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城。
嬴康希望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當虢國司徒擊殺了上卿等人之後,城門終於打開了。
“上大夫快看,城門打開了。”眼尖的趙伯圉看見城門眼看着眼前緊閉的城門緩緩的打開了,趕緊對嬴康說道。
嬴康點點頭,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好長時間,不過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突然,嬴康凝望許久對趙伯圉道:“進城---”
“諾--”趙伯圉一聲令下,帶領秦軍向虢城走去。
快到城門的時候,只見虢國司徒帶人正站在城門跟前,見嬴康帶兵過來,上前拱手道:“虢國司徒拜見上大夫。”
嬴康下馬扶起虢國司徒,“司徒辛苦了,嬴康銘記在心。”司徒起身道:“先君在位時,曾經對上大夫就有很高的評價,今日看來還是先君英明啊!”
這話說的,實際上就等於是告訴嬴康,我跟你的老岳父關係是很好的,今天我之所以背叛虢石父等人,不是對虢國的背叛,而是在繼承先國君的意志,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功勞啊!
對於這位虢國的司徒,嬴康還是有些印象的,當年虢公季在世的時候對他還是很看重的,不然怎會把虢國的兵馬交到他的手中。
於是嬴康拱手道:“司徒對岳父的一片深情,嬴康和若曦都在心裡記着呢!”
既然嬴康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司徒又不是傻瓜,豈能猜不出其中的意思。於是說道:“上大夫請,若曦公主在宮裡等着你。”
嬴康隨司徒前往虢國王宮,見到了若曦公主,雖然有陳興等人的保護,但是這幾天來,若曦公主的日子並不好過。
畢竟是女人嗎、面對如此重大的事情,難免有些擔心,這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見到嬴康帶人進來,若曦公主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夫君來了?”
“來了,這些天你受苦了。”嬴康客氣的說道。
若曦淡淡一笑道:“其實也沒多辛苦,還好有陳興他們保護;而且事情也是司徒一直在操心,我也沒做多少事情。”
說罷,若曦公主看了看司徒,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確了。
於是嬴康對司徒說道:“司徒,當下虢國已經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依你之見當下我們最需要做什麼?”
司徒倒也是一個很直接的人,稍稍想了想便對嬴康道:“公主、上大夫,自從先君薨了之後,虢國的國君雖說是虢石父,但是由於虢石父乃是周王室的卿士,絕大多數時候是不在虢國住的。於是這虢國實際主宰者其實是上卿當政。而這位上卿原本就是一個阿諛諂媚之徒,能力水平並沒有多少。所以使得虢國百姓甚有怨言。當下我們剛剛脫離了虢石父和上卿對虢國的控制,應當及時冊立新君,設立國家官員,儘快使得虢國從原有的局勢下襬脫出來。不知二位以爲如何?”
虢國不是散國,更不是一座城池,一塊地方那麼簡單。
要想建立國家一整套的班底,那是需要費很大功夫的。
更何況虢國人家是一個有着很長曆史的國家,如果重新建立的話,還需要按照國家的模式來建立。
想到這裡,嬴康對司徒道,“那以司徒之見應該推舉何人爲國君?”
要想建立一個國家,首先應該選擇的就是國君的人選,只有這個人選選擇好了,剩下的事情都好說。
虢國司徒心想,其實你們把什麼都想好了,爲何還要多問我一句呢?
但轉眼一想,人家這也是在徵求自己的意見嗎?自己至少應該表出一個態度來,人家也好下臺階。
於是虢國司徒道:“其實在推翻虢石父在虢國的實力之前,臣曾經跟若曦公主談過今後的國君人選。臣以爲應該冊立若曦公主的子嗣爲虢國的新君,來繼承虢國的大位。”
一聽司徒這話,嬴康有些想笑了,心想這西周末年什麼時候跟今天的西方倒是挺像的啊!這國家的大位不但男性子孫可以繼承,連女兒的孩子也能夠繼承了?
看來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原則都是能夠拿來作交換的。
這虢國司徒爲了自己能夠當上相國之位,纔不管將來繼承虢國大位的是若曦公主的孩子,還是虢石父的子嗣呢?
想到這裡,嬴康說道:“這不妥吧,若曦公祖雖說也是先君的子女,但畢竟是女流,這周王室的天下還沒有女子的子女繼承一國大位的先例。還請司徒再想想其他人選。”
虢國司徒一聽這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上大夫言之差異,其他國家沒有這樣的先例,不等於說我們虢國就不能實行。周王室當年冊封列國的時候,並沒有說一定要讓男性子嗣繼承一國的大位。這其實就等於說不但男的能夠當國君,女的其實也是可以當國君。再說了,這若曦公主又是先君當年喜愛的孩子,如果沒有虢石父的話,先君也是會把國君的大位交給若曦公主的。所以今天由她的孩子來繼承虢國的大位,這是沒有錯誤的,上大夫你就放心吧。”
嬴康聽罷,望了望若曦公主,示意她說說自己的意見。
其實當初嬴康向若曦公主提出由自己的孩子改姓爲姬,繼承虢國大位的時候,若曦公主還是有些意見的,今日一聽虢國司徒的話,若曦公主也算是放心了,“既然連司徒都認爲此事可行,我是沒什麼意見的,就按司徒的意思辦吧。”
虢國司徒心想,今日我所說的其實還不是你們的意思嗎?
既然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嬴康和若曦公主的一致認可,他也是挺高興的,畢竟如此以來自己的距離虢國宰相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事情既然都已經想好了,剩下的就順風順水了。
第二天,虢國大殿。
嬴康的兒子嬴輈改姓爲姬,正式繼位虢國的國君之位。由於嬴輈年齡小,在還沒有完全執掌虢國大權之前,由他的父親嬴康監國,暫理國政。
此時虢國所有的反對力量幾乎被清除完了,不管嬴康要做什麼都沒有人反對了,於是很快就通過了一切。
嬴康暫理國政之後,當下就冊封司徒爲虢國的上卿。同時要求他儘快清除城中所有的反對力量,同時安撫百姓,恢復虢國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