭部,但是不知道怎麼地,在射擊的時候,他的手竟然發抖了。還好,目標還是倒下了。看來還是完成了任務。
“好睏,看來需要補上一覺。“狙擊手打了個哈,帶着滿意的笑容安靜地躺在石丘上。他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胸前溼漉漉的滿是鮮血,而且他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痕血痕。不過沒有關係了,他已經安然地死去。
“老申!你不要死啊!“我呼喊着來到了他的面前。
“死死死死!死你個頭!“徐淼冷不丁地回頭朝我罵道,用着一隻左手依然不停地爲老申包紮着腿上的傷口。
“沒事?“我驚喜地說道。
“嚇死我了!“老申驚魂未定地說道。
我突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又說道:“快跑!他們要追上來了!”
“急什麼,還沒包紮好呢!”徐淼不滿地說道。
“快走吧!真的有人追來了。”老申掙扎着站起來,目不轉睛地望着後方走來的一個古怪的人。
我也回頭看去,只見怪胎中只有一個人跟着我走着過來。
“其他的人呢?怎麼只有他一個人?”
沒有花多少時間,我們便繞道了那堵牆後,本以爲安全的我們卻突然發現,那堵牆是那麼的薄,就像一張紙一樣。
嗒嗒嗒!
那個走過來的怪胎開始開槍了!
啪啪啪!
那堵牆根本擋不了***的子彈,輕易地被子彈打穿!
我們猛地蹲下來,子彈正好在我們的頭上飛過。
“他媽的這是什麼玩意兒?”老申說道。
“叫你不要說粗話!”
“我也不知道這堵牆會是這麼的脆弱。”我無奈地說道。
“不是說那堵牆,我是說怎麼沒有地方可以走?你看,我們面前的是一個死衚衕!”老申指着通道的對面說道。
我們繞過了這堵牆,就會看到一個通道,照理來說,冰美人給的提示就是通過這個通道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卻沒有想到,這竟然是一個死衚衕。
“也許有拐角?“我說着,帶着老申快步走過去。
沒有拐角,就是一個死衚衕。
身後此時傳來了那個怪胎的聲音:“你們已經無路可逃!“
那個臉上只有一張嘴的斯頓站在了通道的入口處,雙手拿着***,還示威地朝天上開了幾槍。
我們沉默地雙手舉高,表示投降。
“誰派你們來這裡的!”他說道。
“什麼?”我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老申皺着眉頭使勁地想着什麼。徐淼一臉的茫然。而我則想是否應該說出冰美人的事情。
“誰!是誰派你來的!”斯頓手中的槍口指着我,狠狠地說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着我。
“一個女人。一個外表冰冷的女人。”我老老實實交代道。
“女人?不是老頭?”斯頓說完,緊閉着那張嘴,好像在思索着,正在判斷我說的話是否帶有欺騙。
“對的。”
“不對!”斯頓一句話放下來,手中拿着***就朝我們掃射。
***的火舌中噴出數十發子彈,攔腰朝我們射過來。
“趴下!”我喊道。
沒有人尖叫,我們統統趴在了地上。空中四散着的是徐淼長長的頭髮,她的頭髮一部分被子彈射斷了。
吱呀!
我們身後的牆在往後倒下。
不得不說,那堵牆就是一堵該死的牆。表面看上去那麼的結實,沒有想到竟然是一推就倒。
斯頓一**的子彈打光了,正要換子彈。
“跑!快跑!”我喊道。
卻沒想到老申已經當先一步衝了出去。
我們面前除了倒下的牆,前方的是一座老式吊橋,繩索做支撐,橋面上墊着有些年數的木板。眼看着老申和徐淼已經走到了吊橋上,卻在這個時候,事情變得有些出乎人意料!走在中間的徐淼竟然踩斷了一塊木板,整個人掉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走在前面的老申馬上察覺出來,伸手一捉,右手扯住了徐淼的衣服!
我靠!我心裡吃驚,正要上前幫忙,卻沒有想到腰上竟然有堅硬的東西頂着我。斜眼看過去,那是一把***!
斯頓快速地換了子彈,一手觸地,另一手拿着***頂住我的腰間,對我說道:“別動!再動我就開槍!“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被他的槍頂住了?我明明是虛無的!
“你身上沾到的黑血提醒了我,只有接觸了地面的物體能夠接觸到你!“斯頓笑着說道。
“原!快來幫忙啊!”老申驚慌地叫道。
他此時死死地捉住徐淼的手,但是無奈自己的力氣不夠,徐淼正在慢慢地下滑!
吊橋位於峽谷之中,峽谷之下便是深淵!如果徐淼掉下去的話,那可是會九死一生!
如果斯頓說的話是對的,那我就有救徐淼的機會!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告訴我如何出去!”斯頓說道。
“這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
“門在哪?”
“天上!”
斯頓愣了一下,頓時暴怒地喊道:“你是在逼我嗎!你看!你的朋友已經快要掉下去了,難道你還不說真話!”
“我說的就是真話!”
徐淼慢慢地下滑着,在陽光的照耀下,她手中的戒指是那麼的刺眼。徐淼就是喜歡把自己的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老申說過,那是她家鄉的習俗。
“看來你是不肯說真話了!”斯頓正慢慢地按下扳機。
“不!”老申大聲喊道。
啪!
那是物體墜落的聲響。
“哈哈哈……”斯頓大聲笑道。
但是大笑過後他就駭然發現,周圍的人竟然不見了。
“啊……”
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孤寂的一人,這就是對罪惡最好的懲罰罷。
樓道上。
“這只是一個夢幻嗎?”老申半躺,手中拿着一直被他系在脖子上的戒指,這顆戒指和徐淼手中戴着的一模一樣,只是顯得有些舊了。幾年前在和她分手的地方找到的,唯一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