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廚子似乎相到了什麼,捏着鉗子的手越發的用力,不停的喃喃的不知道說着什麼,臉上的狂燥也越發的明顯了。
“啪!”
終於他手裡的那把鉗子承受不了他的大力,啪的一聲給斷開了。
“啊!”
那斷了的鐵鉗子一離魏廚子的手,落地就化成了一根松枝,魏廚子痛苦的將手裡剩的半截鉗子一扔,抱着頭痛苦的大叫。
“縛!”
長生怕魏廚子又做出什麼事來,忙展着柳條一將他捆得死死的。
可沒想到他這個動作倒是讓白貓不同意,這貨喵的一聲大叫就朝長生撲了過來,我忙讓陰龍攔住它,要不然這開起打來,讓外面的人聽到可真的是活見鬼了啊!
“沉心靜氣!”見魏廚子越來越難受,師叔也顧不得嘲笑他了,忙上前去朝他大聲道。
我實在是好笑的看着師叔,樹靈是天生的靈體,不需要修煉也沒有修煉法門給他修煉,這會他倒是讓人家沉心靜氣,哪能啊!
“你不要再想了!我知道你怎麼知道建木的!”我乾脆朝地上一蹲,雙眼直直的盯着魏廚子的眼睛道。
原本被柳條纏住還不停的打滾的魏廚子立馬就雙眼一清,伸着手沉沉的看着我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我朝他笑了笑,然後示意長生放開他。
“不能放!萬一他再發狂,這千年鬼差雖說我們還能對付,可千年樹靈說不準就有什麼本事呢!”師叔見長生的柳條一鬆,馬上伸手製止道。
可長生根本就不理會他,柳條瞬間就收了回去。
我將魏廚子從地上拉起,看着他臉上的油光,雖說我一直都知道這個人是與衆不同的,可怎麼也想不到他是一棵樹的樹靈?
千年古鬆的樹靈不應該是一個白衣長髮,手執一根長笛的美少年或是美少女的嗎?
這幻化成一個滿臉油光的廚子,可見這千年古鬆得是見過多少村民饑荒啊,連化個樹靈都不忘給村民做吃的!
“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建木和蚩尤石棺的?”魏廚子不認同的看着我,滿臉都持懷疑的態度。
我朝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雙手以訊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他額頭就去點去,嘴裡飛快的念着迷魂咒。
“定!”長生在我一念咒就忙引着藤子朝魏廚子身上一引,然後輕喝一聲道:“迷魂符!”
“這辦法好!”師叔也終於明白我們要做什麼了,慌忙從揹包裡翻出迷魂符遞給我道:“你滴點血在上面,這傢伙估計難搞定!”
這個不用他說我也知道,這也是我爲什麼要趁着魏廚子沒有半點防備時下手的原因,接過師叔手裡的符,我看着洗過澡之後還發着白的傷口,沉沉的嘆了口氣,這傷口看樣子不是這麼容易好了。
“疾!”我將傷口上的肉扯開一點滴了血到符上面,化着貼在魏廚子的額頭,又不放心的沾着血在他面上畫上了一道小符,這才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醒來
的?”
樹靈雖說是從樹中化出,可他卻是於常人無異的,而且他只是一直在樹中沉睡着,一直到他醒來時就是從樹上化中的日子。
魏廚子的臉被迷魂咒遮了大半,臉上又被我又血畫了小符,我也看不清他的臉色,可還是看得見那一層層的肥肉慢慢的抖動。
等了半天也沒聽到魏廚子開口,師叔用極不信任的眼神瞄着我,想動手就又被長生給拍開了,聳下肩就去撿桌上現成的松子吃去了。
我瞄了着魏廚子還在抖着臉上肥肉,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引符的本事是不是下降了。
“那是一個冬天,松樹上全是冰柱子,有幾個伢子在折半乾的松枝在松樹下燒火取暖,還有幾個將松樹上的冰柱了掰下來舔裡面結出的鬆糖吃!”魏廚子沉沉的聲音這才傳了出來,似乎這種回憶十分的美好。
因爲他又接着道:“那些伢子也不知道怕什麼,見我從松樹下出來,連火都沒滅就跑開了。我那時才知道村裡是不準人隨意砍松樹枝的,因爲那時他的年紀就很大了,當時天冷許多樹都被凍斷了,他就是怕他也承不下去,所以將我送了出來!”
我聽着魏廚子嘀咕嘀咕的說,也不知道那倒底是哪一年,只得沉了一口氣,瞄了一眼師叔和長生,讓他們準備好,這才道:“建木是什麼?”
“通天之階,通靈之木!”魏廚子嘴竟然毫不遲疑的回道。
這“通天之木”我是知道的,不是說黃帝借天兵就是從這建木下來的嗎?
可這“通靈之木”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了這塊建木就可以與靈體相通?還是民間所說的請鬼上身的這種通靈?
我又着重問了一下魏廚子什麼叫“通靈之木”,可了死廚子竟然哽着脖子硬生生的回我道:“通靈之木就是通靈的樹木!”
只恨不得將他拍醒罵他一頓,想到向他施迷魂術不易,我沉着一口氣,小心的道:“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誰告訴我的?”魏廚子臉猛的一抽,額頭上瞬間汗如雨下,眼看着我用血畫着的那一道小符就要被帶着油光的汗給沖走了。
我忙咬破舌頭上前就飛快的又畫了一道符在另一邊的臉頰上,嘴裡低低的念着靜心咒,讓魏廚子靜下心來努力回想那個告訴他這些事情的人。
可不知道那個人在魏廚子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我重新畫了符,又唸了靜心咒和迷魂咒,魏廚子的臉還是不停的抖動着,而且慢慢的連身子都開始抖動,彷彿很不願意回想起那個人一般。
“疾!”師叔也發現不對了,雙手緊緊的扣住點在魏廚子額頭道:“你念咒,長生快點問!”
我知道如果這次用迷魂咒也問不出來,就算下次魏廚子自願讓我們再施迷魂術,可他的心防還是本能的會加深,再試就完全是徒勞了。
忙跟着師叔上前雙手執印,跟着他一塊低低的念着迷魂咒。
有我們兩出手,那迷魂符上的硃砂字閃着紅光,竟然有流動的現象,這是一張
符紙承受不住的跡象,忙又讓師叔加了一張。
魏廚子的身子抖動的就像當初柳娃子通靈一般,渾身開始冒着白白的水氣,白貓雖說被陰龍給纏住了沒了撲過來,可也急着不停的用爪子抓着桌子,發出咔咔的摩擦聲。
“迷!”
眼看着我跟師叔還是搞不定魏廚子,我忙一用力,雙眼凝神飛快的掀開魏廚子臉上的迷魂符。
這幾乎是出於本能,雙眼一凝神,立馬就火辣辣的痛,我與魏廚子四眼相對,我都可以看到他眼裡一雙通紅的眼映在裡面。
跟着我用一種沉得好像活了百年的老人般滄桑的聲音道:“是誰告訴你建木的事情?”
魏廚子的雙眼先是睜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跟着我的眼開始變紅,宛如夢話般的道:“是她!是她!”
“是誰啊?”師叔急得在一邊跳腳大吼道。
“是她!”魏廚子突然雙眼一睜,眼裡綠光一閃,就見一行綠色的液體從眼裡流了出來。
我看着他眼裡一陣綠光閃過,雙眼立馬就如針刺一般的痛,眼神還沒轉過來,就見魏廚子的眼裡已經恢復了正常,喘着粗氣看着我道:“你竟然向我施迷魂術?”
“嗯!”我用力的眨眼着眼,可還是痛得不行,又幹又澀,就好像熬了好幾個晚上一般,還帶着一股子的熱勁。
“還好嗎?”長生雖說一直沒有幫忙,卻也全身緊繃的在外面看着,這時忙伸手將我扶到桌邊坐下道:“你的眼睛還是少用爲好,神族的……”
“我知道!”我眨眼了幾次之後,雙眼裡竟然開始流出了淚水,不過也幸好我並沒多少傷心,要不然又開始什麼落葉飛花又來了。
“喵!”那白貓見魏廚子沒事,從桌子上一躍而起落在他身上,朝我們嗤牙大叫道。
“想起來了沒?”師叔纔不去理會白貓的作勢的大叫呢,拉着魏廚子滿臉興奮的道:“她是誰?”
“她?”魏廚子愣了一會,全是油汗的臉竟然一下子就紅了,雙眼不停的朝四處瞄去,張着嘴不停的喘着氣,好像十分懊悔的樣子。
師叔看着他那樣子,伸着食指不停的朝他點着道:“你不會是?天啊,你是一棵樹啊,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不能這樣啊?憑什麼你們人就可以!”魏廚子乾脆就將粗脖子一梗,兩眼如火一般的瞪着師叔道:“我就是要這樣不行啊?”
“到底是怎麼樣啊!”我眼睛痛得不行的施了一次自己從來沒試過的術法,好不容易有結果了,這兩貨竟然還在打着啞迷,粗聲大吼道:“是什麼就快說,要不就天亮了!”
“這墳是我自己選的,天亮我也不怕!”魏廚子有備無患,嘟囔着道。
“哈!哈!”可師叔卻不停的哈哈的大笑。
連幫我吹着眼睛的長生都忍不住的停了下來,沉沉地道:“快說吧,我們好處理建木!”
“告訴他這建木的估計就是這棵老樹的姘頭!”師叔似乎極爲有趣的道。
(本章完)